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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茵茵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那是个狼虎窝,可去不得,被弄死一回,绝对会被弄死第二回的。只是那边若是硬要来抓自己,这边也没理由不放人啊,怎么办呢?
忐忑几天,这天到了午后,又听后门的婆子来说,有人找她。
疑惑着去看了,果然又是周全生。
向茵茵便有些心虚了,先前一鼓子心气要跟他男耕女织辛苦过日的打算,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就不好再叫他空等了。
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周全生依旧笑呵呵递给她一包兰花豌豆。
向茵茵觉着口中发苦,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翻来覆去将家里的丁丁点点的事问了几遍。
周全生倒不觉得,答得都很利索。
“前头捉来养的那个小猪崽不知怎么死了。不过我又捉了两个,没花几个钱,这回就放我这边我来养,到时卖了钱,算你和大娘的。”
“大娘这几天身子好得很,就是念叨你。你有空就回去看看呗。”
“我买了件黑袄子,不过今天不冷,没舍得穿,赶明儿个过来,穿给你看看。”
向茵茵只能笑着。始终不知怎么跟他说。
没想到第二天他真的又来了,带了油纸包着几块核桃酥。
见着向茵茵不说话,又断断续续将昨天说过的话来说了遍。
向茵茵更加愧疚,瞧他这性子,等他开口说什么实质性的话,怕是不能了,可是虽然他没说过属意自己的话,自己就不能早早说白了叫他有心理准备么?就自己失点脸面厚着点脸皮说清吧,不带这样耽误人家的事情还受着人家的好的。
向茵茵低了头说:“周大哥,你不要对我这样好。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怕会对不住你,你还是,早些另寻个好姑娘吧。”
“可能这些日子说话行事叫你误会了,只是我俩怕是不可能的。总之,对不住了。”
向茵茵说完就转身走,她不忍心去看他。
不敢抬头看人,迎面就撞进一人怀里。向茵茵抬头看时,正是自家男主人,忙扯开脸笑着赔理:“对不住,没撞疼吧?”
王畏还是冷着脸说:“以后不许再去后院子里会人。”
向茵茵咕嘟道:“凭什么?当初说好了的。”
王畏不好说话,因着自已算是受人之托,若是他俩倒是有了什么,回头怎么跟人交待。
向茵茵自己便说道:“既然这样,你自己跟门婆子说吧。”说完就走。
生气啊,这人生,莫非真的身不由已咩?
不过几天,便是小少爷的满月,王畏竟然答应了回老宅办酒席。
那天一大早,向茵茵便跟春蚕夏萤等府上的并着抱着的小少爷一起过府去。
向茵茵帮不上忙,也不用帮忙,只抱了小少爷在屋子里呆着。小娃儿现在已经会看人了,向茵茵试着拿红绒球逗他,他的眼珠子已经会偶尔跟着看了,真是个机灵的娃儿。
差不多将近中午时,春蚕与夏萤跟着刘妈妈抱了孩子去了前头,想来是要叫客人们瞧瞧。
等入席的鞭炮炸过,小少爷才被送回。向茵茵接过哇哇乱哭的娃儿喂过,又由夏萤帮着忙,自己吃了午饭,才想去歇会,便见着二夫人领着一群人进来。
二夫人接过娃儿抱着赞道:“瞧瞧我们王家的儿子,长得多么周整喜人啊。杨夫人杨小姐,你们看呢?”
杨夫人跟着点头称赞,旁人也跟着应和,那杨小姐脸上微微一红。
“将来我们畴儿的儿子要这也长得这样白白胖胖的就好啰。”说完仍是看那位杨小姐,硬是将人的脸都看红了才算完。
向茵茵默守在一旁,众人也没怎么将她放在眼里,她安静等耐了许久,终盼得人都走了,才觉清净。
因着大半天没出去,又才吃了饭汤,便有些内急,跟夏萤说了声,寻出屋子来。
顺着几间房子走了一会,拐了两弯,才寻着厕室。厕室内昏暗,且内头造型有些吓人,好不容易摸出来的向茵茵只觉脑子不够用了。等转过几间房,更加迷糊了,刚才在哪里拐弯里没拐对啊!这院子,怎么哪哪都差不多,完全辨不出方面来,路痴的人伤不起,方向感不强的人伤不起!
正想着不管了,随便走吧,碰着个人就问路就是了。
只是一时也遇不着什么人。男主人这个院子里因他搬出去了,本就只留一下婆子看着打扫,现下就算小宅子的人都过来了,也都分发到各处去干活了,是以这院子里现在空荡得很。
不过向茵茵不急。就这么大个院子,还能走不出去了不成。
只是意外地,她在一间房门前听着一丝极为奇怪的声音,压抑的□,还有粗粗的喘息,呃,这是在内头在演H片啊。
向茵茵心里一激动,差点喊了出来。这这这,谁啊,也太大胆了些。
“春华妹子,你真好。”一个男人声音说着。
向茵茵本就挪不动脚了,听了这几个字,震得差点摔地上,勉强抱住自己风中凌乱的胳膊,觉得实在不可思议,这也太吓人了。
那声音有些像王畏的,向茵茵觉得自己龌龊,脑子中都在描绘两人交叠的情景了,只是她知道,像是像,却绝不是他。
主人的声音更冷更醇更沙质些吧?
向茵茵觉得自己内心着实强大,八卦心态抵过了害羞,竟然想接着听下去。
于是便听了到了女人的哀求声:“畴表哥,你别这样,你轻…些。”
向茵茵听到了椅子挪动声,脑补了两人的场地和姿势,表示佩服,这个什么畴表哥,应是二夫人的儿子吧?
“不怕啊,这院子里本就没人,这会子都才吃过,更没有过来的……”
又是椅子脚碰地的声音……
向茵茵乱摸一阵,到底寻回了屋子,爬回榻上时,只觉脸上火热,胸口狂跳得痛,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闭眼镇静躺了好一会,才醒来。
却见丽娘愁眉不展地坐在床边一个四脚小鼓凳上,便扯了笑,问:“你今日怎么了,可是没抢着糖吃?”
丽娘都要跺脚,说:“才不是,大哥跟我说,家里乱得不像样子了,两个嫂子天天吵架,三哥跟……一个姑娘肚子大了,人家都吵上门来了,说要一百两银子的彩礼。大哥都生病了,可我娘还是要留在这,硬是不肯回去。”
向茵茵愕然听这家的事,先前心里那一些难堪早丢得影儿都不见了,听了丽娘的话,细细想了想,竟然想到了自己身上来,竟然发现了自己的生机希望来。
向茵茵对这一天的收获颇为得意。
忍了一天。第二天早起,打听得王畏没有出门,便将孩子安顿好,托了夏萤照看着,来找他。
王畏那时也不过整理些后绪的活儿,见了小厮说向奶妈求见,他便停了笔皱了眉来看门口。
见着门口背口站着的一个纤细娇弱的身影,心里一阵不舒服。
待见着向茵茵那张脸,又不免没好气来,淡淡问:“有事?”
向茵茵笑说:“嘿嘿,我瞧着这几天你被府上杂事折腾得头疼,便替您想了些法子,估摸着可以一次帮您解决掉所有麻烦。”
“不过呢,等我我帮了您,你能不能也帮帮我?帮我给你那个林家的什么兄弟带个信过去,就说我实在不愿再回那边府上过活了,求他放过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