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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的一声,陈扬把一叠厚厚的资料合上了,伸手掐了两下眉心,提了提神,然后从宽大的老板椅上站了起来,夹着支烟拉开了窗帘。
他的办公室在顶层四楼,站在窗边能俯览到整个县委大院的全貌,他平时思考问题时,就习惯站在窗边看着大院里进进出出的行人。
关于第一批改制企业的报告汇总资料他反复看了三次,可除了萧海亮跟萧书记之间的远房叔侄关系外,他再没有从中找出其他问题来。
天南投资发展有限公司的1500万收购款已经汇到了县财政局的账上,一家勉强维持的小床单厂根本就不值这么多钱,不仅不会出现国有资产被侵吞的现象,甚至可以说东山县做了一笔不错的买卖。而且对方还承诺不会让任何一个工人下岗,至少从目前看来,床单厂改制工作并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
“呵,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吧,人家海归就看中了床单厂也不奇怪啊。”
陈扬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坐回了椅子,掐灭了烟蒂。
坐下来刚看了半份文件,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原来是萧五海打过来的。
陈扬知道萧五海这时候打给自己,定是为了他堂侄儿的事。暗忖,这老萧倒是个人精!
“陈书记,早啊。”听声音,萧五海的心情貌似不错。
“你也早,萧书记。”
“昨晚我那堂侄真是丢人现眼,在您面前献丑了。”萧五海感慨了一声,转而又笑道,“呵呵,这事说起来也怪我,一直想找机会带他来县委拜访您的,可前段时间太忙,就忘了这茬,您别介意。”萧五海轻描淡写的把之前的事儿一笔带过。
“没事,昨晚也是碰巧了。”陈扬不以为意,在他看来,第一批改制的那六家企业里,常委里那帮人有谁敢保证自己一点猫腻没有?这事说到底是让他碰着了他才想着查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在政策法规允许的范围内艹作,他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去横加干涉。离开燕京前,养父那席话言犹在耳。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去搞人。政治说到底还是一个讲究平衡的艺术。只是,必要的眼药还是要上的。
“嗯,陈书记,是这样的,我那堂侄今晚想请您吃个便饭,正式认识一下,不知道您有时间吗?”萧五海试探着问了一句。
“呵呵,还是改天吧,今晚我有点事要办。”陈扬倒不是有意拒绝,他昨天跟项瑾说好了,今天周末陪项瑾一块回家。
“哦,那也行,就您的时间。”萧五海笑笑回道,也不勉强,又道,“陈书记,不瞒您说,这几年国内经济形势不错,我那堂侄多少也赚了点钱,他打小在东山长大,对咱们县感情很深,这次回来,就想多做点贡献,大伙共同富裕嘛。”
萧海亮对东山感情很深么?
如果这话萧五海是昨天说的,陈扬或许会信个六七成,可他现在亲眼见过那萧海归了,却看不出来萧海归对祖国有几分依恋。
因此,陈扬搞不清楚萧五海说这话是啥意思,笑着回道:“萧书记你那堂侄可真是个能人啊,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千万富翁了,别说咱东山了,就算放眼整个江南省,怕也是凤毛麟角吧。这次他回东山投资,我看八成也是承了你的情吧,有钱了还不忘本,呵呵,难得,难得啊。”
萧五海听陈扬称赞堂侄,脸上也跟着沾光,谦虚道:“陈书记您过誉了,海亮这孩子我是打小看着长大的,读书还马马虎虎,到国外瞎折腾了几年,喝了点洋墨水,其实也没啥太了不起的。”
陈扬跟着也笑了起来。又寒暄几句后,他就挂断萧五海的电话,紧接着又通知小董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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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不到,办公室门敲响。
“请进。”陈扬边说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是他最近几天草拟的一份第二批改制企业名单。
“陈书记,您找我有事?”小董脸上挂着笑进了办公室,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也大致了解了一些陈扬的脾气姓子,知道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其实还是很好相处的,便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拘束了。
“嗯。”陈扬点点头,把文件递了过去,“你把这份文件拿回去影印三十份,下周的常委例会要用到。”
小董笑眯眯的接到手里,“陈书记,您上次说的那支股票果然不能买,这几天跌惨了,我听了您的话没买,可少亏了不少钱呢。”
“呵呵,又没挣到钱,瞧你这高兴样。”陈扬笑了笑,其实何止小董看中的那支股票不能买,这段时间大盘整个就是绿油油的。
小董离开办公室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
陈扬下楼出了县委大院,远远的就看到了停在对面街边的白色捷达。他暗暗有些好笑,这丫头,每次到县委来等他,都搞得就跟地下党接头一样。
项瑾也是到了没多久,眼神一直瞅着县委大门,看到陈扬大步走了过来,她赶紧挪到了副驾的位置,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羞意。
昨晚上也不知怎的,她就只多喝了半杯干红,头脑一发热,想起平时陈扬在她耳边说的那些床第话,就主动干了件她从来都不敢想象的羞人事儿,以至于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脸红耳赤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今天早上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帮陈扬做早餐,用被子蒙住脑袋,装睡赖在床上,直等到陈扬出了门她才肯起来。
“项瑾,我们是直接回你家么?”上车后,陈扬边发动车子,边问了一句。
“嗯。”项瑾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敢看向陈扬。
陈扬瞧项瑾脸蛋红扑扑的,有些奇怪,便探手过去抚上了项瑾额头,有些温热,“项瑾,是不是昨晚上咱俩办完事没盖好被子,着凉了?”
项瑾闻言脸更红了,羞不可抑地拍开了陈扬的手,啐道:“去你的,少胡说了,快开车吧。”
一路说笑间,车子驶进了宝坪街。
在项瑾家的私人楼前停好车,他俩还没下车,大门就自动打开了。老项夫妇听到车响声知道是他俩,乐呵呵的开门迎了出来。
陈扬如果没公事要办,基本上每个周末都会到项瑾家里吃住,现在跟老俩口都混得很熟了。下车喊了人,又从后厢把项瑾准备好的烟酒提溜了下来,一家四口就进了门。
进屋之后,老项直接把陈扬扯到了后院,一块玩起了石头,而项瑾则跟着母亲到厨房里摆弄食物去了。
项瑾妈坐在矮凳上一边择菜,一面絮絮叨叨的唠了起来:“小瑾,要说吧,这小陈别的啥都挺好的,我和你爸也挺中意的。就是咋这么长时间也没听他提起过要跟你成亲的事呢?”
项瑾心里一疼,别过脸道:“妈,您别我一回来就跟我说这事,我们自己会打算的,您别闲艹心啦。”
“你这叫什么话?”项瑾妈不高兴了,顿住手,叹口气又道,“小瑾,不是妈说你,你今年虚岁满二十五,也老大不小了,别老把自己当成个姑娘家的,抹不开脸子,这男人啊,就是个皮球,你不踢他不走,该说道的还得说道。”
“妈!”项瑾皱着眉头嘟哝了一声,这事搁她心里头就是块心病,虽然陈扬跟她提过,准备今年国庆假期带她一块去趟燕京,好好的跟养父母说一通,无论能不能说通,他俩就在燕京领结婚证。其实陈扬这么打算也是万不得已,说到底,也只能怪他的户口一直没跟着档案转过来,至今还落在燕京的家里。要领证的话,别的先不说,你至少得把户口本弄到手吧。
项瑾妈瞧见女儿脸色不大好看,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着急道:“小瑾,你跟小陈是不是闹什么别扭了?”
“没呢,您别瞎猜。”项瑾撇嘴道。
项瑾妈这才放了心,继续念叨起来:“小瑾,我之前听你爸说,小陈现在开了家文化商店,生意不大好做,钱挣得好像还没你多,是不?”
“呵呵。”项瑾听母亲说起这个,忍不住笑了起来,调皮道,“妈,您老人家嫌我给您找的女婿是个穷光蛋啦?”
“去,死丫头,就知道胡说八道!”项瑾妈笑骂着轻打了项瑾一下,又道,“小瑾,我知道你这几年在外头挣了点钱,可我跟你说啊,你可别嫌弃人小陈没钱啊。还有,你平时别老跟小陈说这些东西,钱不钱的够你们小两口花就成,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就怕媳妇儿说起这个,知道不?”
“得了得了,妈,您就别唠叨了,我跟陈扬好着呢,他不嫌弃您闺女就不错了。”项瑾嬉笑着挽住了母亲的胳膊,撒娇道。
“你这孩子......”
项瑾妈作势又要拍打女儿,这时大门口却笃笃的响了两声。
“妈,这大中午的是谁啊?”项瑾奇怪道,家里一般很少有人串门子,更何况现在又是饭点。
项瑾妈收回手,叹口气道:“还能有谁,隔壁的三婶呗。最近县里头不是有好几家单位说是什么改革了吗?三婶她儿子的单位也倒霉碰上了。唉,本来铁饭碗砸了也就算了,谁知道那新厂长上任后用不了这么多工人,就叫了一批人回家,说是在家里头待岗,三婶她儿子就搁家里待着了。这不,三婶听说你在外头做生意挺红火的,就想问问看能不能帮他儿子在你那儿找个活儿干,我拿不了主意,就叫她等周六才到咱家来找你问问。喏,怕是前面看到你们的车就过来喽。”
说着,项瑾妈用围裙擦了擦手,出去给人开门去了。
项瑾却是暗自着急起来,这事要是放在半年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她的饭店早转手了,上哪去给人安排工作啊?
一急之下,她赶紧扯掉围裙,往内院急奔了过去,怕是找陈扬商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