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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套公主城堡还没有完成,是封言熙自己亲手做的,初衷是想要送给妹妹的,可是越做越爱不释手,封一一跟他要了好多回,他都没有答应。这次,为了爸爸妈妈的幸福,他豁出去了。
带着妹妹回房间的时候,封言熙还给了封景墨一个鼓励的眼神。
看着跟自己有着九分相似的脸,封景墨欣慰的笑了,不愧是自己的孩子!
卧室里,灯光昏暗,苏染紧张的躺在chuang上,手指紧紧的抓着被单,她已经不是青涩的少女,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年了,却依旧觉得莫名紧张,如同刚上轿的姑娘一样,忐忑不安。
封景墨擦着头发出来,看着苏染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感觉到一阵挫败,他走到她身边坐下,mo着她的脸颊,苦笑着问:“染染,接受我,有这么难吗?”
苏染深呼吸了一口气,摇头:“没事儿,封先生,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她蹿下了chuang,一口气逃也似的跑进了浴室里面躏。
以前她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接受不了封先生,现在她终于隐约明白,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叫她如何接受别人?
饶是那个人再不堪,给了她再多的伤痛,可是,爱就是爱了,她无能为力,更没有任何办法。
灼人的热水从头浇下,蔓延过每一寸的皮肤,苏染呼吸,再呼吸,她可以的,只要接受了封先生,以后,那些事情就都跟自己无关了,她只要安安静静的当她的封太太就好。
一个澡,像洗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苏染再进行最后的交战,敌人不是封先生,是她自己。
裹好了浴巾,她小心翼翼的踏了出去。
她已经做好了接受封先生的准备,却在适应了外面的昏暗光线之后发现,卧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封先生走了。
苏染松了口气,说不上来是庆幸还是失望,她走到chuang边,chuang头的便签还散发着油墨的香味,上面是封先生的刚劲有力的字体:染染,看来我们都需要一段时间来决定,或许,我不该逼你。
他总是这样,对自己温柔相待。
可是,现在苏染都不敢确定,他这么说,是为了不逼迫自己,还是想要给他也留一个余地。
她鸠占鹊巢,她夺走了原本属于宋若初的幸福,到现在人家回来了,她就应该乖乖的让出来,可是,她那么不舍,封先生是她的依赖啊,更何况还有那两个她视若珍宝的孩子。
外面一片寂静,苏染穿了睡衣,走了出去,夜风微凉,吹进肩窝,带起一阵微涩的凉意。
庄清还没有睡,坐在院子里,似乎有什么心事。
苏染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笑着喊了一声:“庄姨。”
庄清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跟前,“今年新采的茶,还不错,你尝尝。”
茶香味扑鼻,还没喝就知道这是上好的茶叶。
她一直把庄清当做如母亲一样的长辈,这会儿坐在她身边,却觉得莫名的一阵压抑。
庄清看出来她的不自然,笑着拉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掌心,庄清的手温暖而细腻,苏染的手偏凉,被庄清这么握着,十分舒服。
“染染,跟我在一起,你不用紧张,也不用感觉有什么压力,不管怎么样,我总是希望你们这些孩子啊,都好好的。”
“嗯。”
庄清总是这样,她的人和她说出的话,总是给人一种舒心放松的感觉。
“染染,毕竟对于乔家来说,你还是云深的媳妇,云深虽然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得出来,这孩子的心里苦啊,就我都看到好几次,那孩子近来酗酒很厉害,如果你有时间,还是去看看他,好不好?”
苏染一愣,在她心里,云深一直都是冷静沉稳,温文尔雅的,这样的他,居然也会酗酒吗?
或者说,酗酒是男人同样排解心情的方式?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人,苏染心里一动,还是回答:“庄姨,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这件事情的。”
“嗯,染染,云深这孩子不错,对你一片痴心,你可以考虑一下的。”
她一直都向着乔云深,可是人心如果是真的
这么容易控制的话,这个世界的纠葛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了。
坐了一会儿,苏染起身回屋,她想了想,还是拿起了电话。
拨通了乔云深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时候,乔云深的声音很明显的充满了惊喜:“染染?”
苏染一阵愧疚,她是真的亏欠云深太多太多了,只因为喜欢,她在他面前肆无忌惮。
“云深,对不起,我不该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你头上,我...”
她说不下去了,现在仔细想想,她才明白自己对云深有多残忍。他一直在她身边默默守护,而她一直在伤害他。
那边,乔云深声线温柔,一如既往的温暖:“没事儿,染染,我不怪你,你记着,在我这里,你不管做了什么事,要我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对我来说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乔云深这样的特许。
他那么优秀,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呢?
苏染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云深,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一见吧。”
“再过几天,就是爷爷的大寿,嗯,染染,我希望你能陪我出席,以乔太太的名义,好吗?”
云深对她提出的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她本来就是乔云深的太太,以宋若初的名义回来时,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可是现在她明明白白的知道了自己是苏染,还这么一如既往的留在封先生身边,对云深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好,我答应。”
乔家的势力慢慢恢复,名望也越来越大,如同涅槃重生的凤凰,比之当初更加光彩夺目。
一大早,苏染离开了封景墨的别墅。
与她一起离开的,还有庄清。
她虽然嫁给了老钟,但终究是跟乔家关系深厚,乔老爷子要办生日宴,她当然要回去帮着忙活。苏染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答应了以乔太太的身份参加宴会,但庄清觉得这样的日子,她也应该回去帮忙。
以往清净的乔家,这会儿倒是热闹了起来,下人们都忙活着,似乎在大扫除,一进乔家的大门,就看到仆人们各自忙活着各自的事情,有的在修剪花枝,有的在打扫院落。
乔镇远却依旧一派安闲,他跟前放着紫砂壶,茶香袅袅,乔镇远转着练手的铁球,双目专注的盯着那盘残局,他出神了,好像通过棋局看到了一个更为悠远的过去。
庄清放下了包,走到他跟前,叫了一声:“乔老爷子,我回来了。”
乔镇远从棋局上移开目光,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而看到了庄清身后的苏染,不禁皱起了眉头,“苏染,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乔镇远苏染就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感,他虽然很有威严,但一向跟自己没有什么交集。
她走过去,恭敬的喊了一声:“爷爷。”
乔镇远放下了手中的铁球,凝眸看着她:“我们乔家的媳妇就不要在外面住着了,跟云深回家来住吧,这儿又不是没有地方,不回来,是不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了?”
苏染急忙摆手:“不不不,爷爷,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就回来住吧,一直跟云深这么分开着,也不是个事。”
两个人一直分开,让他怎么抱孙子?
这件事情,他拎得清。
苏染忽然发现,不过几句话,乔镇远就让她陷入了一种不得不答应回乔家来住的怪圈。
如果她不答应,那便是嫌弃他,如果回来住,自己又觉得别扭。好进退两难的选择。
乔镇远见她半天也没反应,又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是不想回来吗?”
苏染无奈,只得答应:“我知道了,爷爷。”
乔镇远这才算是满意的点点头。
随即又吩咐庄清:“这几天的事情,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帮着张罗张罗,把瞳榄那丫头也喊回来,现在是流行离家出走是怎么的,个个的不着家。”
庄清点头应着,无奈的冲苏染笑了笑。
乔镇远的生日宴虽然是在酒店里举办,但精美的糕点都是由乔家人亲自准
备的,这是乔家的传统,也只有关系到位的人才能吃到。
庄清带着苏染到了厨房,笑着宽她的心:“别介意啊染染,人老了就是愿意碎碎念,你不用太在意。”
苏染将落到了额前的碎发掩回了耳朵后面,摇了摇头,随口问她:“刚才爷爷说,瞳榄也不在这里了?庄姨,她不是你的女儿吗?上次来还看她住在这里的啊。”
庄清手下的活儿一顿,随即无奈的笑:“这丫头也是个痴情种子,她知道云深心里还想着你,可能也是觉得在这里呆着,心里过不去吧,就离开了。”
苏染也不再问,专心了手中的活儿。
她无心伤害瞳榄,却还是伤害了。
中午,乔云深回来了,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连走路都带着些轻快的感觉。
看到乔镇远,乔云深轻快的打招呼:“爷爷,听庄姨说染染回来了?”
乔镇远嗯了一声。
乔云深脸上的喜色更甚,“那在哪呢?”
乔镇远摇摇头,凝重了神色,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藤椅,示意他坐下来。
乔云深不明所以,但还是坐在了乔镇远对面。
温柔乡是英雄冢,最难消受美人恩。
乔镇远凝重的看着乔云深,语重心长:“孩子,我知道你欢喜苏染那个丫头,当初你不计较她是二婚,就把她娶进门来,我就知道那丫头在你心中的重要,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当初她肚子里的那两个孩子,我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女孩子进我们乔家的门,你知不知道?”
乔云深没说话,他知道,乔镇远之所以说以前的事情,目的并不是想要跟他叙旧,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话。
果然,乔镇远接着说:“成大事的人,是不能有致命的软肋的,你知道吗?如果有,就要牢牢的将那根软肋栓在身边,这样才不至于被敌人当成了把柄。孩子,咱们乔家已经经历过一次颓唐,好不容易才翻身,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毁了乔家。”
乔云深同样凝重的点头,保证似的跟乔镇远说:“你放心吧,爷爷,我不会的。”
这些话,苏染听了很不是滋味,她本来是想要来问问乔镇远饿不饿,想要给他送点点心的,却偏巧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好像她就是个红颜祸水,谁沾谁倒霉。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啊,云深因为娶了她,乔家就败落了,容铭远也因为他进了监狱,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有封先生...
苏染苦笑,难道自己真的是命中带煞,跟谁在一起谁就倒霉么?
“怎么在这里?去问了没有?老爷子饿不饿?”
身后,庄清温婉的声音响起,轻易的化解了她心中的苦涩,苏染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我还没去问,刚才在这里看到一朵花,样子俏丽,就看呆了。”
她挠挠头,似乎很不好意思。
庄清倒是笑笑,揶揄她:“看不出来我们染染还是个有少女心的女孩子啊,这里的花种类繁多,春夏秋冬四季都有开花的,喜欢的话,就一直住在这边,我们还能做个伴呢。呵呵。”
苏染附和的笑两声,笑意终究是没有能到达眼底。
他们从一株茂盛的夹竹桃后面出来,白色的花映的两个人的容颜更加娇艳。
乔云深起身,眼睛温柔的看着苏染,“染染,你来了。”
一句简短的话,好像胜过千言万语,包含了所有的情愫在里面。
不管千山万水,不管伤痛,不管风雨,只要你来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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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铭远站在24楼的窗台边,风吹去他的衣角,从监狱出来之后,他一直住在酒店,也没有回家,知道许靖华安安稳稳的回到了容家,他就放心了,这会儿,他需要策划的,是如何让容家再度崛起。
宋磊端了果汁过来,递给他一杯。
容铭远皱眉,不满:“宋磊,你觉得两个大老爷们喝这个,这样好吗?”
宋磊耸肩:“
容总,你胃不好,只能喝这个,酒你就别想了。”
容铭远瞪他,宋磊还是一副你只能喝这个的表情。
瞪了一会儿之后,他无奈妥协,“宋磊,你真是越来越有当妈的潜质了,怎么,最近受什么刺激了,让你母性大爆发。”
宋磊摇一摇手中的酒杯,笑意不明的看着容铭远,并不说话。
容铭远会意,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越来越放肆了啊你。”
调笑一会儿,容铭远问他:“最近染染有什么消息?”
“最近好像是乔镇远的寿辰,夫人好像在乔家帮忙。”
“还真是个热心肠,什么事都少不了他啊。”
“那我们去吗?”
宋磊问道。
当然不能去,他出狱,几乎没有人知道,连监狱那边都绝少有人知道他出来了,他怎么可能轻易露面呢?
让他们都以为自己还在监狱里好了,这样他们才会更加松懈下来,放松对他的防备,对他的反击更有作用。
容铭远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先不去了,我现在应该是在监狱里呆着才合理,不是吗?”
他扬起了一抹如鬼魅一样的笑容,狂狷,魅惑,宋磊打了一个激灵,现在的容铭远好像更加难以猜透,他越来越不理解,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当初,郑佳人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从监狱里弄出来,他却要求监狱和知道他出来的人都不要伸张,权当他还在里面。
就算现在,宋磊还得隔三差五的去监狱一日游一次,天晓得他进去要看谁,每次去了,要买一大堆的东西收买狱警不说,还得免费的陪着那些狱警在里面聊个半天。
不过,事情有因必有果。
这件事情的后果就是,宋磊与监狱里那些狱警混的铁磁,都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容铭远还笑他:“以后你犯事儿进监狱了,也不用担心挨打了。”
宋磊无奈且委屈:“容总,我这么鞍前马后的,你就这么盼望我进去啊。”
容铭远不置可否,转身又去构建容氏新的蓝图去了,留下宋磊一个人,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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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镇远的生日宴定在榕城最好的国际酒店。
30层高的酒店修的恢弘大气,乔云深带着苏染来看了一下场地,觉得还行便预定下来了,这个酒店平时就是有钱有权的人来的地方,服务当然也是十分周到,乔云深预定了他们酒店最豪华的一层来办酒宴,自然是他们这的大客户。
乔云深刚要带着苏染离开,经理笑容满面的拦下了他们。笑着说:“乔先生请留步,最近我们酒店在搞活动,有礼物送呢。”
乔云深驻足,倒是没有对酒店送的礼物产生兴趣,倒是苏染,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十分好奇的想要知道礼物是什么。
见她那么期待,乔云深无奈的笑了:“染染,你喜欢什么直接告诉我,我买给你不就好了吗?一个小礼物而已,这么期待?”
苏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经理离开的方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白送的礼物哎,都不用花钱,当然期待了。”
她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让乔云深愣住了。
以前,他和她都还是穷学生的时候,玩不起这些贵族的浪漫,偶尔去吃一次麦当劳都算是很奢侈的事情,每次苏染得到了小礼物都开心的什么似的,最后还当做礼物送给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保留着这个小习惯,他忽然笑了,也许时光会带走一些东西,但有些东西,是时光带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