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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夕想解释,她更怕顾承麒会误会。
天知道她有多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可是她想解释的话,却被顾承麒打断,他明知道医生误会了,却没有否认的样子:“我知道了。”
“几天过来?”
“每天都要过来换药,晃过今天刚刚包好,后天吧,后天过来换药,我看看小丫头恢复的情况。”
“好。”顾承麒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一脸淡定,丁洛夕却诧异得张大了嘴巴,都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
顾承麒,他他他,他不但没反驳,不但没生气,反而还像这样默认?
还有,他问几天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自己也是护士,只是换个药,难道她还不知道么?
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不否认呢?
丁洛夕跟顾承麒并不熟,她不太清楚的他的个性。
她不知道于顾承麒来说,对于陌生人的误会,根本不必解释。
顾承麒看着她:“走吧。送你回去。”
丁洛夕应了一声,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解释。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急诊室。
顾承麒看着她包裹得很夸张的手臂,眉心几不可察的蹙了蹙。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医院的走廊很长,因为是晚上,看着额外的安静。
两个人并肩走着,都没有说话,一时气氛有些压抑的安静。
丁洛夕不太适应这种沉默,对着顾承麒淡淡开口:“顾先生,谢谢你。”
她好像又麻烦了他一次。
真是一个不太好的事情,明明她根本不想麻烦他的。
可是每次她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都会让顾承麒撞到。
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孽缘呢?
顾承麒的唇角抿得紧紧的,刀刻般的下颌绷得极紧,一语不发的看着她。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刚才为什么会受伤?
他的眼神,太过阴沉,阴沉得让丁洛夕有些怕。
她不自在的想转开脸,又或者说点什么。
最后只好呵呵两声的干笑:“那个,刚才那个医生,好幽默啊。”
虽然现在医患纠纷不断,也经常有人说医生无良,但是她真的觉得,还是有很多好医生的。
顾承麒的眸光,越发的阴沉了。这个女人,她的手,不痛吗?
“我,我去把钱交了。”
丁洛夕是扛不住这样的压力了,加快脚步继续向前走。
只是走了两步才想起了,自己在会所上班的时候,穿着制服,包包手机什么都没有带:“啊。我的包还在会所里。”
说完了,她有些尴尬的看着顾承麒:“顾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付一下药费,呆会我回了会所就还给你。”
顾承麒没有应声,看着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转换了n种表情。
初时的尴尬,后来的感激,还有刚才的不自在。
唯独没有一种,觉得痛苦的表情。
看着她包裹得像僵尸一样的手臂,他不发一语的越过了她,向着收费处去了。
他转身的时候,那种被他瞪视的压力感明显的轻了很多。
丁洛夕松了口气,耸了耸肩,内心又一次觉得,她要远离顾承麒。
跟这个人呆在一起,那种气压太难受了。她几乎就承受不住。
顾承麒不会知道她的心思。将钱交了,停在医院大门口看着她。
他站在那里,身材高大挺拔,五官俊逸,剑眉星目。
那刀刻般的线条,让值班的护士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却因为他冷漠跟过于锐利的眼神,将视线移开。转而看着丁洛夕,眉眼有几分羡慕。
那明显是误会了的神情,让丁洛夕有些不自在。
更多的却是不能释怀的黯然。
她们都不知道,这个冷漠的,淡然的男人,也曾经有过温柔如水的时候。
他的心,有过一个天使般可爱的女孩。那个女孩的离开,带走了他所有的元气。
看顾承麒明显是在等自己的样子,她甩开那些不应该有的想法,上前几步,站在他的面前。
“顾先生,谢谢你。呆会送我回去,我就把钱还给你。”
顾承麒眯了眯眼,发现丁洛夕好像一直在努力跟他划清界限。
不管是之前的五十万,还是现在这一点医药费。
在她的心里,自己很缺钱吗?
他不开口的时候,气压真的低得吓人。
丁洛夕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不畅了,忍不住就缩了缩脖子:“那个,顾先生,你要是不方便,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回会所的。”
她想自己刚才受伤,他可能也只是顺便看到了。
已经让会所那些人误会,她又怎么能让那些人继续误会下去?
顾承麒一直没有开口,盯着她受伤的手看了一眼,然后迈开脚步向外面:“我送你回去。”
这是决定,不是问句。
丁洛夕又尴尬了,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没有再多说,跟在了顾承麒的身后。
到了顾承麒的车子前,丁洛夕正要去拉开车门,顾承麒已经先一步的把车门打开了。
她又是一怔。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虽然只是伤了手掌,但是真的去拉车门,一定会痛的。
对顾承麒的细心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感激。
她对着他扯了扯嘴角,然后上了车。
顾承麒将车门关上,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碰到车门一下。
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的血渍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白色的纱布下完全看不出受的伤。
但是包得很夸张,这个样子回家的话,父母看到了,应该会很担心吧?
内心有些小纠结,到底是找个借口躲几天不回家,还是回去直接说自己不小心摔伤了呢?
想到自己又让父母担心,她的小脸一时有些小纠结的情绪。
妈妈身体还在恢复,她实在是太不孝了。
顾承麒并没有发动车子,他才系好安全带,眼角的余光看到丁洛夕脸上一闪而过的小纠结。
视线下意识的扫过了她的手:“伤口痛?”
丁洛夕下意识的摇头:“没,没有。”
伤口自然是痛的,可是这种痛,她还能承受。
顾承麒点了点头,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他只是看着丁洛夕。
停车场这边,没有灯光,只在远远的,医院的门口有一盏明亮的灯照着整个停车场。
那个灯光照在车里,映得丁洛夕的脸越发的白|皙。
她的小脸,带着几分忐忑,好像怕他不高兴一样。
她怕他,这个认知让顾承麒莫名有些不快,至于为什么,他也无解。
甩头:“你要回会所?”
“嗯。”丁洛夕 点头:“我,我要给你钱,还要找梦姐请假。”
她的手这个样子,明天自然是不可能上班的。
这几年梦姐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对她算是照顾。她并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顾承麒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发动车子 ,送丁洛夕回会所。
会所的服务员,都是训练过的,不可能因为发生点解意外,就造成什么乱子。
那个小明星,得罪了顾家二少,早已经灰溜溜的走了。
走廊上的酒渍,玻璃碎片也早让人清理干净了。
丁洛夕上了楼,会所其它人还没有下班,那些服务生看到她跟顾大少一起进来,迎接她的又是各种各样 复杂的眸光。
不过落在她的手臂上时,同情多过了其它。
虽然花花世界是会员制,来这里消费的人素质也算高,但是抵不上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被带来的是不长眼的。
好好的受这么大的伤,刚才看到的服务生,都觉得丁洛夕蛮可怜的。
梦姐今天是一袭白色旗袍,她好像很喜欢穿旗袍。
在这边上班,十次有九次,她穿的都是旗袍。
此时她坐在她专门的办公室里,双腿叠起,正优雅的吸着烟。
看到丁洛夕进来她神情未动,却在看到跟在她身后的顾承麒时,站了起来。
“顾大少。”将手上的烟按熄了,她的脸色掠过了丁洛夕。眸光分外凌厉。
再面对顾承麒时又是一脸平静了:“不知道大少有什么事,还要自己亲自跑一趟?是洛夕哪里得罪你了?”
“不是。”顾承麒不相信她看不到,丁洛夕的手上那么明显的纱布:“她受伤了,这几天要请假。”
梦姐的眸光看着丁洛夕,有瞬间的复杂,却依然扬起了唇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大少这是说哪里话?洛夕受伤了,想休息就休息吧。我还会阻止她不成?”
“嗯。”顾承麒点头,看着丁洛夕:“走,去拿你的包,我送你回去。”
“我,不,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丁洛夕赶紧摆手,她哪敢再让他送?
却不防动作太大,掌心倏地一疼。
顾承麒的眸光暗了下来:“要我陪你去拿吗?”
“不,不用了。”丁洛夕这下真是尴尬得不行,尤其是对上梦姐的眼光时,她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快速的离开了丁姐的办公室去拿包了。
顾承麒也不多说,转身就要离开。目光看着办公桌烟灰缸里那不止一个的烟头,眉心微微蹙起。
“少抽点。他不会想看你这样。”
梦姐脸上的镇定,在听到顾承麒的话时,倏地一绷,蓄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看着顾承麒的身影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外,她的身体一软,又坐了回去。
不想看?他哪还会来看自己的样子,他早已经是佳人另抱,又何尝记得,这尘世中,还有一个她?
闭上眼睛,梦姐的身体又坐回去,拿起烟盒,又摸出一支烟点上。
想到了丁洛夕,她突然就勾起了唇角,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看来,她的命倒是比自己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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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夕从员工休息室拿了自己的包包,就发现顾承麒站在门口等自己。
她又是一阵尴尬。
他,他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只是做好人,会不会,太过了?
“顾先生。”丁洛夕将包包背在家肩膀上,简单的动作让手掌又是一痛。
顾承麒眯起了眼睛,眸光一暗。
不等他开口,丁洛夕已经用伤势较轻的右手拉开了包包的拉链。
“刚才的药费,多少钱?”
她伸出手要去掏钱包,顾承麒一把握住她没有受伤的手腕。
“你手不痛?”
“……”沉默,痛自然是痛,可是她欠他已经很多了,不想再欠:“顾先生。”
她是真的想跟他保持点距离,而且是越远越好。
“走吧,我送你回去。”
“谢谢。”丁洛夕看着顾承麒握着自己的手腕:“不过,不用了,我真的自己可以的。”
顾承麒盯着她的脸,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外面走。
丁洛夕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又怕伤到自己受伤的手掌。
“顾先生。”他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他们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
顾承麒不语,只是拉着她的手往外面走。
他心知如果不是顾承麟在外面乱来,那个小明星也不会认错人。
如果不是他不耐烦把那个女人甩开,丁洛夕也不会受伤。
她的伤是因他而起,他只是尽点自己的责任。
并没有其它的意思,他以为,她懂。
“顾先生。”丁洛夕的手被他捏得有些疼。
想用力又不敢,想跟他走,又觉得不合适。
可是他脚步很大,她只能跟在他身后。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她的内心,越发的忐忑了起来。
她欠他的,越来越多了。这样,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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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白天继续。我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