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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从没坐过车,上去坐下却发现底座是一个大箱,打开见一整箱都是华贵衣服,很多都是一次也没穿过的,便爱不释手起来,她把那没穿过的拣出来,挑干净素气的一人一套穿了。又见箱中还有些首饰金子,料定是中洲一个什么纨绔腐化弟子的官银和贡品,便全拿了带走,又另外各挑一套衣服鞋帽带走。哪知自学这是最素雅的衣服,走到西乡镇上也是过于显眼,两人这才觉得有点过了,先前一再告诉自己不能暴露,却反而这时遭人注目。
昌亚想到谷郎一个月前曾,在此处只一人一刀大战多方人马,感叹神往起来:“我→,☆anshub↗a.大哥如斯神勇,直如天神。我今日的一战和他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足一哂!”
此时正是三月,四处花开正盛,西乡有一个最美之处就在于梨树多,众多的梨树见缝插针地生长着,这个季节梨花拼了劲地开,这里是雪一般的世界,仿佛四处白雪皑皑,冬天还没有离去。从一进西乡,好女就被迷住了。她拉着昌亚进到街边一个最茂盛的梨园中,偏生这一片雪白之中又缀上点点桃红,像极了生命中跳动的火花,她只顾仰头看花,心中喜悦,说道:“亚哥,有一日所有的事忙完了。我们来这住上一辈子。你说好不好?”连问几声。不见回答,侧头见昌亚望着一处,顺着他眼光看去,原来这花海中竟隐藏有一个豪华酒楼,上挂一大匾,书上四个大字叫做“花海酒楼”。笑道:“亚哥,想什么就来什么,我们吃饭再走吧?”
昌亚道:“好啊!”脚却不走。他见楼上窗前一张饭桌边坐了一个大汉,举着酒壶为自己倒好一碗酒,便往窗外望来,这人生得雄壮如一座大山,粗眉方脸,一双虎目闪现出刚毅的光芒。这人即使穿着普通,也隐隐之中透出王者霸气。见了昌亚,虎眼之中立时换作杀气。昌亚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其妙地掠过一阵崇敬和惊惧,他一时说不出这种感觉。心想:“这人怎地如此面善,可是他怎么见了我便满脸杀气。我不做亏心事,又怕怎地?”反而激荡起豪壮气概,拉了好女就向楼上走去,心意立决:“我偏要挑一张与你最近的桌子坐。”一时倔强脾气发作,便又把杨无图隐藏身份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
小二见他两个高傲富贵,一身珠光宝气,弓着步子立即敷贴过来,昌亚挑了三个菜,是烤鹿肉、炖牛蹄和红烧桂鱼。好女看了摇头,道:“你今儿怎地大手大脚起来。”说毕另外点了两样,一个是冬笋片,一个是清炖鱼丸,又为他点了一小壶水酒。又叫过小二道:“大哥,你千万要照顾好我的马儿,给上好的饲料。我这只鸟呢,只吃秋谷,不知你有没有?”说着从包中拈出一小块银赏了他,那小二欢喜雀跃,一叠声说有,准备去了,不一会酒菜与凤凰的谷物一样样上齐。
昌亚见那人对自己这边看也不看,又见他桌子上的菜极是清淡,一素一荤,荤的是炒肉片。菜没吃多少,只一味地喝酒。
只听楼下玎当吱吱响,昌亚见楼下来了一辆破烂不堪的牛车,赶车的却是一个绝色女子,车上只有一个大风箱,只怕七八个人也抬不起来,也不知这么个纤纤女子是怎么把这只笨重的风箱弄上牛车的。那女子叫道:“小二,拿桌子一张过来,荤素汤各一样,我就地吃完还要赶路。”
小二一见道声:“苦也,牛车怎可进来?”转身就要下去驱赶,原来这是一家专门接待达官贵人富贾的上好酒楼,无端端闯进牛车那还成何体统。
那大汉道:“小二且慢!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带着辎重,可有多艰难,她的饭我请了,你只管好好招待。”
小二苦着脸道:“客官,你自己进来已是我们老板特意答允,你还要照顾这个乡下女子,可不是叫我有多难为就有多难为吗?”昌亚心道:“原来这么美的一个地方,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世侩所,这位大哥与楼下那位女子明明不是普通人,只因粗衣牛车就不能入内,真是岂有此理,俗不可奈。”
对好女轻轻道:“这么个俗气的地方,偏你说要在这住一辈子,要我眼中,这西乡之地却不及‘西海上痒’一根毛。”他哪知道好女只爱那热闹的场所,倒是不喜“西海上痒”的寂寞与冷清。
他附在好女耳边说得极轻,那大汉早已听见他二人的说话,装作不知,摸出一张金叶,对着桌角一砍,削下桌子的一角,那小二吓了一跳,见他又拿着金叶子举起对着窗外,这金叶子薄如蝉翼,光也能透过,只见他伸出食指对着金叶子弹了一下,只听窗外“喀啦”一声响,一棵梨树断了一截粗枝。大汉将金叶子轻轻放入小二手中,道:“这总行了吧?”
那小二直惊得合不拢嘴,也不知是被金叶子的光晃坏了脑袋,还是被这大汉的功夫所吓倒,点点头去安排酒菜。大汉用柔软的金叶子削桌子这手功夫在小二看来那是天神般的力道,于他这隔叶断枝的功夫却是不认为如何,倒以为是他在变魔术。昌亚在一旁却瞧得心惊,与小二所想是完全相反,隔叶断枝要何等深厚的真力才能做到,自忖自己便难以做到这般清爽迅捷。暗运真力,潜转宇宙,以防这人对自己突然发难攻击。
就在这时,楼下一片马蹄声响,来了二三十人,一色黄衣,领头的是个中年人,这些人一到就把那女子围了起来,那领头人哈哈一笑道:“慕姑娘走得挺快的,我们都差点赶不上你的牛车了。”
那女子道声“请了。”便默然不声。
过不半盏茶时分,马蹄声乍响,又来一伙绿衣人,把那些黄衣人一挤,占了一块位置,也呈包围之势。双方便有人对骂起来。正越骂越凶时,又来一伙黑衣人,往绿衣人黄衣人中间挤了一块位置出来。三伙人总共有八九十人,酒楼门前的空地站得满满的,个个都是彪形大汉。
小二出得大门忽见这么多人,顿时身子哆嗦,将饭菜放桌子上时不禁发起颤来,碗底碰着桌子面发出“嗒嗒嗒”的声音,道:“姑娘,楼上的大爷已经结了账,您慢用。”那女子也不管有多少人,自顾吃了起来。那三伙人也不相逼,自己掏出干粮吃了起来。
那美貌女子吃完向楼上抱拳道:“楼上的大爷,谢了!”昌亚见那大汉的头抬也不抬,似是没听见那女子的相谢声。见那女子一双妙目瞧着自己,显是将自己认作那个为她付账之人,便一抱拳,又指了指身旁大汉,意思是帮助你的人是他,不是我。
那女子道:“这位大爷,慕莲理这里有礼了,感激之至!”说毕福了一礼。对那黑衣头领道:“范爷,恕小女子不能跟随左右,你请吧!”言语颇为冷峻。
姓范的道:“你一个女子怎么有力保护这个风箱,跟我们去,自可代你看护好,请姑娘三思。”
绿衣人中有人唰地拔出一把大刀,道:“先把她带走,姓范的,我可动手了,你请不动她,我来请了啊……”他说“啊”字时嘴巴张开,突然嘴巴再也合不拢,众人看时,见他嘴里插着一根树枝,这根树枝不知从何飞来插入他的嘴里,一片青青的叶子还在他嘴上晃动。
“是谁?”
“好不要脸,放暗……”却发现不是暗箭,说“暗枝”又觉得不妥。
有人便将那人抬下马拔去树枝,那人口中无物便大骂起来,骂一句溅一口血,围着他的人脸上都溅上点点血珠,一个个跳开,怕再被溅上。
昌亚早见身边那喝酒的大汉衣角动了一动,知道是他做的手脚,只是不见他用什么方法折下一截树枝,插入那人嘴里。
一个黄衣人催马上前,舞动手中长剑,密不透风,却伸出左手要去抓慕莲理,昌亚手指蘸了点水酒,捏成冰粒,对准那只手弹了出去,那人刚刚要碰到慕莲理,觉得握剑的右手又冰又痛,那柄剑便掉在地上,左手缩回捂住右手,见右手并没中暗器之类的东西,只是手背一个小洞,小骨已断,正出着血,大叫一声,痛得大跳。
有人便跳上牛车,举刀砍那只风箱,叫道:“谁也别想这‘王木神箱’,毁了这东西再说。”一刀砍下,却砍在一块石上,刀弹回来,刀背撞中额头,晕了过去。这次是好女施法相助。
这些人呼号乱喊:
“邪气。”
“这姓慕的有邪术,大伙小心点。”
“她有外援,是谁?”
一叠声乱喊之间,又有人中了树枝倒下,也有人不是这里冰痛就是那里冰痛出血,又伤了几个,昌亚和那大汉像比赛似的,你扔一树枝,我弹一冰粒,眨眼间便伤了二三十人,余下的退开几步,包围慕莲理的圈子便大了些。那大汉回头看了昌亚一眼,微微点头,双眉间有赞叹之意。(小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