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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徐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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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小清河浅绿的水色,悠然的流淌,河水像一束丝绒似的在阳光下灿然闪烁,于两岸郁郁葱葱的树木之间,蜿蜒流去。

    徐王氏一大早起来,与原沐吃完早饭,做好家务,就抱着她沿着小清河向徐家村走去。

    徐家村有百十来口人,大多都集中在河东面。

    这时节,大多数村民吃过早饭忙碌起来,孩子们开始一天的欢乐时光,大一些的约在一起上山采蘑菇,下河摸鱼,小一点的聚在一起玩耍。

    一阵微风吹过,风里带来些泥土的气息,混着些青草的香味,原沐深吸一口气,望着村庄眼中闪过暖意,这是给过她快乐和温暖的地方,连空气都带着令人舒适的感觉。

    徐王氏进了村子,直奔里正家里,路上遇到乡亲,礼貌地打招呼并不停留。里正家人口多,并未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从东面数,第三趟一溜七、八座农家小院都住着他们自家人。

    徐王氏到里正家时,里正在院子中牵着驴磨粟米,看到徐王氏来了,停下驴子,笑道:“显民家的来了,吃过早饭了没?快进屋里,你婶子在屋里呢。”

    里正是一个干巴瘦的老头,处事公正厚道,一笑满脸褶子,带着一股子憨厚劲。

    徐王氏将原沐从怀里放下来,柔声回答:“五叔吃了没,我吃过了。”又低头对原沐说:“乖孩子,叫五爷爷。”原沐乖巧地喊了声:“五爷爷。”

    里正妻子夏氏,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胖子,从屋子里出来。

    见到徐王氏,连忙往屋里让。

    “别在门口,快进屋里,吃了么,到家里再吃一点。”

    徐王氏赶紧说吃过了,跟着夏氏时了屋里,分别落坐,原沐就靠在徐王氏的怀里,徐王氏道:“乖孩子,这是五奶奶。”

    原沐糯糯地道:“五奶奶好。”夏氏点头答应,说了一声乖。

    小胖子见家里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漂亮妹妹,顿时兴奋起来,嚷道:“这个妹妹好看,我要和这个妹妹玩。”

    徐王氏低头看着原沐问道:“乖孩子,你去和哥哥玩一会儿好不好。”

    原沐看向这时候的小胖子徐晓义,一身的婴儿肥,脸蛋圆圆,身上也圆滚滚,整个就是肉球。

    原沐记得徐晓义一直对她极好,去河里摸到鱼,在山里打到麻雀都要给自己送去。

    他非常贪吃,每天缠着夏氏做好吃的,做好以后却总要给自己留一份。

    后来渐渐地长大了,来往就少了,她伸出手拉着小胖子的肉呼呼的小手,道:“我们去玩吧。”

    里正家人口众多,小胖子是第四代里的第一个孩子,里正嫡亲的重孙子,在家里很是受宠,漂亮妹妹主动伸手拉着自己,小胖子激动了,提了一个他最喜欢干的事,小胖子大声道:“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迈着两条小短腿,蹬蹬地向厨房跑。

    原沐被小胖子牵着走了几步,赶紧拉住他。

    这年代,家家户户都很珍惜粮食,有的人家一年到头只能吃半饱,还有吃不上饭的,哪能让一个孩子带自己去吃东西,于是小声道:“早上已经吃过了,不去吃东西了,我们一起去院子里玩吧。”说着拉着小胖子的手到了院子里。

    夏氏目光追着原沐看,粉雕玉琢般的女娃娃,又知礼,又懂事,越看越喜欢,高兴地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这样漂亮,一点也不像山里的孩子。”

    徐王氏正色道:“五婶,这个孩子是昨天在山上拾地,来找您问问咱这里有没有丢了孩子的?”

    夏氏诧异地道:“这么好的孩子谁舍得丢,咱这里没听说有丢的,可怜的孩子,谁人这么狠心。”

    徐王氏一听,知道八成不是徐家村里的了,只好再找时间访一访王家庄,看看是不是王家庄的。

    又和夏氏聊了一会儿,起身告辞了。

    走到院子里,看到小胖子正高兴地向原沐介绍他家的大公鸡,一边介绍还一边学公鸡叫:“这个鸡,不会下蛋,只会打鸣,每天早上喔喔喔地叫。”

    原沐看着他耍宝,十分捧场地赞他道:“你好厉害,懂的真多。”

    徐王氏向原沐招招手,原沐跑了过去,她牵着原沐的手道:“我们要回家了。”

    小胖子觉得这个漂亮妹妹与他很合的来,他很舍不得漂亮妹妹走,央求夏氏让妹妹在家里再玩一会儿。

    夏氏笑着对徐王氏道:“你到山上去干活时,就把小丫头带到我家来,我给你看着,让他们俩一起玩吧。”

    徐王氏应了一声,抱起原沐向外走,原沐趴在徐王氏的肩上向小胖子摆手。

    出了里正家,往回走,路过村里的大槐树,徐王氏停下来,与在槐树下缝衣服,纳鞋底的老奶奶们寒暄了几句。

    就听见身后一个尖锐的女声大叫道:“哎呀,这是谁呀,我说弟妹呀,你在哪弄的野种抱着,有时间,也应该帮嫂子家看孩子才是。”

    徐王氏的脸不自主地抽动了几下,敷衍地叫了一声:“嫂子。”就不再理她,和**奶说定,等徐二办差回来的时候,一起去集市,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就要走。

    尖声吵嚷的女人上前一步,挡住了徐王氏和原沐的路,原沐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刁氏,徐王氏的大嫂,高高壮壮,大圆脸,吊梢眼,颧骨高高,血喷大口一张一合,刻薄无耻的话说的理所当然,让人厌恶之极。

    “弟妹,让徐二将他这个月的月钱拿到我家来,他大伯辛辛苦苦地将他养大,他上差了,还没孝敬过他大伯呢。”

    徐王氏的丈夫死后,徐二当时只有三岁,刁氏一直打主意要将弟妹嫁出去换钱,再占有弟弟的家产。

    先是要徐王氏改嫁,徐王氏不同意。

    后将徐王氏家里的五亩田给要走了,说徐二还小,要替徐二种,每年给徐王氏粮食,种了这么多年一粒粮食也没给过。

    最近想要徐王氏家的房子,给儿子娶媳妇,徐王氏咬牙不同意。

    徐二长这么大,除了祭祖时回村里见他大伯一家,一直跟着几个舅舅在县里读书。

    刁氏信口开河,什么都能说。

    徐王氏基本上采取不理睬的态度,见面除了礼貌的叫一声嫂子以外,从不理刁氏说什么。

    村里人都知道刁氏的为人,也不用解释。

    徐王氏淡淡地看了一眼挡在前面的刁氏,绕过她,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道:“二小子已经成丁且可以当差了,明年开始,田地我们要自己种。”

    说完也不停,大步地向前走。

    刁氏听完以后,愣了一会儿,没想到**会反抗的这么激烈,大叫一声:“当家的,不好了,不要脸的**,要自己种田啦。”一边叫,一边匆匆地往家里跑。

    徐王氏因为刁氏说原沐是野种很生气,板着脸,胸脯快速地起伏着,快步出了村子,这么多年,每每刁氏挑衅,徐王氏置之不理,一是因为她性情中不喜与人争论。二是儿子毕竟姓徐。可她绝不忍受侮辱,名节是她的生命。没有田地,她上山采蘑菇摘野菜照样养活自己带大儿子,但名声绝不容许任何人抹黑,只有好的名声才能让儿子娶到好媳妇。只有好的名声儿子才能挺直腰杆过日子。

    回到家,进了屋里,抱着原沐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原沐,柔声道:“乖孩子,刚刚吓到了么,不要害怕,大娘会保护你的,那个女人说的不对,咱不听她的,明白么。”

    原沐听了心中暖暖,很感动,小声道:“明白。”

    徐王氏又道:“大娘要去山上采蘑菇,你乖乖地呆在家里,大娘晚上回来给你带山上的果子吃好不好?”

    原沐点了点小脑袋,乖巧地道:“我哪也不去,就呆在屋里。”

    徐王氏满意的笑了笑,先到院子里又喂一遍鸡,又翻了翻晒在屋顶的蘑菇。

    拿上背篓,走到院门口,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又转回来,将屋子的门在外面锁住,将拴着大黄狗的绳子解开,大门也锁好,心里踏实了一点,匆忙向山里走。

    原沐看着徐王氏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直到身影消失在上山的乡间小道上,用意念在脑子里找出师父的游记开始学习,心想自己得到这样一个大福缘,要好好珍惜,勤快学习。

    直到听到外面的大黄狗叫了起来,原沐从学习状态中出来,起身去迎接徐王氏。

    徐王氏进了院子,放下背篓,就去开屋门的锁,一打开门,原沐冲过去抱住徐王氏的右腿,徐王氏弯腰抱起原沐,柔声问道:“一个人在家里怕不怕,要不要去村子里的奶奶们家里呆着。”

    原沐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徐王氏怀里抬起头来,心想,我也是两世为人了,这都第三回了,怎么还这样小孩子气呢,难道因为身体幼小了,所以脾气受影响,也随着变成小孩子脾气。

    看着徐王氏略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生怕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吓到了,脆声答道:“我不怕,我要呆在家里。”

    原沐心想,在家里才好学习,要是去别人家里,还怎么学习呀,她可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和小孩子玩上。

    徐王氏放下心来,收拾一下屋子,又到院子里将新采的蘑菇晒起来,喂鸡、喂狗、劈柴收拾院子,原沐像个小尾巴似地跟进跟出,亏了徐王氏性情温柔也不烦。

    太阳下山了,徐王氏做好粥饭,与原沐一起吃了,纳了一会儿鞋底,就休息了。

    夜里,原沐感觉到徐王氏已经睡熟了,一转念进了塔内,走到湖边,坐在朱果树下,开始修炼,缓缓引气入体,运行十八个大周天。

    醒来后,想着自己进来了,外面没人,万一徐王氏中途醒来,发现自己不见了,或者自己出去时,被发现了,都不好。

    起身走向竹楼,在竹楼的炼丹室、炼器室、制符室、炼阵室转了几圈,发现这些东西都是针对修炼之人的,万一对徐王氏身体不好,就不得了了。

    仔细想想,好像师傅的游记中提到,在极西之地寻找灵草时,顺便移植进来的一种灵植叫做息精草。

    单独使用,可以让普通人和修炼者在睡梦之中补充精血,但服用后五个时辰,不会醒来,对修炼者来说是一个有点麻烦的灵药。

    师父发现这种灵草后尝试者将其炼丹,发现少量加入补灵丹,可以起到补灵气的同时补精血,且不需要睡觉,后来一直在炼制补灵丹时用。

    原沐从药田里众多的奇花异草之中将息精草找了出来,采了几株用灵气包裹挤压,将灵草汁液挤到一个小玉瓶中,又取了灵泉混合了一下。意念一动,出了空间,外面天还黑着,原沐修炼以后,既不累也不困,神清气爽,睡不着觉,就修炼了起来,发现在外面几乎没有灵气就不炼了,开始看师父的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