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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便到了盛夏,元真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有三个月了,在这短暂的三个月中,他的小日子过的是越来越滋润。
土地庙里的家当在不断的增加,吴老二的锄头,缺了一角的瓦罐,满是豁口的菜刀,削尖了的木棍,一张新的草席,还有一小袋粗盐,一些别人不要的破烂到了他手里就成了宝贝。不过最使元真有成就感的是,在土地庙后面树林的某颗树的树洞里,藏有元真积攒下来的几百个铜钱。
与前世的通货膨胀货币贬值不同,这里的货币购买力还是相当强的,如果只靠这几百文钱生活的话,短时间之内是不用担心饿肚子的。偶尔元真也会想,过个几年积累了足够的钱财,自己是否要买几亩地,再娶个老婆生个孩子,然后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是很幸福的。(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的身体也比当初要强得多,再也不是刚来的时候那皮包骨的样子了,这要归功于几个月来所补充的营养和持之以恒的锻炼。
每天清晨完成诸如慢跑、俯卧撑、仰卧起坐等一系列锻炼之后,元真都要去周围的山林中转悠几圈,他不敢太过深入,那样可能会遭遇猛兽,所以只能在边缘地带下一些套子,做一些陷阱。
或许是这个世界的人口较少,自然环境未受到破坏,野生动物并不少见,隔三岔五元真就能从山中拎回来一些猎物,有时候是花里胡哨的野鸡,有时候是毛茸茸的野兔,有时候是剧毒的毒蛇,偶尔再掏上几个鸟蛋。除此之外,附近一条小溪的上游有一座瀑布,痛痛快快的洗澡之后,元真的餐桌上经常会出现鱼和虾这两样东西。
光吃肉也不行,要荤素搭配才是健康的饮食习惯。于是,他的食谱上又出现了野菜和蘑菇,这一片山林与河流成了元真的风水宝地,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所以,充足的营养加上锻炼,小身板那可是越来越强壮。
不过元真通过锻炼也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的力气似乎比同龄的孩子也要大得多,这一点让他很是疑惑,但力气大是好事,元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就将之归结于穿越而来的福利了。
食物多得吃不完的时候,元真便拿到城里集市去换些生活必需品,或者干脆用盐渍了储存起来,留着日后再吃。他现在很少下水捕鱼,而是换成了更加休闲和消磨时间的钓鱼,可见他已经完全不再为吃饭而发愁了。
不单单是解决了生存的问题,几个月来他一直在努力的了解这个世界。每次拎着猎物到城里去,元真都会去和那些小商贩闲聊,或者旁敲侧击地问一些问题。根据人们口中透露出的消息,元真得知现在是建元二年,这里是大赵国的淮州府,大赵国去年才刚刚建立,占据了整个北方,与南方隔江相望的楚国和西南方的蜀国三分天下。
据说当今皇帝陛下是位贤明之君,登基之后施行仁政,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如今天下初定,民心思安,再也不复几十年间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的情形了。这些消息大多还是从过往客商的口中听说的,普通老百姓知之甚少,他们最关心的是柴米油盐,日子好不好过,如今的皇帝陛下减轻了他们的税赋,带来了安定的日子,在他们心中自然就是好皇帝。
至于前朝是哪个朝代,则是众说纷纭,几十年来政权更迭太过频繁,群雄割据,混战不休。今天你打跑了我,明天我又打跑了你,没人能说清楚。
元真了解了这些信息后,不由沉默了良久,他对中国历史说不上太了解,可也知道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赵、楚、蜀三分天下的局面。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他并不是回到了中国古代,而是来到了一个与中国古代类似的平行世界。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即使他真正的来到了中国的古代,又能做些什么呢?他只是个小人物,知道历史的进程对他也毫无帮助,所以只有去适应现状,尽量的融入这个似是而非的世界,成为这里的一份子,才是正确的选择。
除了换取必需的物品和打探消息外,元真很少去府城,那里毕竟有认识他的人,比如吴老二,比如这个身体原主人所认识的人。
大概两个月前他再一次见到了吴老二,那时元真卖了捉到的野兔后准备出城,在路过一片民居的时候,他远远地看见吴老二正和一个女人说话,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那个女人有点手足无措,一脸的羞涩。元真远远的避开,不是他害怕面对吴老二,而是到时候如何解释死而复生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所以他每次进城都不会停留很长的时间。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虽然元真不想主动去找麻烦,麻烦却主动找上了他。
盯上他的人叫做庞大郎,此人生得高大粗壮,满脸的横肉,最显眼的是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巴,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得不是好人。他父亲死得早,老娘又管不住他,所以整日里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嗜赌成性,是东市这一片出了名的泼皮无赖,经常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欺压良善。
庞大郎有些自知之明,大的商户不敢惹,专门找小商小贩的麻烦,一旦对方逆了他的意,便饱以老拳或者打砸对方的摊位,使得这些小商贩对他恨之入骨,却又敢怒不敢言,因为据说这庞大郎手里有人命,而且还不止一条。
庞大郎不但欺压外人,还将一双黑手伸向了自家人,他竟然将自己年幼的妹妹卖到了城里的倚翠楼。倚翠楼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青楼,好人家的闺女躲都躲不及,他居然然能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因为这件事情,庞大郎的老娘被活生生的气死,而他却像没事人似的,转眼就将卖了妹妹得来的钱财输了个一干二净。街坊邻居没有不戳他脊梁骨的,他却不在乎,依然四处惹是生非,我行我素。
不过这一年来庞大郎收敛了不少,因为天变了,现在的官府可不是以前的官府了,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那么淮州府城的大牢随时会为他敞开。
“呸……长了一双狗眼的东西。”
庞大郎站在倚翠楼外,望着老鸨肥胖的背影恨恨地骂道,心里却对刚刚飞了自己一个媚眼的小红姑娘直犯痒痒,尤其是回想起对方在榻上的那个浪劲儿,小腹就开始发热。他现在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只能靠着当初的余威收点小钱,没有了钱,大鱼大肉是别想了,倚翠楼就更不用提了,那老鸨的老脸翻得比书还快。
既然女人玩不成了,那就去打打牙祭,慰劳慰劳自己的肚子。由于经常在集市周围晃悠,所以庞大郎盯上一个人很久了,那小子隔上几天就会拿着一些野味儿到集市上来卖,每次来去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这让他注意了起来。偷偷跟了对方几次,发现对方每一次都是拐向乱葬岗的方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方向并没有人家儿,只有一座荒废很久的破庙,而那里想必就是对方的落脚之处。
庞大郎摩挲着下巴,望了一眼倚翠楼上那些靠着窗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抬腿便往城南而去。
“老子来打牙祭了,不要让我失望,否则老子不会轻易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