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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端木清渚垂头丧气的追出刺藤丛,只见卓漆随手一划,空中隐现出红色符纹,眨眼间已随许咏之不见了。端木清渚在藤栾院门口呆立片刻,一时伤春悲秋,一时郁郁不得,一时愤懑难明,最后竟摇摇晃晃的回了倾无崖。
许咏之一面带路,一面解释道:“我刚回到藤栾院,便听曾明树说了,金师弟被困在棘萝林里。不知为何事与住在棘萝林的密鼎阁起了纠纷,秦师姐已经过去了,我恐怕秦师姐不善言辞,难以处理,师妹与金师弟交好,就随我一同去看看吧!”
许咏之的意思也很明了,金多宝虽然微不足道,但他与一剑天卓漆交好,这分量就得重新掂量。正好叫上卓漆一同前往,真有变故,也对卓漆有个交代。自然,金多宝既出玄门,便是玄山弟子,也绝不会任由他人欺凌。
各门各派以及散修,都安顿在同一处山中,棘萝林就在后山,不出片刻,两人齐齐落下,只见秦雪终眉目深锁,她对面的密鼎阁弟子有条有据的扯了一大堆,就见她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这位道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这说个不停的,正是此次密鼎阁带队弟子,筑基十层,名李成先。本来今早在林中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胖子,而阁中宝器仓木鼎居然在此时不见了,当下就纠集师兄妹,将人拿下。胖子被困在中间,卓漓当即开了防护罩,密鼎阁担心毁坏仓木鼎,不敢硬攻,一时就僵持了下来。好不容易玄山来了个人,李成先苦口婆心,一套叫人口干舌燥的说辞下来,这人居然只回了一句“有道理”,接着呢?
居然就没动静了!
待卓漆和许咏之一到,不由眼前一亮,绕过秦雪终道:“许道友,来的好快!”言外之意,许咏之身为领队,却姗姗来迟,未免不尽职责。
许咏之神色凝重,径自过去,问道:“金师弟,可有受伤。”
双方一齐收手,李成先命师弟师妹们收了法器,金多宝和卓漓也撤下防护罩,因坚持较久,不免冷汗淋漓,有些狼狈。
“回师兄,师弟没事,就是灵气用尽,受到了点惊吓!”说完,身子一软,靠在了树上。
这是卓漓教的,不管扎样,出外便是玄山弟子,如今已成了两派纠纷,小伤要说成大伤,没伤也要编排点损失出来。
许咏之替他渡入一道灵气,见他神色好转,才回过头来正色问道:“李道友,这是我玄山丹天峰弟子,金多宝。不知出了何事?要被如此对待?”说话间,略显凌厉的视线逐一扫过密鼎阁弟子手中法器,其意自明。
“许道友,自半月前我密鼎阁弟子到达丹圣宗,这棘萝林便一直是我等居住之地……”李成先刚说到这里,便被许咏之打断。
“那又如何?不过借住一时,这棘萝林难道就属于你密鼎阁了?金师弟不过出门寻药路经此地,就差点被重伤?”
李成先眉头一皱,忙道:“许道友,我与你好好相谈,岂能任意曲解我本意?如此胡搅蛮缠,岂非有失大家风范?枉你玄山还自称灵镜州第一大宗,如此包庇犯错的弟子,便是正道大宗的行事?”
许咏之上前一步,与李成先当面对峙,言语间气势大增:“我玄山行事,自有法度!若在我许某带领之下,有弟子任意妄为,许某自然会严加管束,可我与二位师妹到此,只见你密鼎阁近十人,气势汹汹,手持法器围殴我师弟一人!莫非是我置我师弟于死地吗?若非我师弟有些保命手段,今日命丧于此,今后之事,岂不是任由你密鼎阁上下两张嘴皮子了?”
“我师弟素来老实,修为既低,又不善斗法,何况藤栾院据此不过片刻之途,究竟何事李道友竟然如此心急,不能去玄山通报一二?以至于出此大事,竟然还是丹圣宗杂役弟子多嘴一句,若不然……哼!”
不论事实真相如何,李成先首先便有两错!
其一,便不该擅自动手,许咏之说的不错,对付金多宝一人,何须你密鼎阁七八名筑基后期弟子其上?
其二,即便真有龃龉,两地相隔不远,也应该先只会玄山,擅自动手,便是欺辱玄山门人!
李成先听完,面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这玄山不愧为灵镜州第一大宗!只仗着宗门强盛,分明是门下弟子犯错,如今一算,倒反成了他密鼎阁无礼在先,处置失当在后了!
“许道友便问也不问,出了何事?”说话间,细眼一眯,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
“自然要问。”相比之下,许咏之便显得气定神闲多了,看也不看李成先一眼,反而转向问金多宝道,“金师弟,究竟出了何事?”
金多宝吃了补灵丹,气色已经好多了,忙回道:“回师兄话,初来丹圣宗,师兄便交代师弟,不可随意行事,不可寻衅滋事,以免辱没师门。师弟修为最低,又没什么本事,因此牢记在心,绝不敢忘。只是在丹圣宗这几日,了了无事,便炼制些寻常丹药,以免生疏。今日弟子问询过后,得知丹圣宗遍地灵药,只是年份尚浅,又都是些寻常药物,而藤峰中可以任意取用,弟子便想来寻点药草,谁知刚到这林子边上,就被连番攻击,幸而师弟带着小卓师妹的灵宠,开了防护罩,若是只有我一人……”
“你!”李成先大急!
这死胖子!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那仓木鼎乃是他师尊五足长老去年偶然得的一个木鼎,乃上古仓木制成,如今仓木早已绝迹,这鼎也就成了孤品。
这仓木虽制成宝鼎,然生气不绝,炼出丹药无论何等品次都自带一股极其清绝的生气,何况,去年得宝之时,整个灵镜州丹道都大为哄动,因此五足长老才敢交予弟子,前来参加斗丹大典。
而这仓木鼎虽然珍奇,却需要在晨曦乍出时分,吸收朝露,以保生机;而人群须得退散丈余,以免宝鼎吸收人烟污气。方才李成先与众师弟师妹将宝鼎奉出,不过眨眼功夫竟然就消失不见了,除了这死胖子,谁敢动这宝鼎?
可在胖子眼中,这还真就是事实啊!至于刚才被泥鳅无意间吞掉的一块破木头,就先别交代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