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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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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一章狡计

    赵玉问道:“你们可曾见到?”

    正音等都摇了摇头道:“从未见到!”

    李郃道:“无妨,我作法时,大致可以知道那人的方向,你们就按那个方向去查就可。[燃^文^书库][]”

    莲儿探着头看了半天,回来对阴璃道:“娘娘,李大人说可以追查到方向。”

    阴璃还在为刚才刘肇进来没理她的事生气,听了冷笑道:“不要听他胡说,哪就有那个本事!去盯着点!”

    莲儿答应一声,又探头去看。

    却听李郃道:“大凡魇镇者都有要病者身体上的东西,若找到了把那东西取回来烧了就行。我早年间学道,曾听一位普阳真人说过此法。不想这里竟有人弄。那魇镇之人,定不会超过十里之外,所以只按方向去寻,定会找到无疑。而且他也不敢轻易换方位,否则之前所做之法,便都前功尽弃了。到那时候再来寻娘娘的身上之物,却是难上加难,娘娘也便好了。所以皇上不要着急!娘娘的命臣曾经算过,是极贵重的,自然是苍天庇佑,想来无事的。”

    “那么皇子呢?”苏兰儿问道。

    “皇子?”李郃一愣,又算了算道:“我倒未算出娘娘怀了身孕,这就不好说了。”

    刘肇道:“只要绥儿没事就好,孩子以后再说。”

    莲儿又回来告诉阴璃,阴璃道:“你去告诉崔晃,让他通知那人,今晚加紧催动,争取今儿就取了她性命。以免夜长梦多。”

    莲儿走到门外,见崔晃和其他宫人都有殿外角落里站着,便招了招手,那崔晃走了过来。莲儿附着他的耳朵,说了一会,崔晃便出了西宫,消息在夜色浓重之中。

    这时。蔡伦的法坛已备好。李郃走到院中,拿起宝剑,走起了一套步法。他本就有一身武艺,此时施展开来,如蛟龙出水,煞是好看。也未见他怎么弄。只见他向一个银盏中一指,那盏中的黄酒。便如一条黄龙出水一般,绕着法坛转了一圈,落在地上,如此三次。那酒已落尽。这一下满殿哗然,都看得呆了。

    李郃又焚香于炉,注水于盂。吩咐蔡伦道:“去取鸡血来。”

    蔡伦马上令人去杀鸡,过了一会端了一银盏的鸡血上来。李郃用手蘸着鸡血。在自己额前,胸口,鼻尖,各划了几道。将鸡血一点点撒在西宫殿前,门口,柱上。直到撒过了,才又回到坛前,打坐于地,注视着那灯光。

    殿外,邓朱氏也正和一个道士在院中作法。那道士的面前放着一个草扎的小人,上面有着绥儿的生辰八字。邓朱氏道:“今晚就能弄疯那个女人吧!”

    那道士三十左右的年纪,留着一些髭须,样子倒还清秀。他用一枝针扎在了小人的胸口,嘴里念念有词,旁边一个道童忙向那灯中又添了油。另一个道童却把手中的知磬越敲越响。突的道士手一抖,捂住了胸口吐了一口血出来。邓朱氏吓了一跳问道:“胡道士,怎么了,你怎么了?”

    那姓胡的道士道:“有人做法捣乱,我没有防备,被他用鸡血伤了。”

    “那可怎么办?”邓朱氏急了,转来转去的直拍手。

    “不怕,这点法术,还对付不了我。”那胡道士站了起来,喝了一口水,盘坐于坛前,手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那道童手中所提之灯越来越亮,那道士抓了一把朱砂向灯光撒去,一道火光而起,直冲于天。

    李郃见灯光忽的一暗,在风中飘摇不定,似要熄灭,吓了一跳,站起,脚踏罡步,口念咒语,将一墨玉向那灯火撒去,只见那灯光渐渐明亮起来,李郃心中一松,长长出了一口气,又坐下看那灯火。只听室内赵玉的声音道:“娘娘,娘娘醒过来了。”

    刘肇一喜冲进暖阁,果见绥儿已经坐起,脸上也没有那么红了。但是她似乎不认得赵玉和刘肇,只是痴痴呆呆的望着帘幕,一声也不出。

    “绥儿,你怎么样了?”刘肇走过去想抓住绥儿的手。绥儿却突然向着刘肇恶狠狠的一笑,用力向他手上抓去。立时抓了几道红色的指痕,已经出了血。刘肇大叫一声,缩回了走。阴璃这时走了进来,见状大叫道:“大胆,你疯了吗?怎么敢伤陛下!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

    她也忘了绥儿是什么人,只是大声发号施令。刘肇却一摆手道:“不要。你先退出去。绥儿是受了魇镇,神智不清,她都不认得朕了。”

    赵玉忙拿了一块布为刘肇包扎。只刻外面,只见李郃又站了起来,开始围着法坛转圈,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最后突然跃起,宝剑向那中间的饭砍了过去,只听一声巨响。吓得众人都缩了缩,愣愣地看着。

    绥儿却突的“啊”了一声,目光柔柔地看着刘肇,轻轻唤了一声道:“皇上!”

    刘肇大喜,也顾不得手上疼痛,拉了绥儿问道:“绥儿,你认得朕了?”

    “皇上,臣妾怎么地不认得皇上呢?”

    绥儿看了一眼赵玉道:“玉姐姐,我有些饿了呢,可有什么吃的东西?”

    赵玉也喜道:“有有有,小厨房里正热着粥呢!”

    只听李郃的声音道:“皇上,今天的法事成了。那妖人在西南方,定错不了。娘娘现下已经无碍了,皇上可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找到这个妖人。臣等在这里已叨扰多时,该出宫去了。天已快亮了,皇上也和娘娘早点休息吧!”

    纷乱了一夜的西宫总算安静了下来,看着被自己抓伤了手,还兀自傻笑的刘肇,绥儿柔声道:“痛不痛,臣妾当时并不知道抓了皇上。”

    “手痛也比心痛强,你若有什么不测。朕也想随你去了。”

    “皇上,不能说这样的话。”绥儿用手捂住刘肇的嘴,依在他的胸口,心里阵阵的温暖。

    刘肇搂紧了她,绥儿情不自禁抚摩他露在衣裳外的一截皮肤。刘肇就这样沉沉睡去,一整天,这一整天。他以为就要失去绥儿了。如今才会好好的睡一夜。

    阴璃却睡不着了。李郃今天的到来,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她与邓朱氏商量好,今晚就会让绥儿发疯。再在她的饮食中下药,让她滑了胎,到时候人不知鬼不觉。可是李郃今夜与那人的斗法,却将一切都扰得乱七八糟。她握着拳头。看到刘肇对绥儿的关切,又让她的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回到长秋宫后。崔晃来见她。

    “皇后娘娘,那人被李郃所伤,三天之内,确实没有办法再作法了。”

    莲儿道:“娘娘。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若是再下去。被皇上找了出来,怕是邓朱氏和娘娘都脱不了干系。毕竟邓朱氏进宫只找了娘娘。所以必须马上停下来!”

    阴璃烦燥的甩了一下袖子,“没用,都是废物,本宫用那么多的钱,竟然这点事都做不好。”

    崔晃道:“娘娘,邓朱氏告诉奴婢,还有一个法子。”他附到阴璃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阴璃的嘴角浮上了一丝阴冷的笑意:“不错,这个法子,更有用。我们伤不了她,还伤不了她那个孩子。这事就交给陈采女去做好了,这个女人笨得很,就是到死,她都不会知道,是我们动了手脚。”她发出一声声的尖利的笑声,在夜空里显得诡异阴森。

    她对崔晃道:“告诉那个道士,马上离开京城,越远越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小心了的脑袋。然后,派人在路上解决了他!只有死人才会守住秘密。他没有完成我的任务,这个下场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崔晃答应着走了出去,阴璃打了一个哈欠,对莲儿道:“如今在宫里多了陈采女这个人,倒是多了许多办法。她年轻,家世浅,又得了孩子,只会卖弄,反而益于利用。明儿本宫亲自去和她说。早想到这个法子就好了,没想到用了魇镇,反而让皇上对那个贱人更加疼爱,认为人人都有意害她,更会加意的小心,如此,要想再用魇镇,怕是不易了。”

    “娘娘,奴婢也觉得这种法子有些阴损,不用也罢。倒是以后做这些事,我们倒不必那么用心了,只需说几句话,让那个陈采女去做就行了。事后我们再说几句面子上的话,成了大家都有益,不成也是她一个人的事。”莲儿嘴角带着尖刻的笑意说道。

    “你这个小蹄子现在也知道怎么做事了,这很好,一心为着本宫,自会有你的好处。去给本宫准备吧,这一天,我也累坏了。”

    过了一会,莲儿伺候阴璃卸了妆梳洗。阴璃由着她摆弄,自己只坐在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颜是看得再熟悉不过了,她才十八岁,出自先帝的母族,一路顺风顺水,得了庇护,也难免性子娇此。这一路走路不能不说是安稳,但若论万事真有不足,那便是绥儿这一个人了。

    其实她也知道绥儿并没有想对自己不利的想法,反而处处提醒自己,帮着自己。可是她从心度深处就是觉得不舒服。若论出身,绥儿与自己相当。家世门第更是不用提了。若论地位,她身为贵人,与自己只差一位,也是荣宠之极。若论相貌,这宫里谁又能比得上?就因为这个,皇上才会如此的宠爱她。而皇上却只有一位。

    虽然她也知道皇上不是只有自己个女人,宠幸别的嫔妃也是理所当然,只要还以自己为重,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绥儿却独占了刘肇的专宠,所有的妃嫔一夜之间都成了可有可无的,包括自己。这对于自小便霸道惯了的她为说,简直是无法忍受的。于是她便只生了一个想法,战胜绥儿,找回自己的一切。但是当她知道是不可能的时候,那么除掉绥儿便成了她的唯一想法。

    阴璃静静地坐着,看着镜中形单影只的自己。想着这富丽堂皇,金堆太砌的一切都如同繁花如梦,觉得自己是这般的惶惑无依,仿佛所有的底气,都一朝被抽尽了。不由得悲从中来,伏案而泣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