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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以后就咱们母子二人闯天下啦!”罗千语看着大哥带着家人的一众队伍越走越远,内心颇为感慨,仿佛她送大哥跑路时就是昨天的事。
“娘亲,我知道,小木木会保护你的。”他一脸淡然。
“好!小木木会保护娘亲的!”她蹲下身子,两手轻捏儿子婴儿肥的脸颊,嘟着嘴与儿子比萌。
小木木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娘亲,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罗千语只好两手一摊,无语望苍天。
被一个四岁的孩子说幼稚,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鄙视吗?
无事可做,母子二人就在街上溜达,本想扫一扫货,捡点便宜,但却无功而返。天色见黑之时,二人先是到饭馆美美地饱餐了一顿,接着一大一小两个脑袋挤在一起,商量着今晚的行动。
待商量了七七八八之时,罗千语就歪着脑袋摸了摸下巴,“儿子,你说咱们去穆宅和梁宅之时要不要顺手牵羊搞点好东西出来?”
“不要了吧?”小木木歪了歪身子,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一见到好东西娘亲就双眼放光,娘亲双眼一放光就不想走,一不想走就会误事,小木木可不想被大狗追着跑。”
“臭小子,有娘亲保护你怕什么?”
小木木顿时一脸黑线,“娘亲,是我保护你好不好?”
……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大半轮月亮开始慢慢升起,罗千语开始拖着儿子的小手,一大一小两个长长的身影在松石镇上晃悠起来。
“儿子,你说咱们是先去梁家,还是先去穆家?”虽然之前商量好了,但她还是想再征求一下儿子的意见。
“嗯……”小木木想了想,“娘亲,不如石头剪刀布吧!”
“好吧!”罗千语点点头,蹲下身子与儿子好心情地比划起来,“你赢去穆家,我赢去梁家。”
“嗯!”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耶!”
两个回合之后,小木木胜利,正仰着脑袋伸出小手高高地举起了一个“v”字的胜利手势时,却被罗千语一把扯到了墙角的黑暗角落里躲了起来。
因为母子二人眼前正有一个不明物体急速闪过,瞪着眼睛仔细去看,才知道那是一个人,怀里抱着一个包袱,如风一般在眼前飘过。
罗千语瞠目结舌,“行动如此迅速,还是个女的?”
小木木无声点头。
“娘的,不会是个女飞贼吧?”她转了转大眼睛,莫非遇上同行了。
小木木还是不说话,露出一个“很有可能”的表情。
这一下罗千语可不愿意了,到嘴的肥肉被别人叼走了,必须瞧瞧是个什么情况。本来向左拐去穆家的路线,直接逆转向右,跟着那“不明物体”的方向飘去。
“走!”罗千语扯着儿子,“跟上去瞧瞧。”
结果不待他们跟上去,已经看不见那人的影子,前面是一排排胡同,屋檐遮住了大部分的月光,看上去乌涂涂的,母子二人找了几个胡同都无什么异样,正想原地返回时,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了动静。
“求求你们,救救这孩子!”是一个女子焦急欲哭的声音。
罗千语转身探头细看,在一个细小的胡同之内,一个手抱包袱的女子,正跪在两个人面前,声音似哭似怨,很是焦急,“后面有一队人马已经追杀我和孩子两天了,两位好心人,我现在身上带伤死不足惜,但是这孩子绝对不能死啊!”
说着那女子就将手里的一坨东西放在了两个人的脚边,又猛地磕了两个头,道:“这张纸条上,写着孩子的生辰八字,还有这块玉佩,是他日后认祖归宗的凭证,求二位将他养大成人,民女给二位大恩人磕头了,今生无法报答二位恩人,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前来相报。”
那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其中一个身子颤了颤,似乎是要弯腰去扶这女子,可后面已经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女子一听,身子猛然向后,又磕了一个头,继而急急爬起来将手里的字条和玉佩塞到男人的手里,忙道:“追兵过来了,我去将他们引开,孩子就拜托二位恩人了。”
也不待两人回答,女子急急往胡同另一端跑去。
“在前面!”一队人马中有人喊了一声后,果然大部分人都超着那女子追了过去,这边留下胡同中的两个人,和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似乎就是一个包袱的娃娃。
罗千语正好奇这二人会不会救这娃娃时,只听其中一人道:“爷,这孩子怎么办?”
隔了好半天,那身材高大一点的男子才冷冷地道:“抱起来吧,终归是条命!”
“可那女子来路不明,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先抱着孩子再说!”
罗千语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在这两个人还不是很冷血。正要伸长脖子看那被追的女人时,却听胡同里的人突然大喝一声,“是谁在哪?”
“不好,被发现了!”罗千语扯着儿子转头就跑,这半夜三更的谁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又是孩子,又是大人,还有那么一群浩浩荡荡的追兵在后面跟着,还是少掺和进来为妙。
“娘亲,我们为什么要跑?”小木木站在那里不动,坚持他的想法,“我们又没有做坏事。”
“那也要跑!”
结果话没说完,那二人已经身形一闪,直接拦在她和小木木身前。
“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偷听,是何居心?”其中一个男子大喝一声将他们母子拦住。
“哎哟,我们就是路过,路过的……”话没说完,罗千语的脸当场就白了。
说话间,她借着月光抬头一看,那表情简直就如整个吞下鸡蛋被噎到一样。天哪!这世界会不会太小了,面前的两个人居然是冰块脸和凌波。
难道他们是来找自己讨回如意锁的,还是儿子的事露了馅,罗千语后背一阵阵发凉,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儿子拉到自己身后,不能让他们父子站在一起,并警惕地看着他们,“我们就是路过此地,你们要干什么?”
宫无策面无表情,冷冷一哼,“我还没问你干什么?深更半夜躲在暗处听人说话,这算什么君子所为?”
“谁要听你说话?”罗千语紧紧护住小木木,急急辩解,“这马路是你家的吗?不许我从这里路过吗?再说我又没听到你们说什么,走到这时就看见你们抱着个孩子站在那里,我才觉得你们的样子很鬼祟,像是偷了谁家孩子怕被抓到的样子。”
“你!”冰块脸直翻白眼。
“爷。”抱着孩子的凌波小心地叫了一句,“这位就是罗家的二女儿罗千语。”
宫无策一听不由“嘶”了一声,这才借着月色将目光落在罗千语的脸上,打转了好一会儿,盯得罗千语冷汗直流,他才道:“我的如意锁呢?”
噗!天底下居然有比自己还爱财的,不就是一个纯金如意锁吗?丢了又能如何。
“你说那个锁值多少钱,我赔给你。”为了尽快摆脱这两个“麻烦”,罗千语第一次出手如此阔绰。
宫无策再次看她,“谁要你的钱,我要的是我的如意锁。”
“没有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儿。”罗千语仰了仰脸,“几年前是我拿了你的东西,但并不是偷,而是诊金。之后没过几天就变卖到典当行了,当时典当的就是死期,不想取回的那种,估计典当老板早就把那东西处理了。”
“哪一家的典当行?”宫无策脸色铁青地瞪着罗千语。
罗千语将儿子死死摁在自己身后,“就是镇子口上那家,不过现在那里早就关门了,去找也没用。”
“那就明天找。”宫无策一字一顿,惊得树上歇息的鸟雀都惊了起来。
罗千语正不明白这宫无策到底是什么意思时,凌波怀里的孩子蠕动了一下,还伴着轻微的哭声,凌波一惊望着怀中的孩子,又紧张地看向宫无策,“爷,这孩子怎么办?”
宫无策皱了皱眉,不知道那孩子是感受到周围气氛的紧张,还是不习惯陌生人的怀抱,居然更大声地哭了起来。
小木木一见忍不住探出脑袋去看,结果宫无策与小木木就四目相撞了。
宫无策眼神一滞,久久盯着小木木。
小木木则忍不住好奇地“咦”了一声,指着宫无策就道:“娘亲,他是我爹爹!”
在场几人俱是一愣,连罗千语也没有想到小木木会说出这样的话。
连忙将他的小脑袋又塞到背后,“臭小子,爹也是可以乱认的吗?你看他那抠门的样子,几年前丢的一块如意锁,现在还缠着我要,定然是一个穷光蛋,你胡乱认爹爹难道让娘亲掏钱养他啊!”
宫无策的鼻子差点都被她气歪了,虽然是深更半夜,可看着他的打扮难道是个穷人吗?不过对于这孩子说自己是爹爹,他还是怔了怔,也不怪这个孩子说,这一大一小两个人长得也太相象了。
凌波也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一会儿看一看宫无策,一会儿又歪着身子看一看小木木,惊讶的眼神中,足以说明宫无策与小木木长得有多相似。
不过宫无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怎么可能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小木木有点冤,嘟着嘴道:“可是娘亲,为什么我和他长得很像?”
“天底下相像的人多了去了!”罗千语一把扯过儿子,又将他掩在自己的身后,“记住了,不能见人就认爹爹,娘亲说过了会给你找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爹爹,眼前的这一个徒有虚表罢了,实际很是穷酸。”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