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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睁开双眼,入目的是翠绿的树叶与斑驳的光影,想要动弹,全身却好似被重物压着,更本动弹不得,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身边传来的除了哗哗的流水声,就只有一些树叶被风吹响的沙沙声,夏凡被搞糊涂了,现在是什么个情况?自己不是正要动身追寻身体吗?
来不及细想,夏凡的思路很快便被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
“咦?这是何物?”
夏凡一惊,有人!顿时欣喜若狂:“先生我在这儿,在这儿!”虽然明知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可夏凡还是张嘴呼救,她受够了昨晚那般的生活,此刻只想尽快回到城镇,买些东西呆在家中,个把月不再出门。
虽不是因为夏凡的呼喊,但男子终究还是发现了她。男子疑惑这看着眼前这张人物剪影,有些赞叹,不知是谁画工竟然如此了得,画中人物眉目紧锁似乎痛苦万分,紧紧抿着苍白的嘴唇,尤其是那两个深深的梨涡更加形象的体现了画中人的痛苦。无论是肤色、衣着、头发、甚至是身上的伤疤,一切颜色都是如此的浑然天成。
“太完美了!”
这种画工是他所没有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将她从画卷上拓下,虽然拓的极好,可终究失味了不少。
夏凡看着他时而满脸赞叹,时而一脸遗憾,时而稍显愤怒,最后又有些犹豫。突然有些担心:“自己该不会遇到疯子了吧?会不会直接把自己撕了?”看着男子笑眯眯的俯下身来,夏凡的心跳不觉越来越快,然后由脚尖而起感到了一股被碾压的感觉。
瞪大了双眼,夏凡总算知道她无法呼救的原因,她被困在画里了,这种奇事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比起昨晚的死亡体验,此刻夏凡已经淡定许多,觉得已经没有如何东西可以打击到她了。
可是很快夏凡便发现自己错了!受过苦,不代表不怕苦!书生温柔的怀抱使得他浓厚的狐臭徐饶在夏凡鼻尖久久不散,一丝丝刺鼻的气味宛如雷电刺激着夏凡的每一寸毛孔,终于,欲吐无物的夏凡晕了过去。
刘青林清了清嗓子对着林中大喊道:“呃....小生捡到半副画卷,若无人应答,小生便带走啦。”
等了两息见无人回答,刘青林便喜滋滋的抱着夏凡往自己家中跑去,打算先把她裱到卷上,之后再考虑是卖了还是收藏起来。
面部朝下被卷成一团的夏凡并不知此刻是什么情况,只感觉随着空气从画卷的空隙穿过,狐臭似乎淡了一点,借着卷筒中的光亮变化得知离被捡到已经过了许久。不知书生的目的,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夏凡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便有些自暴自弃的想到:船到桥头自然直!
等她再次被展开的时候,深深吸了口气才从那恶臭中缓了过来,看着书生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若不是明白自己此时是张薄纸,夏凡还真当心书生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刘青林小心翼翼的将夏凡铺在一章洁白卷轴之上,卷轴显然是被处理过的,反正夏凡被放上去的时候,整个后背都是凉飕飕的。
书生拿出一块障板样的东西,正要下手,却又停了下来,有些纠结的喃喃道:“是待娘子回来在进行呢?还是先完成让娘子大吃一惊呢?.......罢了,先完成罢。”想着,便将障板贴了上去。
“谁能告诉我?我都变成画了,为什么还会痒?”夏凡原先也没啥感觉,可当书生将障板移到她腹间的痒痒肉时,她却再也忍不住的哀嚎起来。
刘青林一愣,有些古怪的看着看着往常一般的画,总觉得画中人表情身姿虽为变化,却不知为何觉得那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想想只当是自己多想便继续贴着薄纸推着障板上去。
秦云刚从家中后院的菜园中采了白菜,一进门又看到那天杀的刘青林在画画,忍无可忍的她终于受够了。
愤怒的将白菜丢到刘青林头上,秦云一面大骂道:“天杀的刘青林,今早是谁答应我出去找个工作的?现在又在这里画画。画了那么多也不见你卖出去过一张!”越说越气,尤其是看着刘青林那一脸茫然的样子,秦云终于忍无可忍,冲向了旁边的书柜,抓起一副画来就撕掉,口中还嚷嚷道:“我叫你画,叫你画!你个挨千刀的,也不去考取功名,非得搬到这修士地盘来,没有灵根也不走。这里的修士除了破坏菜地,还有谁会看上你的破画啊昂?”
“娘子......”
“我叫你画,我今天把它们都撕光了我叫你画!”秦云显然是撕红了眼,三下五除二便将柜子上的画给撕得个干干净净。
“娘子,我今天真出去找工作了,这个是......”刘青林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秦云打断:“找工作哈~?”秦云愤愤的丢下手中已经残缺不堪的纸张一步步往刘青林那走去。
刘青林紧忙回头看了已经裱完的夏凡一眼,顿时明白了怒气冲冲的娘子的心思。
“娘子,这不行.....”刘青林弱弱的说道,同时将手放在夏凡身上。
夏凡原是冷眼看着的,开始甚至觉得刘青林这样像是赌钱输光被妻子抓住的相公,可现在关系到自身了,也不禁紧张起来,看她娘子这般彪悍,会不会直接将自己撕得魂飞魄散?
“拿出来。”秦云显然被刘青林的态度逼的更加生气,咬牙切齿的看着刘青林说道。
下了很大的决心,夏凡甚至觉得刘青林要很没有骨气的将自己交出去的时候,刘青林却猛然卷起了夏凡往窗户外丢了出去。
“好样的!”夏凡在心中默默地为刘青林竖起了大拇指,在空中翻滚着飞翔的她也总算将刘家的看个准确。一个茅草屋搭在天丹峰的悬崖边上.....“要不要这么玩我,一次两次都从这里掉下去?。”夏凡欲哭无泪道。
‘呼’的一声,夏凡感到一股吸力,瞬间便落入了一个黑衣人的手里,是一个样子苍老无比的老修士。
老修士操着年轻人的嗓音,看着画卷中的夏凡笑道:“看来这一趟倒也没有白来,虽然没有找到守愚那个老怪的踪迹,却意外的发现了这个宝贝。也算不虚此行。”虎口一握,画卷自动卷起。老修士踩着一面扇子瞬间便飞离了这里。
正被秦云压在窗台的刘青林,欲哭无泪的指着空中的修士道:“你看你,还说我的画没人要,这下被人白捡了。”
“还多嘴!”秦云一个巴掌便往刘青林的脑袋上拍去,同时有些纳闷的看了眼已经消失在窗外的修士。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撕画了.......如今也只能看着修士白捡个画卷往丹城飞去。
丹城的千灵宅只是这炼丹大城中一座普通的药材铺子,店主杨霖也不过金丹修为,炼药水平一般,平日里更多的是买些灵草,在众多的店铺中显得很不显眼,今日却不知为何早早的闭了大门,一些路过的筑基炼器的修士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想,近日丹城打量收购灵草丹药,许是这千灵宅的东西早已卖光,此时关门是店主出去寻找新的灵草罢了。
千灵宅的店主杨霖换下平日的衣物,穿上一身黑衣来到后院的一口青石井旁,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符对着井水一晃,井水嗡的一声射出一丝微弱的荧光,杨霖神识往四周扫去,见没有什么异样便跳入井水之中,青石井低一个幽绿色的法阵一亮,瞬间便带着杨霖来到了一个地宫之中。
杨霖此次回来,一是因为师傅回来,得向他汇报近日丹城不寻常的动静,二是为了冲击元婴,希望师傅可以帮他一把。
理了理衣裳,在心里又一次腹诽了师傅那独特的品味,杨霖便打算去拜见师傅。
“呦,二师弟还穿着这身黑衣啊。师傅品味已经变了,别怪师兄没提醒你哦~”一身白衣的赵坦斜靠在柱子旁边,端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看着杨霖,扫了杨霖一身黑衣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
待赵坦走后,杨霖才不屑的笑笑:“信你就有鬼了。”走到林亦平所居住的正殿外,门外的两名新来的筑基期弟子立马对杨霖行礼道:“二师兄好。”
杨霖唔了一声,草草的扫了一眼两人的衣着依旧为黑衫,不屑的笑笑,做了个打算,决定突破元婴后,就找个机会将赵坦给灭掉。
“师傅可在里面。”杨霖一面整理衣衫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便打算进去,其实他也就是顺便问问,他要进去难道还得两名弟子答应不成?却没想到,今日他倒失算了。
“二师兄,师尊交代过今日不见任何人的。”两名弟子有些为难的看着二师兄,尽量将姿态摆的低些。他们才走向邪修这条路没多久,真不知道这些邪修的脾气,以他们从前还是正道修士的记忆来看,这些魔修脾气都古怪的很,尤其这人还是亲传弟子,哪里是他们这些流露魔道的外门弟子可比的?要是被杀了都无处伸冤。
“是嘛?”杨霖眼珠一转,这种情况虽然少,却也不是从来没有,师傅会突然回来,要么是收了重伤,要么是捡了什么宝贝,无论哪个对他都是有利的。便笑了笑对两名师弟说:“孔默与叶一对吧?好好守门,既然师尊有事,待会就不要和其他前来觐见师尊他老人家的师弟们说话了,省得打扰到师尊。”说着笑着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就打算离开。
“杨霖是吗?进来!”大门突地打开。杨霖听到林亦平的声音,忙换上一副恭敬的笑脸,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盒走了进去,大门亦随之关上。
等杨霖进去后,孔默便不屑的传音给叶一说:“这人可真歹毒,自己没有事情还想着害别人。”
叶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过了会儿才传音过去:“你说我们难道就要做一辈的邪修吗?我们功法与大多数邪修格格不入,且邪修心思如此歹毒......不如我们找个机会出去禀告师门这儿有个邪修据点,说不定可以将功补过。”
“再看罢......”孔默不敢多说,虽然是在传音,但难恐不会被他人听去。
杨霖玉盒所装之物不是别的,是一颗一千年的雪参,虽不是什么绝顶好物,却也还算是上得了台面东西。
林亦平目光全然放在夏凡身上,对于杨霖所呈之物看都没看便叫他放着,抬手一扬,一个玉卷便从袖中飞出,林亦平对杨霖道:“这个月十五之前将这些东西备足。”
杨霖接了玉卷道了声“是。”便见近日丹城大量收购丹药的事情汇报了上去,听杨霖汇报完,林亦平古怪的笑了笑,配着他那老旧的皮肤说不出的渗人:“药老那些家伙的打算我还会不知道吗?”说着丢了个玉瓶给杨霖道:“将这玉瓶众多药水分散道店里的灵草上去,丹城的人要买什么卖他们便是。”
“是。”杨霖接了药,正打算说自己即将冲击元婴的事情,便见林亦平不耐烦道:“你怎么还不走?不过四日便是满月了,要是在那之前玉卷的东西你没准备好本座便将你炼做人丹。”又看了眼杨霖身上的黑衣,厌恶道:“你穿黑色真难看。”化神期的威压发出,将杨霖丢出门外。
夏凡一直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只她被带回来后,这老头已经盯了她足足半响,虽什么都没有做,但那打量的目光还是让夏凡难受无比。
林亦平研究了半天,始终没有发现这画卷有何古怪,但上头的气息却是不假,如此看了问题便出在这画中人身上了。林亦平眼中出现一丝邪光,看着画面上的夏凡诡异的笑着,伸出右掌放在夏凡的胸口处,神识一注,便来到了画卷之中。
不出所料,这女人果真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