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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朱管事还是咬牙上报了,毕竟丢了种子必须有个交代,几千下品灵石,他真赔不起。
执法堂乃隐麟派最具权威的部门,没有之一。
事发外峰,一般小事是无需执法堂的内门精英出面的,但鉴于此事性质比较恶劣,执法堂还是派了人来,盗窃仓库之事若不严加追究,有一就有二,外峰以后就别想安宁,故而执法堂比较慎重,由一位金丹修士带领四位筑基修士进入山谷展开调查。
这位金丹修士姓容,容真人了解到丢失的五灵果种子足有数千斤,价值几千下品灵石,对于杂役而已可说是天文数字,见财起心这个理由是说得过去的,只是这盗窃者未免也太蠢了,这样庞大的数量,能简单出手么?
市坊那边得到的消息,近期并无大手笔的五灵果种子交易,于是,抓贼抓赃,搜查谷中嫌疑人便成了唯一手段。
朱管事满心想着如何将人揪出,可他连什么时候失窃的也说不清楚,他自当上执事以来,每日多往各峰寻旧日同僚炫耀,极少留在山谷之中,根本无法提供大致时间,一会说可能是上月初九,一回又说大约是本月初二。
眼见朱管事提供不了什么线索,容真人只能查账,这下子朱管事更是慌张,账本上的账目倒是一直记到了三个月后,数字与接管之时一模一样,分毫无差。
容真人将账册狠狠砸在案上,“身为管事,每日盘存乃是最基本的规矩,你便是如此行事?”这假账做得他这个外行都看不过下去了。
这下子,根本无法推断案发时间,也无法缩小范围,谷中所有人皆有嫌疑,不单如此,山谷并无任何禁制,外面的人入内盗窃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储物袋是搜定了,一番盘查,谷中杂役手里多少有些五色果的种子,但数量怎么也和失窃的对不上,这下子更加难办,一个多月的模糊作案时间,足够嫌疑人将赃物转移一百遍,以容真人对事情的了解,压根还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为求财。
明汐羽和步鸾墀自然是极力配合调查,他二人年纪尚小,很容易被人忽略,果然,执法堂的弟子只粗略检查一番,问题都没多问,便是朱管事,也想不到这两个小娃娃有这么黑的心肠。
在明汐羽的计划中,就算是事发第二天也不容易查出什么痕迹,更何况一来二去已经过了七八天之久,没烧尽的灰都再次回炉了好几遍,最后撒到小溪里随流水不知流向何方。
等到执事堂认为此事或许是内外勾结,决定深入挖掘各人的关系网,一来二去不知怎的竟了解了朱管事平日的各种不法行为。
这下子本该将盗窃案的思路转换为报复事件,可一来朱管事得罪的人也太多了,二来只怪他太过贪婪,连执事堂都看不过眼,容真人鄙夷之余暗想他这般欺压谷中杂役,便是被报复也数活该,再查下去费时费力不说,有没结果还是两论,索性也懒得再查,直接定了朱管事一个监守自盗。
以朱管事的贪财程度,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至少,容真人和谷中的杂役们觉得这个理由更有说服力。
朱家为了朱俊能大动干戈往执法堂活动,但为了一个小小的朱管事就没这必要了。
朱管事不甘受罚,传信给朱家兄妹求助,朱寿朱琳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们用他是指望他能办事,可不是为了给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再说了,换个管事的活动费用也不过几百灵石,朱管事可是背着几千下品灵石的债务需要追缴。
原本,朱管事就算得到“被罚5000下品灵石解除管事之权另禁闭十年”的处罚也不敢将朱氏兄妹供出,可得到沈星驰报信的晏祁玉适时出手了。
最初晏祁玉也只想大事化小,毕竟明汐羽和他非亲非故,只是心善一时忍不住插手罢了,纵然过几个月,朱家人背地里有点小动作,别当着他的面他也不会太计较,可朱家人的确太不给面子,这才几天,就这么沉不住气?
哪怕他脾气再好也是平素里备受推崇的金丹一辈翘楚,几曾被人这样打脸?当下也是怒了,晏祁玉又正好是执法堂大执事之一,自然要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全部查出来,朱管事扛不过,终于实话实话。
朱家插手一个管事名额也算不得大事,可目的是为了整人这性质就不一般,这已经是严重干涉隐麟派的内务,这下子,不说晏祁玉,其他几位大执事脸上也挂不住,严惩那是必须的。
最终,执法堂长老,天镜峰的岳尊者写信严厉训斥朱家家主,并将朱管事的债务追加到朱家头上,朱家家主依附隐麟派庇护,自是不敢反驳,花了一大笔灵石平息事态不说,还将儿子儿媳狠狠训斥一顿,责备他们教导子女无方,至于朱家兄妹,既已入隐麟派,便不是他能管的。
朱家兄妹的师父也觉得脸上无光,便是李正山也暗道这徒弟怎么蠢到这种程度,报复也就罢了,手段能不能高一点?找了朱管事这么一个蠢材,丢人现眼,轻易就被抓包,简直太难看了。
至于朱俊,因为一直关禁闭的缘故,反倒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此事有涉,可见这关禁闭也是有好处的,若非如此,以他的个性,少不得掺和一脚,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朱家兄妹各自受了重罚,至此,这场由外峰小执事引发的风暴还没有平息,因朱家插手隐麟派的宗务引起派中高层不满,由此又牵扯出某几个世家在内峰或外峰中拥有十分庞大的势力,这更要狠狠加以清算,否则这隐麟派还不知谁说了算。
隐麟派虽然庇护着许多世家,却绝无将自身作为世家棋子的打算,这主客关系绝不能颠倒。
几个世家被削,自是不能抗议什么,他们并无取而代之的意思,却是真的另有打算,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能将朱家恨到牙痒,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