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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锒铛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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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氏贿赂官员,雇人行凶等等一系列的证据明明在她这里,而她也从没有把这些交出去过啊。

    虽然她恨容铭远,却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那些证据,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交出去过,那么,是封先生拿走了那些资料吗?

    怪不得容铭远会说自己那么恨他,怪不得宋磊会说自己残忍。她是想让他受到惩罚,却从没想过要将他送进监狱该。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我还要吃那个小萝卜丁。蹂”

    苏染回过神,喂了封一一一嘴饭,又把他们下午要做的事情安排妥当了,才说:“你们在这里玩,妈妈要出去一趟,乖乖的,言熙,你照顾妹妹啊。”

    封言熙应了一声:“知道了。”

    乔云深在事务所,苏染直接去了,等在休息室,握着咖啡的手冰凉,她也没有在意。

    处理完了一宗案件的乔云深推门进来,笑容如春风,他脱掉了外面的黑色西装,只穿一件白色的衬衫陪着黑蓝相间领带,眉宇间神采飞扬,英气逼人。

    他自然的坐到苏染身边,笑着问她:“怎么突然来找我?是离婚的事情还没办妥吗?”

    苏染摇摇头,正色的看着乔云深,问他:“云深,那些关于容氏集团的证据,是封先生给你的吗?”

    乔云深摇摇头,笑着说:“当然不是,是你给我的啊。”

    我?

    苏染明显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乔云深:“我什么时候给你了?”

    “你把离婚证同这些证据一同交给我的啊。”

    苏染皱眉,那时候她神思恍惚,哪有心思管这些事情,假离婚证是跟那些证据放在一起的,她便一同都交给了乔云深。

    这么说,容铭远的牢狱之灾全部都是因她而起!

    乔云深看着神色异常的苏染,不禁拍了拍她,问:“染染,你怎么了?还好吧?”

    “谁让你把那些证据也都交出去的?!”

    苏染忍不住吼了出来。

    乔云深奇怪的看着她,一脸无辜:“我以为你给我那些就是让我都交出去啊,难道你不想看到容铭远一无所有,锒铛入狱吗?”

    这句话,像是当头给苏染浇下了一瓢冷水,是啊,她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她不希望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吗?

    而这些,不是她正所希望的?为什么现在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呢?

    牢狱比不了其他地方,记得他也曾经被关进去过,结果出来的时候满身伤痕,现在,他在里面,又怎么样了?

    苏染恨着这样的自己,理智告诉她容铭远已经跟她再无瓜葛,可是心里却不争气的总是想着他。

    乔云深拍拍她的肩膀,不放心的问:“染染,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苏染眼神躲闪,她站起来,仓皇的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容氏的事件持续发酵,所有的资金被冻结,容氏的员工下岗,工程停了,属于容铭远的私人财产也被拿出来抵用工资。

    苏染关上了电视,头疼的窝在沙发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好像都是她。

    封一一爬到她身边,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甜甜糯糯的,“妈妈,中午我想要吃咖喱牛排,哥哥想要吃柳橙鹅肝酱,爸爸我带我们出去吃饭哎,妈妈,你想吃什么?”

    苏染睁开眼睛,抱过封一一,在她的小脸上印下一个吻,“一一乖,你们和爸爸去吃饭吧,妈妈不饿,吧想吃东西。”

    “哦。”

    封一一从苏染的身上爬下来,挥着小短腿跑去跟封景墨汇报得到的“情报”了。

    “爸爸,妈妈说她不饿,不想吃饭呢。”

    封景墨皱起了眉头,他亲自走进了苏染的房间,坐到了她身旁,也不说话,就默默的陪着她坐着。

    苏染看着他,也不说话,这个男人,给了她新的生命,还给了她两个可爱的孩子,似乎从来都是她的依靠。

    封景墨冲她温暖一笑:“想哭吗?想哭就哭出来,肩膀借给你。”

    他总是这样,总是能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表现出最适合她的举

    动。

    苏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觉得心里像是缺少了一大片,变得空白,让她的心也空空如也。

    以前,她嫁给容铭远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只想当好她的妻子,后来心里对他充满了恨意,虽然过得辛苦,但最少是充实的,可是现在,当他真的就这么完完全全的退出了她的生活,苏染才愕然惊觉,他对自己的影响竟然会有这么大。

    哭够了,眼睛也红了,苏染抬起头,做了一个决定:“封先生,带我回法国吧,我想要离开这里。”

    封景墨颔首:“好。什么时候?”

    “越来越好。”

    “行,我来安排。”

    封景墨擦擦她眼角的泪珠:“都快成花猫了,一会儿让言熙看见又笑话你,染染,你可是当了妈的人了,这样在小孩子面前丢脸可不好啊。”

    封景墨打趣着跟她开着玩笑,苏染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临走之前,她想去看一看母亲,也去看一看妹妹,这一走,或许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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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园一片安静,不是上坟的日子,这里除了管理员之外,几乎都没有人。苏染在自己母亲的坟前放下一束白菊~花,mo着戴在脖子上的金锁,坐在了母亲的坟墓前。

    “妈妈,我可能要走了呢,会过很就才能来看你,女儿不孝,总是把事情都弄得乱七八糟。”

    苏染低声诉说着自己的心事,就好像母亲就在她面前一样,她不是一个好女儿,母亲临终前叮嘱她要照顾好妹妹,她没有做到,要她过好自己的人生,她依旧没有做到。

    苏染靠近了母亲的墓碑,静静的依偎在那里,如同靠在母亲的肩膀上一样,她只是很累,心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只有选择逃避。

    可是,有些事情终究是逃不掉的,如同容铭远的牢狱之灾。

    到了探监的日子,宋磊坐在容铭远的对面,拿起了电话。

    那个男人,依旧锋芒毕露,连囚服都掩不住他周身的光华。宋磊笑了,“容总,看来监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你看起来还蛮乐在其中的。”

    容铭远也是微笑:“是啊,只要够狠,在哪里都能混的下去。”

    两人插科打诨聊了一会儿,宋磊才正经的说:“容总,各方关系差不多都打通了,你再忍耐几天,再过几天就可以出来了。”

    闻言,容铭远挑眉,赞赏的看着宋磊,“不错,越来越有能力了,容氏的资金不是全被冻结了吗?你从哪里弄来的钱?”

    宋磊苦笑,看看容铭远,再看看自己那一身廉价衣服,耸肩:“这几年给你打工的钱,算是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了,我现在身上穿的,估计都没有你那一身囚服质量好了。”

    容铭远没有说话,却感激的看着宋磊,这么多年,他跟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鞠躬尽瘁,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等我出去,待我们再建立起一个商业帝国!”

    容铭远声音低沉,却透着笃定的肯定,让宋磊不禁竖起了一道莫名的自信,他沉沉的点头:“嗯,我等你出来!”

    不过宋磊却有疑问,明明他是可以拯救容氏与危难的,却在最后的关头选择了放弃,选择了这场牢狱之灾,虽然许靖华的安全对他来说是一个威胁,但连他都看得出来,那威胁有多么拙劣。

    如果许靖华真的有危险,真的被绑架了,会有那么巧的在容氏风雨飘摇的时候才送了信过来?绑架无疑图的就是钱财,如果是真正的绑匪,早就在绑架许靖华之初来找容氏要钱了,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他想不通,容铭远却这么做了。

    面对着宋磊的疑问,容铭远终于换上另一幅样子,他心里酸涩,嘴角带着无尽的苦楚笑意:“染染她恨我,如果这么做,能减轻她心中的一点恨意的话,也是值得的。”

    宋磊抓狂,为了一个女人,原本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愿意这么放低自己。

    他沉默,良久才说了一句:“容总,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容铭远放下了电话,被警察带了回去。

    监狱外面,阳光灿烂,周围种了大片的不知名的花,它们蓬勃生长,带着无限的,生命的活力,享受自由的感觉这么舒服,而容铭远却甘愿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它。

    而此刻“这个女人”看完了她的母亲,又决定去跟苏沫告别一下。

    循着上次容铭远带她去的路,苏染来到了寺庙的山脚下面,她走的很慢,寺庙里香烟袅袅,暮鼓晨钟,像是被世俗遗忘的世界,遗世独立,自有它的一番小天地。

    小沙弥见她来了,双手合十施了一礼。

    苏染还礼,微笑着说:“我只是来看看我妹妹。”

    “施主请自便。”

    寺庙修的隐秘,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苏染却在这里面看到了一个熟人。

    她站在苏沫的牌位前,一脸凝重,眼睛似乎有泪,嘴里喃喃自语却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苏染走过去,有些疑惑的拍了她的肩膀,“向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向晚扭过头,看见苏染也是一脸的惊愕,她掩饰住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慌乱,问道:“苏染,你怎么会来这里?”

    苏染指指苏沫的牌位:“我来看看我妹妹,你呢?”

    向晚一愣,随即也说:“我也是来看看苏沫的,我听云深说起你们的事情,觉得苏沫ting可怜的,就想要来看看她。”

    “哦。”

    是啊,苏沫是很可怜,可是她已经得到了解脱,而自己...

    算了,不想了。

    苏染拉着向晚的手,感激的看着她:“谢谢你能来看她,向晚,我可能要离开很久了,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替我常来看看她吗?”

    向晚惊讶,“离开?苏染,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法国了,短时间里,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向晚若有所思,一会儿才问道:“那乔云深知道吗?”

    云深...

    他应该不知道吧?

    上次从他的事务所贸然的出来,她还没有再见过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云深只是个律师,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重新振奋乔家,而她下意识的就觉得,是乔云深将容铭远送进了监狱,虽然谈不上恨,但也觉得无法再坦然面对他。

    她们聊了一会儿,向晚忽然带着点兴奋的问她:“哎,你知道吗?郑家现在有个重大新闻哎。”

    郑家?郑志远?难道是郑佳人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苏染摇了摇头。

    向晚神神秘秘的,将她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脸上的表情也是带着兴奋,“杨清歌怀孕了,你知道吗?没想到郑老头一把年纪了,还能有能力,让杨清歌生个孩子出来。”

    这倒是个新鲜事,不过,这个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苏染跟向晚寒暄一会儿,又默默地在苏沫的牌位前站了一会儿,才离开了寺庙。

    她还有一个放心不下的人——江一寒。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无暇有时间去关心她,苏染掏出手机,拨通了江一寒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来,江一寒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谁呀?”

    苏染一愣,江一寒的生意听起来中气十足,似乎恢复的不错。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再三确定是江一寒,才开口:“喂,一寒,我是苏染,你在哪里啊?”

    “哦,染染啊,我在臧雨诺家里呢,你要不要过来玩玩?”

    臧雨诺家里?!

    苏染更加惊愕,不久前她不是还跟臧雨诺势不两立吗?怎么现在会到一起去了呢?

    而且,臧雨诺的家里没有他媳妇?

    呵,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总是不会告诉你,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如同杨清歌,怀孕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神思难安的坐在客厅里面。

    郑佳人坐在她对面,夸赞她:“小妈,你可真厉害呀,我爸都那把年纪了,你都有办法怀个宝宝出来。”

    郑佳人脸上皮笑肉不笑,她才不相信杨清歌肚子里的会是她老爸的种。

    杨清歌讨好的看着她,笑着说:“我也是这么觉得呢,佳佳,要不你陪我去悄悄的做掉吧。”

    郑佳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一副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的表情,她挖了一勺西瓜放进嘴里,才含糊不清的说:“小妈,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爸爸好不容易老来得子,我要是陪你去做掉了,我爸还不得杀了我啊。”

    杨清歌越来越看不透郑佳人了,难道她不是害怕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出来跟她争夺郑家的财产而想让她的孩子胎死腹中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郑佳人亲昵的坐到杨清歌身边,mo着她还平坦的肚子,亲昵又温柔的说:“当然是把我小弟给安安全全的生下来了,不过小妈,你知道我这个人的,神经比较大条,说话也不注意,要是哪天不小心说漏了什么...”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睛忽闪忽闪的,闪烁着金光。

    上次她把郑志远手中的资料给偷出来,交给郑佳人,又被郑佳人交给容铭远来威胁郑志远,已经快把她的小心脏给吓掉了,这次郑佳人又要干什么?

    杨清歌戒备的看着她,问:“你还要干什么?”

    郑佳人拍着杨清歌的肩膀,亲昵的说:“哎呀,小妈,你不要这么紧张嘛。我能干什么呀?我希望我小弟能健健康康的出来,在我们郑家健健康康的长大,只要小妈一直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咱们什么话都好说嘛。”

    郑佳人笑的纯真又无害,杨清歌看着她,却觉得阵阵发冷,这个少女看起来清纯无辜,心机却重的可怕,如果郑志远查到是自己偷的资料,她肯定免不了被扫地出门的下场,而郑佳人依旧高高在上,当着她金光闪闪的郑大小姐。

    杨清歌越想越觉得,好像自己早就掉进了郑佳人设计好的陷阱,为今之计,她除了服从,别无选择。

    “好吧,你说,接下来要干什么?”

    郑佳人赞赏的看着杨清歌“小妈就是聪明,你知道的,容铭远现在还在牢房里面,爸爸不是认识那个监狱的局~长吗?我觉得容铭远也没有犯什么大罪呀,你就叫爸爸疏通一下关系,放他出来嘛。”

    郑佳人未免也太看得起她,在郑志远眼中,她不过就是一个情~妇罢了,虽然有着郑太太的名分,但跟情~妇毫无区别。

    郑志远也从不曾让她参与事业上的东西,而她也懒得参与。

    郑佳人mo着杨清歌的肚子,笑着说:“以前嘛,小妈说话我爸爸可能不会听,现在有小弟了呀,爸爸会听你的话的。”

    郑佳人笑眯眯的,杨清歌这才明白,为什么郑佳人现在能容得下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原来是她的孩子还有点利用价值。

    她为鱼肉,任人宰割。

    或许奋起反抗会活的不一样,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江一寒那样,在遭受过惨烈的伤害后,还能有力气去绝地反击。

    臧雨诺家住在豪华别墅区里面,苏染到的时候,门口的管家拦下了她,江一寒从里面推着轮椅出来,吩咐管家放她进来。

    她冲着苏染微笑:“染染,快进来,你看这地方还不错吧,有花有草,空气还清新,唉,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去处啊。”

    苏染越加疑惑,江一寒的情绪转变的未免太快,不远处,有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眼神狠戾的看着她们,却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