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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准备的一大堆物品,一一分发到了村民们的手中。赵宗阳又吩咐下去,让侯府的工匠,这几天都留在村子里,好好地将小村改造一番,让大家都住上好房子。
村民们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一个个感恩戴德,恨不得给顺候立一块长生牌。
“不要拜我,这是你们应得的,英雄们为开元付出了生命,作为一个开元的人,我就有义务建设他们的家园。”赵宗阳大声喝道:“那些扭曲事实,亵渎英雄的人们,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沉痛的代价!”
“今天在这里,我留下一句话:但凡是为开元踏上战场的英雄,不论生死胜败,若是朝廷不管,我管!”
霎时间,群情激奋,热血沸腾。
成落炎心里一叹:此话一旦传扬出去,哪里的兵不对顺候心向往之?自己的这些手下更不用说了,必然是死心塌地。而且还顺便打了朝廷的脸,这***裸的阳谋,真是厉害非常!
不过,这种阳谋,可不是谁都能玩的,这需要足够的实力。
“这家伙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在远处的一道山岭上,两道身影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一身黑衣的御天寒,表情显得有一些凝重。
“有什么看不懂的,小白脸这是在做戏,就是想收买人心嘛。”冉冬夜在旁边撅起小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这家伙就是鬼点子多,随便一点不值钱的东西。就让不知道多少人对他死心塌地。””
“但是你不觉得,他做的有些过头了么?”御天寒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贵族始终是贵族,平民永远是平民。两者之间,有着永远无法逾越的沟壑。这是天道,也是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啊,我倒觉得他这么做挺有良心的,而且还很有效。”冉冬夜喃喃道:“那些传奇和演义里,不都是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嘛,我看小白脸也是想做一个枭雄。”
“咦,奇了怪了。往常你都是说他的坏话,现在怎么反过来,帮他说话了?”御天寒疑惑地问道。
冉冬夜顿时一怔,还好有面纱蒙着脸。不至于暴露那有些尴尬的神色。她使劲摇头,忙不迭说道:“哪有,我只是就事论事,我这个人一直很公道的。”
一直很公道?御天寒听了这话,只感到异常无语。
“小妹妹这次还真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这时。一个异常妩媚的声音,突兀地传来。冉冬夜扭头一看,顿时不太乐意了,用一种略带刁钻地语气说道:
“你这个风骚娘们还真不容易。为了勾引男人,还真是风雨无阻。居然跟到这么偏僻的山村里来了。”
“小妹妹你不也一样?怎么了,怕姐姐跟你抢?”伤秋带着一丝挑衅的微笑。扫了冉冬夜一眼,说道:“原本姐姐是没有兴趣跟你抢的,因为你的这个男人还没有优秀到足够吸引姐姐的程度。不过现在么,姐姐对他有些好奇了。”
“你这种风骚的人,见是个男人都好奇,不要脸。”冉冬夜最不爽的,就是伤秋这种挑衅的语气,好像她比自己要厉害似的。不就是会卖弄点风骚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吃这一套的,比如小白脸。
呃,小白脸当真吃不吃这一套,似乎还有待进一步查证。
“冬夜,不得无礼。”御天寒感到有些头大。
伤秋可是千里堂的分堂堂主,放在谁眼里,都是竞相巴结讨好的对象;结果在冉冬夜这里,却是如此无礼,呃,似乎还有赵宗阳,也是无视。这两个不太正常的人,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要是当真把伤秋给得罪了,让她记在心里了,那无论是谁,都只有吃不完兜着走的份!
“伤秋小姐,你觉得赵宗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御天寒突然想听一听这千里堂堂主对赵宗阳的看法,便认真地问道:“你也认为他是一个枭雄么?”
“枭雄?岂止是一个枭雄那么简单?”伤秋淡淡地笑道:“天下枭雄,伤秋见过的不知凡几,但能够做到这个程度的,却前所未有。一个能够在蝼蚁面前弯腰的人,也有胆量在强权跟前挺起脊梁。你说这样的人,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不是很明显了么,他想上位。”御天寒有些惊讶地说道:“连我都能看出来的野心,伤秋小姐不可能没看到?”
“如果你真这么想,那你就太肤浅了。”伤秋微微摇头,说道:“他是在挑战规则,要打破千万年来的条条框框,这岂是一个枭雄所能谋图的?”
“打破规矩?”御天寒震惊道:“天下间,哪有人能够挑战规则?那比逆天改命还要荒唐。况且,他本身也是贵族,是规矩的受益者,改变了规则,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甚至怀疑他自己也不是有意为之,就是率性而为,不知不觉,就往这条路上走了。”伤秋微微叹息道:“或许,他站在另一个层面,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思维方式,与我们已经不同了。我甚至有一种很荒诞的感觉:也许我们这些人在他眼中,就像坐在井里的青蛙,却在恬噪地嚷嚷着他眼中的蓝天。”
“这怎么可能?这种感觉太荒谬了?”御天寒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千里堂的分堂堂主,眼界何其之广,心气何等之高,居然对一个修为平平的赵宗阳如此高看,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
赵宗阳的确是一个很厉害很难缠的角色,但还没到这个望尘莫及的地步?
“改变规则,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千万年来,无数的王朝更迭,却也都是遵循着这一规则,没有人会想过改变。”御天寒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
“谁说没人想过改变,亿万年前的一个亘古大神就改变过,而且几乎成功了。”
“你是说逆修?”御天寒倒吸一口凉气:“两者怎么可能相提并论?再说了,强悍绝伦如逆修者,也难免失败的结局。何况赵宗阳这般微不足道之人?他若真是有此志向,只怕会是头破血流。”
伤秋轻轻一叹,说道:“我不是把他们相提并论,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人曾经想过改变,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相同的想法,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相同的胆量,你不敢做,甚至连想都不敢的事,不见得就没人敢。我也不知道他这么走下去,结果会如何,只能慢慢看下去。当然,我也觉得,一败涂地的可能性最大。”
“你们这都是在扯淡,小白脸哪有你们说得这么玄乎,不过就是顺着性子做了几件事而已,哪有你们想象地这么高深?”冉冬夜忍不住开口嘟哝了几句,一副很了解赵宗阳的模样,说道:“小白脸这个人,本宫再清楚不过了,他这个人头脑很单纯的,哪有你们想的这么复杂?”
单纯?居然有人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赵宗阳?
一时之间,伤秋和御天寒尽皆感到很无语。
而此时,冉冬夜口中很“单纯”的赵宗阳,已经在村民们感恩戴德地一片欢呼声中,抽身而出,缓缓踏上回城的路。
在他身边的,则是一脸复杂神色的成落炎。
寒风冷雨中,成落炎的身影更显得萧索,但他原本麻木的眼神,此时却带上了一丝燃烧的火焰。
“怎么样,老头子,你是怎么想的?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的。”赵宗阳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这大半辈子都过去了,也没什么想不开的了。这条命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为了弟兄们的出路,拼一下也无所谓。”成落炎猛然间像是下定了决心,道:“不过,恕我直言,你现在要人没人,要地没地,前路很艰难。”
赵宗阳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阵狂喜:终于松口了!
看来本侯的判断没有错:这世界上,没有谁能够真的无欲无求,只看你能不能找到他的羁绊,对症下药。
成落炎的羁绊,不在于他自己,而是他的那些弟兄。
“前路是难,不过正是因为难,才有意思嘛。”赵宗阳发出一阵很豪爽的笑声:“其实,我很享受这种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经营过程,这让我有一种难得的成就感。”
成落炎微微点了点头:这顺候真是与众不同。别人都是恨不得一生下来,就拥有了全世界,不需要任何付出,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这家伙,却似乎很享受前进过程中的坎坷和苦难。
“享受归享受,但很多事,需要着手去做了。”成落炎认真地说道:“地盘的事暂且不说,现在最关键的是人,但根据我看到的,你侯府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
“有时候,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赵宗阳别有深意地一笑,道:“有没有兴趣,陪本侯到西山走一趟,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大吃一惊的。”
大吃一惊?成落炎苦笑着摇了摇头:以自己的阅历和见识,能够让自己大吃一惊的事情,恐怕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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