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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微微一笑,便是催促道愣着做,走了,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许多操心,也不怕华发早生。”
花锦闻言微微羞赧,知是在变相叫她放宽心,便是也不再多想,总归心中自有成算,她便处处多用心些做事就是了。
良辰见得她那样子,便是爽朗一笑,伸手拍了拍花锦,这才当先离去。
好在她如今做男子打扮,且这门口只有她们主仆几人,否则若是叫人瞧见她这般举止,哪怕是将军府里的,也委实举止显得过于豪迈了。
主仆几人心情甚好地往回走,快到蕴阁之时,良辰便叫花锦自个儿由门进去,她几人依然是走偏门,翻墙而入。
否则虽进了后院可以关上门,可终归还是要经过前院,叫丫头们瞧见几个陌生男子进去也就罢了,可若是只进不出,可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高门府邸里,流言猛于虎,她自不怕明刀明枪,却是怕那不必要的麻烦,虽她院子里的人明面上并不敢说是非。
回得蕴阁,自是与在前院又是一番不同感受,如今因着爹娘疼宠,良辰在这蕴阁是绝对的说一不二,整个蕴阁便是她全权做主的地盘。
良辰心里欢喜,几个丫头也都很是雀跃,若是不寻个方式庆祝一下,都委屈了这几日大家辛苦演戏。
便是琢磨着待会儿叫花铮好生弄上一桌,权当是慰劳这几日好了。
方要换上衣裳,忽地想起还有差事要叫花钎去办,便自屏风后出来,向着花钎道花钎,先别忙着换衣裳,要你跑一趟外院,问问许护卫我叫他去查的事如何了。”
“是,奴婢这就去。”花钎听得吩咐,放下刚刚兑好的温水,便是马上领命而去。
“等等。”良辰忽然又出声叫道,皱眉思索片刻,又改了主意还是与许护卫说一声,叫他晚上一趟蕴阁。”
之所以叫许护卫来一趟,是想着这事怕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花钎虽伶俐,可终归传话不那般方便,不若叫了人来,她自想都可问了。
“是。”花钎立时点头应了,略等了一等,见得并未再有吩咐,这才起身而去。
良辰注视花钎转身离去的身影,心道瞧这丫头的性子,只要忠诚度够,日后自有大用。
“其余人自去换衣裳吧,我这里自个儿便可以了,待会儿好生弄些饭菜,咱们午间乐上一乐。”见几个丫头还在那里等着吩咐,良辰便是笑着说道。
花铮花镕闻言顿时欢呼,拉着花锦急匆匆下去换衣服准备午饭了。
良辰摇头一笑,果真是孩子心性,不过是这般就能高兴至此。
自换了衣裳坐下来,想着方才在前院之事,却也是静不下心来看账簿或者读书,只得挽了衣袖写字,以图让自个儿静静心。
果真是个好方法,瞧着几张大字越写越是挥洒自如,良辰心里也沉静了下来。
方坐下来歇息片刻,花锦便进来说是午饭备好了,良辰便是移步小饭厅。
“去给荷蕊送上一些。”坐下刚要用饭,想起那关在厢房里的丫头,良辰便是吩咐道。
后院里只有她们主仆几人,徐嬷嬷还要打点整个院子,这送饭的事,若是她们不记挂,那荷蕊怕就是挨饿了。
关起人来的第二日一早,良辰便是叫徐嬷嬷悄悄出去探了荷蕊的来路。
探来的消息却是叫她疑惑,这叫荷蕊的丫头竟果真是浣衣院的粗使丫头,当真是与各个姨娘庶女的院子毫无关系。
先她还往沈家身上猜测,却也是觉得说不通,若是叫人探她的消息,怎会找到一个府里没势力的粗使丫头。
正巧周老来过,沈家的事一时只能是静观其变,良辰便是借此机会叫人出去,吩咐许护卫暗地里好生查探一番。
手都伸到她的院子里来了,自然是不能等闲视之,不是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她虽不至于那般多疑,可也容不得人在她院子来去自如。
用过晚饭不久,花铮几个沏了热茶来,花钎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是出去迎了迎许护卫。
外男自不好进内院,可如今良辰不便出门,加之为着行事便利,良辰便将前厅隔了出来,专门在这里见为她办事的几人。
许护卫等人出了门便是称呼良辰为九少爷的,对她不拘小节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加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深觉九并不若一般闺阁女子那般,倒也真的是安下心来为她做事,进来回事也便没了。
良辰自然知晓一开始将许护卫几人要之时,只怕几人表面恭敬实则内心未必信服,她也不急,老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相处时日久了,许护卫等人自然会知晓她是个样的人,而她也可这些人是否堪得大用。
不多时,花钎便是引着许护卫进得门来,因着跟过良辰外出,是以相处起来,自是少了那几分拘谨,良辰叫他自坐下,许护卫便也就顺势坐了。
一番细细询问,待许护卫离去之时,已是两刻钟之后。
依旧是花钎送了出去,几个丫头都留在屋子里,瞧着神色,便都默默站在一旁。
良辰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这是她思考时习惯性动作。
“花锦花铮,去把荷蕊带来。”心中思量了一番方才听得许护卫探来的消息,良辰出声吩咐道。
两个丫头早就站在一旁等候吩咐,闻言便是立刻出门去厢房带人。
少顷,两人带着浑身瘫软的荷蕊与送人的花钎一同进得门来。
被喂了几日的药,虽不会致人伤残,可多少都对身子有些影响,加之数日关在厢房里不见天日,荷蕊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
良辰微微打量了几眼,便是笑着当先开口几日不见,我瞧你气色倒还不。”
荷蕊斜斜靠在一张椅子上,闻言便是微微诧异抬头,想是未曾料到良辰第一句竟是这话。
良辰看着她那样子,若非花铮用手拉着些,怕是就要滑下去了,想来那药确实很是起作用,也正因着如此,这几日她们未曾顾及荷蕊之时,也无需分出人来照看。
“你该是能吧?无不少字方才不是给你喂了药了。”良辰挑眉,见荷蕊不答,便是又说道。
“是。”荷蕊动了动唇,便是轻声回复道,声音很是虚弱。
“看来你是不愿与我说这些,也好,那便顺你的意,你便说说,考虑得如何,可愿意将是受何人指使说出来?”良辰也不介意,仍是好脾气笑着说道。
良辰如此相问,荷蕊便是动了动身子,似是要坐正些回答她的问题。
“荷蕊你是个聪明人,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愿意死呢,还是别人死?”良辰也不说叫花铮帮忙,对她的动作视而不见,反倒努努嘴,轻描淡写接着问道,丝毫不觉她这一句话就是在断人生死一般。
她如荷蕊这类人,与她兜圈子,不若直来直往,孰轻孰重,她心里自有一杆秤。
想了想,觉得还不够清楚,便是又加了一句在你回答之前,我劝你最好慎重考虑,便不为别的,你家中老父,可是一日都不能离了你的吧。”
更何况,良辰手中还有更大的筹码,便是荷蕊府外家中的病弱爹爹。
若不是为着病弱爹爹,荷蕊这般心气的女子也不会自甘卖身为奴,许护卫打探来的消息中所言,除却荷蕊远近闻名的懂事外,最为人称道的便是她的孝顺。
自幼与身患重疾的爹爹相依为命长大,那般一贫如洗的家,却是从不肯依附亲戚,哪怕一针一线,也不曾伸手朝人讨要过,可见心气之高。
若不是爹爹看病银两委实是笔不小的数目,萧府又是个厚道人家,卖身入府给的银子多,待下人也宽和,想来她自也不会入得萧府来了。
而荷蕊入府后一向勤快,浣衣院的嬷嬷心疼她家中担子重,因此瞧见她若是活计做好了,也会找些个出府的差事给她,便叫她能顺便回家去瞧一瞧爹爹,而平日里,都是托了邻居代为照看的。
邻居们都是热心肠人,听得有人来探看荷蕊爹爹,便是七嘴八舌将荷蕊好一顿夸,也叫许护卫消息得来的毫不费力。
良辰甫一清楚这其中的干系,便是打定主意从此处入手,快刀斩乱麻,这定会是比都有效。
她自不介意将话说得狠些,其实事实也多半如此,若荷蕊是个拎不清的,良辰无需多做,只消随意找个名目,将她打发出府去,再嘱咐徐嬷嬷放了话出去,这偌大的京城,荷蕊都找不到个谋生之处,这于她那本就贫寒的家而言,何止是雪上加霜,那会将她们至于万劫不复之地。
果然,良辰话音方落,荷蕊本木然的神色立时面如死灰,神情很是凄楚地看着良辰。
良辰也不催促,兀自低了头饮茶,给她足够的去权衡其中的利害关系。
半盏茶都要饮完,才听得荷蕊那里有了响动,随即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是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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