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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莫愁如此和颜悦色地对自己说话,萧遥心中暗喜,但仍然跪在地上,表面上故作十分谦恭地说道:“弟子不敢。”
李莫愁轻笑了一声,说道:“你起来吧,什么敢不敢的,难道为师还真的会跟你一般见识不成?”
洪凌波听师父如此说,知道师父心中确实再无怒意,于是赶忙对萧遥使眼色,让他赶快站起来。萧遥见洪凌波站在李莫愁身后对自己连连使眼色,心知此时若是再假扮下去,那反而显得有些做作了,因此顺势便站起了身来,静静地立在一旁,等候着李莫愁下一步的决定。
只见李莫愁在客栈后院之中,负手前后来回走动,好一阵徘徊,只见她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仰首望天,且目光深邃,显然心中是正在盘算着什么事情。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萧遥见李莫愁忽然抬起了头,脸上笑意盈盈,神色间极为得意,刚想出口相询,却不想李莫愁倒是先开口下令道:“萧遥,你速速去准备笔墨纸砚,为师大有用处。”说着,把洪凌波叫到了一旁,两人喁喁私语,商量起了什么事情。
萧遥听此吩咐,心中十分疑惑,不明白李莫愁究竟要做什么,怎么突然间会对这些文人的东西感起了兴趣,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上前去直愣愣地打破砂锅问到底,因此自己便先行离去,问店家的账房借来文房四宝,又急忙赶去通知李莫愁后,才一言不发地跟着李莫愁和洪凌波二人又回到了客房之内。
进了房间,李莫愁面带喜色,径直走到书桌前,伸出那如凝脂般的芊芊素手捏住笔端,轻轻在洪凌波已为她研好了墨的砚台上蘸了几下后,便在那已阵地极为平整的宣纸上写了起来。萧遥虽站在一旁侍候,但因为视角不好,加之根本未曾料到李莫愁在古代居然还算得上是文化人,一手草书写得龙飞凤舞,因此只能隐约辨认出几行来:“……佳人龙氏,年方十六,丰姿冶丽,婀娜娉婷,幽居于终南山后……识礼仪,瑶琴佳乐,独赏归乐思哉……”写了一阵后,萧遥又勉强辨认出几句话来:“……时望月独酌,扶琴长叹,晚风吹拂,心阑难绝,英雄万千,惟我不见,贤才辈出,独我不顾……”后面的虽然看不明白,但仅凭这样的只言片语,萧遥也已然明白了过来,李莫愁果然想出了那比武招亲的办法出来,眼下只是不知道这般写下来后,究竟是要送到哪里去。
但这样的疑问在萧遥心中也并没有存在多久,他便已经有了答案。李莫愁在写下了十多份这样的书信后,便一一折叠起来,让洪凌波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早已预备妥当的信封之中,一一用火漆密封,接着又从萧遥从未见过的一个小背囊中取出了一些珠宝首饰之类的细软礼物,然后便命萧遥去准备三匹快马,准备出门。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李莫愁便带着萧遥和洪凌波出了客栈。一行三骑在大街上疾驰,半顿饭功夫便来到了钟山脚下的一个占地广阔的宅邸。萧遥凝神一看,方知这许多宏伟豪华的建筑居然是一家当铺,他正暗自疑惑揣度李莫愁带着自己和师姐来此何意时,耳中却忽然传来了李莫愁清冷的声音:“重帷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柜台里面一个身着黑色锦缎长袍,头戴小帽,形象猥琐的老者听闻此言,满脸堆笑地看着李莫愁,回道:“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说完,便赶忙从柜台后绕了出来,轻声说了一句:“仙姑请后面叙话。”说完,又高声喊道:“来人啊,将三位客官的马儿牵去马房好好照料,要用上好的草料!”话音刚落,自有当铺小厮急忙上前,请自己三人下马,将三匹骏马一一收拢,牵着往当铺大门广场的另一边去了,而师傅则带着自己与师姐跟随着那个老者进入当铺大堂。只见李莫愁与那当铺主人照面微微一点头,便跟着老者往*走去。萧遥见状,刚想抬步跟过去,身旁的伙计却突然伸出手来,将他和洪凌波拦在了外面。李莫愁本已进了后厅,见二人没有跟过来,又走了出来,对那老者说道:“这二人是我的徒儿,让他们随着一起进去吧,也好见见世面。”
那老者听了这话,眼珠骨溜溜地转了几圈后,便满脸堆笑讨好地说道:“好,既然是李仙姑的徒儿,那自然放的进,放的进。”说着,冲一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后,萧遥和洪凌波这才得以跟着李莫愁走进了后厅。
一路上,那老者虽然对李莫愁百般殷勤,嘘寒问暖,但李莫愁却始终横眉冷对,并无太多的情感流露出来,与那老者也并无什么亲近之意。即便如此,那老者却依然关怀备至,言语间十分温柔,只因可能是忌惮李莫愁从不亲近男子的威名,因此对她倒也不敢有什么逾越之举,两人间始终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萧遥跟在二人身后,将这一切都细细地瞧在眼内,心中不由暗觉好笑。
那老者带着三人七拐八绕,经过府内花园,曲折婉转地走过了一段断长廊后,终于走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狭窄的小楼前,推开那十分陈旧,一点也不起眼的门扇,便当先走了进去。萧遥本以为这是一间非常狭小的房间,但真正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其实别有洞天,但见屋内富丽堂皇,雕梁画栋,根根如小臂般粗的红烛如朝霞般映的房内通亮明彻,也让摆在一旁的那些瓷瓶玉器等装饰物更显得晶莹剔透、华美贵重。萧遥虽然对这些古时的装饰艺术并不是十分懂得,但见此情景,心中愕然之余,却也不禁生出了深深地羡慕之意。
他与洪凌波坐在堂中的下首,把玩着花梨木座椅上光滑的扶手,只见那店主小老儿与师傅好一阵寒暄,待双方各自压下一口吓煞人香的茗茶后,才听李莫愁静静地开口道:“罗先生,今日贫道贸然来访,还望勿怪。”
被称为罗先生的那个老者闻言,望着李莫愁,双眼笑的眯成了一条小缝,献媚地小声说道:“李仙姑今日能够驾临敝处,那实在是蓬荜生辉,也给我罗有财赏了好大的光啊,让我罗门一家上下平添了不少华彩。其实,自从上次一别,我无时无刻不在乞求玉皇大帝,求他老人家能再让我与仙姑能一聚,好重睹仙姑的盖世风采。今日仙姑你终于肯劳动玉趾,大驾光临,这实在是老天爷保佑,我平日里烧的那些香,看来也没有白烧。”
正在喝茶的萧遥听了那罗有财这番话,一口水呛在嗓子眼里,差点没笑喷出去。但李莫愁听了这话后却双颊涨红,脸上突显愠怒之色,显然心中对于这个罗有财以言语轻薄自己的行径十分羞恼,但只不过仍然顾忌到自己远来是客,下面还有求于他替自己办事,这才没有当场发作。一番对话下来,萧遥早就发现这罗有财显然并未读过多少诗书词赋,对于程朱理学的礼教大防以及江南文人的儒雅风度更是一窍不通,因此心中如何想,嘴上便怎样说了出来,话语间便显得十分粗鄙庸俗。不过刚才他那番话一出口,姓罗的自己便也察觉出了不妥之处,于是赶忙岔开了话题,脸上也收起了谄媚的笑意,故意咳嗽了两声后,说道:“不知仙姑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李莫愁见他知趣地岔开了话题,于是也干脆得紧,就坡下驴地收回怒气,对洪凌波使了个眼色后,说道:“是这样的。贫道有师妹龙氏,江湖上给她我们古墓面子,送了个小龙女的诨号,今年正好年已二八,刚好及簈,却是一直没有什么中意的青年才俊相配,因此特意定下了比武招亲,想借罗先生的门道,好教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们都知晓这回事,以便各路英雄前去一较高下,看我师妹的有缘人是否就在其中了。”
其实,李莫愁这番言辞到处都是漏洞,明眼人一观便知。且不说她身为出家人,她的师妹一般人想来也定是道姑,又怎能成亲嫁人,况且她就算真的是要比武招亲,选得一个如意郎君,又怎么可能让她这个师姐代为办理?但谁也料不到,这个看上去昏聩无能又兼猥琐好色的老者罗有财,其实便是大宋江南东西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虽然他本人并不会什么高明的武功,只会两手极为粗浅的拳脚功夫,但他却天生八面玲珑,且精于阴谋诡诈之道,加之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因此这几十年手底下倒是网罗了一大批江湖黑道恶霸,以及不少占山为王占水为霸的绿林好汉。李莫愁今日前来传书,便是为了能够借助他的人脉与渠道,将小龙女比武招亲一事给尽快地在武林黑道上散播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