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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空……岚?”
安萱儿呐呐的叫了一声。
房间内,白衣的人没有回答,手指中紫色气流不断涌入绮空夜临眉心之间。
安萱儿这时候哪里还不明白,对方是在帮绮空夜临疗伤呢。
他面对着绮空夜临,微微倾身查看着,也因为背对着安萱儿,安萱儿看不到他的容颜。
咳咳,不会叫错人了吧?
安萱儿有些尴尬。
刚才这人的声音幽幽的,跟绮空岚的完全不同,可是自己就是那样子脱口而出了‘绮空岚’三个字。
现在没得到回应,安萱儿又忐忑起来。
应该是叫错了。
唉,她到底是怎么了。
之前困在太伊王府的时候,千方百计想要逃出来,远离绮空岚那个毒舌的家伙。
而现在不过离开泰元城五天,她的心态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居然隐约有点舍不得。
绮空岚除了十年前因为治病去过皇城,其余时候要么在北疆太伊王府,要么在他学艺的雨夜国,如今一别,她可能,再也没机会看见他了。
所以方才,她才会抽风似的看着白衣人为绮空夜临疗伤,就叫出了绮空岚的名字。
安萱儿这边心绪翻涌杂乱。
而另一边,随着紫色气流不断从白衣人的手指尖处传入绮空夜临眉心之间,床榻上绮空夜临的面色,越来越红润。
素欣姨姨说过,绮空氏人修炼的心法很独特,只有同族中人才能帮助运功疗伤。
那么眼前人,就算不是绮空岚,也一定是绮空氏的人。
“绮空夜临没事的,牧耆老已经给他调理过了内府……”
安萱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余。
她也不知道,此刻要说些什么。
对面的人,甚至不确定是谁。
客栈内的气氛凝结的像被冰冻了一般,床榻上绮空夜临的脸色倒是越来越平缓。
终于。
白衣人收回了手指,慢慢回转过身。
安萱儿双手在身侧握紧,眼眸盯着那人。
等那人真的转过身来,安萱儿眼眸中的光亮,却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去。
“多谢姑娘救助我绮空氏族人,此恩日后必有重报。”
白衣人转身后,对着安萱儿淡淡的说道。
“……”
安萱儿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
白衣人现在面对着她,脸上带着一张玉色面具,面具上画着美丽而诡异的许多线条,眼眸位置用透明色宝石镶嵌,以至于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眸是什么颜色。
但安萱儿可以看到,面具唯一的缺口是眉心之间,那里,清晰的露出雪白的皮肤,皮肤上没有天空蓝色的‘绮’字,反而是一粒血红的朱砂痣。
不是绮空岚……
绮空岚的眉心之间,没有朱砂痣,而是代表绮空氏嫡系血脉身份的天空蓝色‘绮’字。
真是够了,安萱儿,不是绮空岚,难不成你还失望了吗?
你该庆幸不是绮空岚好吗,不然,指不定又得被抓回太伊王府呢!
安萱儿低了低头,再抬起来,脸上已经是爽朗的笑容:“既然他没事,你就带他走吧,他这样一直跟着我们也不方便。”
绮空夜临终归是绮空氏人,况且素欣姨姨说过,他虽然年少,但是已经有官位在身,是不能随便离开北疆驻地的,他已经被带出来很久,再不回去,可能就会有麻烦了。
现在这个绮空氏的人来,正好可以将绮空夜临带回去。
身前却没有声音。
“恩?”
安萱儿想抬头去看,结果视线刚一上抬,就触及到了那人雪白色的下摆。
他就在她面前!
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
安萱儿因为这个认知,下意识的要后退。
腰间一紧,已经被对方有力的揽住了。
熟悉的清冽气息从四面八方将她晕染,安萱儿身在其中,一动不动。
“泰元城因为有雪珠的缘故,寒冷干燥,你呆的久了,一下子自行离开,身体会受不住外间的正常气温……”白衣人的声音,在很近的距离喃喃。
安萱儿心跳的速度就有点失控。
被人这样子揽住怀中,不是第一次。
身后人清冽的气息让她有种莫名的信任,以至于,对方执起她的手,她也没去抗拒。
“我为你渡一些真气,如果腹部感觉到疼痛,就跟我说。”
那人自顾自说着,用自己的手掌,贴上安萱儿的手掌。
那瞬间,一股清凉如流水的冷气,缓缓从他贴着安萱儿的手掌中传递过来,没入安萱儿的手掌心中。
安萱儿静静的呆在他怀中。
身后人发丝如绸滑落,落在她湿湿的发上。
那缕发丝,是丝绸般顺滑的亚麻颜色,映在安萱儿的视线里。
“这三个月多的时间,像个梦。”安萱儿自言自语一样,说着:“现在我要离开了,这个梦,是不是要醒了?”
没人回答她的自言自语。
圈着她腰间的手臂,却紧了紧。
四周的一切,都慢慢模糊了起来。
安萱儿只觉的意志力在不断的消散。
慢慢的,身周升腾起白色的雾气,她在迷雾之中,整个人如在云端,浮浮沉沉,身心安逸。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耳边轻声的呢喃。
“你什么都忘记了……”
“我却一直都记得,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却要独自承受……整整十年,十年里我那么努力的想要忘记,想让自己的心得到平静,你却像眉心的朱砂,印在心头最深刻的地方,让我不能好好的修炼,最终成为武道一途的魔障……”
“师父说魔障一成,如果不能去破除,就会永世不能解脱,所以我从雨夜国回来了,原以为我将回来举行及冠礼,成为绮空小侯,再去找你,没想到,我们却早早的相遇在‘财宝’楼兰舟上……”
“魔障已成,安萱儿,你若不爱,我只能成魔……”
“我还在梦里,你也不要苏醒……可以吗?”
熟悉的绝美的声线,声音却缱绻哀伤。
………………………………
“殿下?殿下?”
安萱儿觉得脑袋上像被谁狠狠的打了一下,晕晕乎乎的。
“恩?我怎么了?”
她缓缓睁开眼眸,却看见江素欣正面带着焦急的望着自己。
“唰。”
安萱儿快速坐起身。
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原本绮空夜临睡着的床榻上,江素欣坐在床边,看见她醒来,顿时松了口气。
“他人呢?!”
安萱儿着急的用视线在客栈房间里找了一遍,却没找到白衣人。
床沿边上的江素欣手中还拿着长剑,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殿下,可是有人进来过?还带走了绮空夜临?”
她追着拓跋厉出去,结果费了好久的时间,才将拓跋厉击伤打退,急急忙忙赶回来,却发现郡主一人睡在床榻上,而原本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绮空夜临,已经不见了踪影。
“走了吗……”
安萱儿眼神默默,对着只剩下自己和江素欣的房间,心情低落。
之前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说了什么话,可是她努力的想去听,最终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我还在梦里,你也不要苏醒……可以吗?”
不要苏醒?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殿下,是谁将绮空夜临带走的?”
江素欣现在自然是明白有人进来带走了绮空夜临,她担忧的是那人属于拓跋厉手下,还是……绮空氏。
安萱儿缓和了一下心神,才对江素欣点了点头道:“是绮空氏的人,正好绮空夜临没事了,我就让他把人带走了。”
江素欣看着安萱儿精神状态不佳的样子,心中有个猜测就越来越大,不禁问道:“可是……绮空小侯?”
安萱儿心头一紧,嘴里却微微的苦涩:“不是他,只是绮空氏的人而已,素欣姨姨,绮空小侯身为绮空氏少主,之前太伊王府遭受那么重的损伤,还有你不是说南疆的军营也受到霆昌国的进犯了吗?他身为一族少主,怎么可能在这时候离开北疆呢……”
“是吗……”江素欣口中说着,心中却没相信安萱儿的话。
她和安萱儿相处十年多时间,安萱儿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假话,她怎么可能分不清楚。
但此刻,她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
殿下好不容易离开泰元城了,就让一切以最快的速度,远离殿下。
这样,对殿下而言,才是好的。
房间里,一时间寂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