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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人也有三分土姓子,更别说一向跋扈惯了的丁建国了。
你陈扬是京城来的又怎样?
老子面子给足你了,你丫的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横?
真把老子当瘪三了?
那句话咋说来着?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关门!”
丁建国一脸阴鸷的朝身旁的廖强吩咐道。
廖强也早憋了一肚子火,听到老大这句狠话,立刻对身旁两个内裤男使了个眼色,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把刚才被陈扬踹烂的包间门关上,顺便还把陈扬的后路堵住了。
嘭!
门关上的瞬间,周遭这二三十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齐刷刷的盯在了场中央陈扬两人身上。
李秋禾这下整个人都彻底清醒了,她曾经办过不少强+歼案,知道这些有钱人最喜欢干这种缺德事了。说不害怕是假的,下意识就抓紧了陈扬的手,掌心处全是因为紧张渗出来的汗水。
陈扬侧过头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别紧张,这只是小场面罢了。
的确,对陈扬而言,这绝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跟燕京那些阔少玩的档次相比,这简直就不入流。你想想看,一个银+乱派对,档次能高到哪儿去?不过话说回来,在这里碰到这么多垃圾他确是没有预料到。
陈扬又看了一眼丁建国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脸庞,嘴角一勾,笑道:“丁少,怎么的?把门关了,打算卸掉我一只手还是一只腿呐?”
丁建国阴着脸,冷冷说道:“陈扬,你太过分了,我们给你面子不是因为怕了你!我实话跟你说,今天你必须把那妞留下,再跟大家伙说句软话,否则......”
说到这里,丁建国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该怎么找回这个场子。
“否则什么?”
陈扬一脸平静看向丁建国。
丁建国脸上浮现狞笑,脑子里却飞速运转着:杀了他?不行,那样自己也得玩完。打他一顿?嗯,这个主意不错。
“建国哥,他什么鸟人啊,跟他罗嗦个屁!”
一个瘦男嚷了起来,引起了众人的共鸣,毕竟他们可不知道陈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有什么来头背景。
“妈的,干了他!”
一伙喝得七荤八素的男男女女纷纷咋呼起来。
瘦男见有人响应,自信心爆棚到了极致,抄起个酒瓶,嬉皮笑脸的朝陈扬走了过来......
陈扬看了瘦男一眼,皱眉道:“山河经贸的卫辉?”
瘦男立刻停住脚步,霍然变色。这种场合里头,最怕的就是被人给认出来了。
“你爸是商业厅外管局的卫文武,你小舅是农业厅的杨剑吧?”陈扬一脸轻松的说道,跟着,他指了指掉到茶几上的那个牛皮档案袋,“档案袋里有一份资料是去年农业厅在中州公司招的一个标。”又揉了揉脑袋,“好像是改良种子什么的,具体是什么型号我不记得了,不过应该就是你们山河经贸中的标吧。噢对了,我粗略帮你们算过,这个标被你们转手后,大概赚了八百万左右吧。”
瘦男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顷刻间酒醒了大半,这人是谁?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咣的一声,他手一松,酒瓶落了地。紧接着,就见他身影一闪,立刻跳到茶几旁,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叠打印好的a4纸,飞快的翻阅起来......
这下子,众人都被震住了,好几个人跟了过去,就连丁建国也不由对那叠资料好奇起来,使了个眼色,那廖强赶紧也围了过去。
接下来,陈扬又指了指一个马脸酷哥,“那谁,我瞧你挺眼熟的,你是我们计委固资处马处长的儿子吧?嗯,跟老马长得一个德行。”
马脸酷哥闻言一惊,心口如同被人用铁锤擂了一下,差点直接晕倒,这事要是传出去,老爸非活劈了自己不可。
陈扬微微一笑,目光环视一眼四周,“差点忘了介绍了,我是计委稽查处的陈扬。”跟着又指了指马脸酷哥,“喏,就跟他爸一个单位的,级别也差不多,按我们单位里的习惯,他得叫我一声陈叔叔。”说着,似笑非笑的看向马酷哥,“我没说错吧,你爸在家里是这样教你的吧?”
计委稽查处的陈扬?
什么来头?
众人都是一愣,这么牛逼哄哄的人怎么都没听说过?不是他们这圈子里的人?
“陈......陈叔叔!”这时,马脸酷哥突然间吞吞吐吐的喊了一声。
这下子,不光是丁建国一伙人,就连陈扬也被恶心得不行。他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这马脸酷哥还真敢叫。
而那个去看资料的卫辉也急奔了回来,脸上挤出笑容,也不顾自己只穿了条短裤,光溜溜的就要跟陈扬握手:“哟,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原来是陈处长大驾光临啊。幸会幸会!”
陈扬接二连三的被恶心到,顿时也笑不出来了,脸一沉,喝斥道:“滚开!真够恶心的,哪儿远给我滚哪儿去!”
卫辉一脸尴尬,却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着实让人恶心,讪笑着退了回去。
把卫辉喝退后,陈扬才看向一脸铁青的丁建国:“丁建国,我建议你有空最好先看看那份资料,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跟着,他又环视了一眼四周那群衣不蔽体的可怜虫,冷声说道,“当然,还有你们这帮傻+逼!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都是一个大院里的吧?你们没事干的话,也一块去那堆资料里找找吧,说不定跟你们也有点关联。”
众人闻言再次被震住,酒算是全醒了。他们确实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放胆敢在这里开这种无遮大会了。出了这个房间,这帮人可一个个都是人模狗样正儿八经的商人或者干部哦。
摊在茶几上的这些资料究竟是什么东东?
他们虽然被骂成傻+逼,但还不是真傻,看看那一脸谄笑的卫辉就知道了。
不多时,一伙人疯了似地挤到了那方小小的茶几旁......
这时,廖强气急败坏的走近到丁建国身旁,附耳说了几句悄悄话。丁建国听完后,本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再次一变,看向陈扬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甚至还掺杂几分惧意。虽然他自己并不承认这点。
陈扬抬腕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七、八分钟了,就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伸过手轻搂住了李秋禾的肩膀。
李秋禾忽然间被搂住,身子不由一阵轻颤,虽然很不习惯,但下意识的却感觉到,在这个荒银嘈杂的房间里,只有身边这个男人的怀抱是安全的,温暖的。
紧接着,陈扬开口道:“丁建国,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李秋禾就是我的女人。我想,待会儿你该怎么做,用不着我来教你了吧?”
丁建国郁闷不已的冷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对了,丁建国,这屋里都是手眼通天的主儿,回头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派出所晚上不开工的哦。”
陈扬轻笑两声,说完,在一众裸男裸女们骇然的目光中,搂着李秋禾不急不缓的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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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到房间外,陈扬就松开了李秋禾。
李秋禾脸蛋莫名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就问:“那个,那个,这样就行了吗?我弟弟他没事了吗?”
陈扬点点头,莞尔笑道:“嗯,那帮人就是欠抽,动真格的就怂了。”
李秋禾脸上露出喜意:“陈先生,真是谢谢你了。”
“谢我倒不必了,你别忘了自己答应我的条件就行了。”陈扬笑道。
李秋禾闻言脸色一黯,差点又掉下泪来。她这才猛醒过来,眼前这男人跟里面那些人没什么两样,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但还是撇过脸,轻轻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只要我弟弟没事了,我......我会履行承诺的。”
“那样最好了。”陈扬满意的笑笑,转过身大步先走了。
李秋禾见状,也快步跟了上去。
不一会,两人消失在了过道的尽头......
这时,里间的拐角处突然间闪出来一个女人,眼神怨毒无比的盯着长长的走廊,自言自语道:“姓陈的,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天杀的恶棍,两百块钱就把老娘给睡了,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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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陈扬的捷达停在了湖西区天马派出所的小院子里。
两人还没下车,就听到李卫东带着哭腔的声音:“姐,你是来接我走的吗?”
后座上的李秋禾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飞快的打开车门下了车,跟飞奔过来的李卫东抱头痛哭起来。
陈扬也下了车,两名看样子是派出所领导的警察快步迎了上来,纷纷伸手道:“陈处长,你好!”
陈扬跟两个警官依次握了手,问道:“还要办什么手续吗?”
“不,不用了,都办妥了。”一个年老点的警官忙摆手道,“受害人,哦不,那几个小流氓已经把他们诬陷李卫东的罪行招了出来。”
“哦,那谢谢二位了。”陈扬点点头,转身刚要重新上车,却看到李卫东满头满脸都是大块大块的瘀伤,立刻就火了,回过头怒道,“你们对李卫东用刑了?”
两个警官对视一眼,想推到那几个小流氓身上,可李卫东身上很多处瘀伤都是新的,压根就推不掉,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讪讪的站在原地,尴尬不已。
陈扬脸色一冷:“两位是天马所的领导,对吧?”
“嗯。”两人齐声应道。
“我给你们一天时间去彻查,凡是有份擅自对李卫东用刑的警员,在明天下午下班前,统统上报到你们的上级机关。不然我会亲自写一份报告交到省公安厅,你们俩的官也别想再当下去了。”
扔下话,陈扬便即拉开车门上了车,一轰油门,捷达飞快的冲出了派出所。
两个警官目瞪口呆的看着捷达扬长而去,尽皆默然。
半晌过后,年老点的那位才回过神来,掏出一盒烟,散了一支给边上另外一位,问道:“王所,这姓陈的是哪个单位的,说话这么冲啊?”
“我懂个逑,前头裴局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总之是个处长吧。”王所接过烟,没好气的回道。
“真要查擅自用刑的人员?”年老警官下意识的往所里瞅了一眼。
“那还用问?裴局说了,这啥陈处长的事要办不好,直接撤了咱俩。娘的,这省城的官儿可真不好当,是个人都能对咱吆五喝六的。这年头警察算个毛啊!”王所忿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