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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羽口中徐徐吐出一口气,延伸数丈,落入地穴当中。
这一口气看似绵长,实则只蕴含一缕真气。
一缕一丝,并无多少,大约数百缕真气,可以汇聚成体内丹田一寸高。也即是说,秦先羽这一十三寸真气,须得经过数千上万次的呼吸吐纳,才得完善。
染过地煞的真气十分危险,倘若一个不慎,真气走岔,必然会有脏腑冻结,血肉冰寒的下场。
每次凝煞,只得用一丝一缕的真气,才能吸取煞气,而修成真气外放的人物,都有九寸真气,也即是说,须得经过数千次凝煞,才得凝煞完善,秦先羽真气更高,凝煞次数亦是更高。
若说小心谨慎,完成一次凝煞,倒也罢了。但成千上万的次数,就是再如何小心翼翼,也总会有些意外,谁敢自认在数千上万次凝煞当中,会毫无差错?
纵然真能小心翼翼,完成这数千上万次凝煞,然而染过地煞的真气会有侵害人身的弊端,虽说能够压入丹田,可是流转经脉时,也是极大的危险。
“不断凝煞,真气染过地煞之后,流转经脉。仅仅这数千上万次不断运转真气,就极有可能让体内经脉也承受不住,为之损伤,甚至会有断裂崩毁的下场。”秦先羽暗自想道:“而真气中的地煞,更是对经脉有极大损伤。”
修道人心神意志比之常人要强上不少,当提前有所准备时,这数千上万次凝煞,或许不会出错。但是真气流转,对于经脉磨损,才是要紧。
除此之外,真气中的地煞,也会损坏经脉,甚至透过经脉,影响体内脏腑,血肉,骨骼,经络等等。
因真气走岔,而凝煞失败的例子其实不多。但是真气流转多次,导致损坏经脉,或是煞气侵损伤经脉,侵蚀脏腑血肉,骨骼经络的例子,却是极大多数修道人凝煞失败的真正原因。
秦先羽真气比寻常修道人高上不少,但却认为自身凝煞危机要比常人低上一些,除却凝煞法门非凡之外,更是因为自身体质不同。
“玉丹浸泡灵水,熬炼灵液,都使我体质改变了许多。我的经脉想必能够承受得住真气多次运转,也承受得住真气中的地煞,唯一的危机,乃是地煞透过经脉,极有可能冻住脏腑血肉。”
秦先羽忖道:“但这一点,同样要比其他修道人来得安全一些。毕竟我受过玉丹改变的体质,似乎连脏腑,血肉,骨骼,经络,都变得强韧许多,但五脏六腑毕竟孱弱,事涉生死,仍是不好大意。”
他站在煞气源头,徐徐呼吸,缓缓吐纳。
真气与地煞融合,渐渐收回体内,压入丹田底部,再由未曾凝过地煞的真气,再度流转出来。
在凝煞未成之间,不可中断,否则与真气纠缠的地煞,便会脱离真气,再度溢散出去。当它在丹田之中溢散出来,便会侵蚀体内。
秦先羽心中暗想:“只要没有变故,我便能凝煞功成。”
这想法未落,体内就即一震。
感应到体内震荡,他露出苦涩之意:“变故……”
蛊虫发作!
……
京城。
司空先生游历归来。
这个消息让许多人都为之安静,安心。
国师袁守风离京,钦天监副司首则未曾归来,如今钦天监只靠了那神秘剑仙坐镇。
对于许多人而言,这个在此前未曾现身过的剑仙,来历不明,本领未知,自然觉得无法安心。直到司空先生归来,京城中许多人才松了口气,尤其是钦天监上下,才算放下心来。
司空先生依然穿着一身灰衫,神色平淡,随口问道:“上回传信,让你们查找的少年道士,可曾查到来历?”
身旁有人答道:“我们往道教祖山查证过,青城山上不曾收下这么一名少年弟子,也曾查阅大德圣朝所有道士的名册,并无此人。”
司空先生脚步微顿,沉吟道:“这么说来,不曾记录在青城山上?”
那人点头道:“正是如此,按青城山的说法,这少年应该是个自己修行的野道士,并非正统道门弟子。”
司空先生皱眉道:“莫非不是我大德圣朝的?”
“这个……”那人沉吟道:“我们在青城山求证无果,曾另外探查,得知丰行府有个少年,曾拜入一个道士门下,修习医术,但不曾在青城山留下名号。此后,他曾医治州府柳珺的千金,获得丰行府第一名医的名号,另外,据悉,此子也曾在遭遇刺客时救下那位柳小姐。”
“另外,上一次文相重病,我钦天监刘文武因私心作祟,隐瞒不报,险些致使文相病逝。最后靠了一个少年道士的百岁寒年草,得以续命,据得知,这个少年唤作秦先羽,确为丰行府第一名医,并且,一路之上,此子曾闪避神机劲弩,斩断弩箭,初步断定,有武道大宗师之境。”
这人顿了一顿,说道:“我们有九成把握,大人要查的少年道士,就是丰行府的秦先羽。”
司空先生接过他手中纸张,观看几遍,便即点头,说道:“将这少年的名字,在青城山上挂上名,另外,把他出自丰行府的来历遮掩下来,若是难办,便将有关于他的文书销毁。”
这人眼中大为诧异,司空先生此举,似乎是要给这少年改换身份,不让外人查到这少年的根底来历?但他好歹也是钦天监灵台官,修成罡煞的人物,而且管理诸般消息,也是个灵活的人精,当即点头下来。
迟疑片刻,灵台官又道:“袁大人还未归来,而山河观仙图被盗,那位……那位林先生,并没有追讨回来。”
说起林先生,灵台官面色变化,十分复杂。
司空先生淡淡道:“此事我自然知晓,你们不必妄加猜测,既然袁守风请林先生出来,便是信任他的。山河观仙图虽是至宝,但对于他那等剑仙人物,也并非多么重要。老夫相信他,山河观仙图确实是失落在外了。”
顿了顿,司空先生看他一眼,说道:“也许因为山河观仙图的缘故,你们对他或多或少有些怨言,亦或是轻视,但你们须得知道一点……”
“不论是老夫前往,甚至是袁守风亲自去了,也同样是无法取回山河观仙图的。”
说罢,司空先生微微拂袖,往内阁走去,口中淡淡道:“另外,这场大会推迟了数月,便不必在乎什么,继续推迟一月。再过一月,袁守风对于这场大会的新想法,也就该有落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