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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颜这么一想,就放心了。她觉得,祁悠然就算嘴上说不要,可心里也终究是在意皇后之位的。如果真的杀了自己,那么这皇后的位子,也决不可能让祁悠然得到了。
祁悠然看着白楚颜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好之后,收了手。确定她有足够的体力去感受痛楚,祁悠然慢步走到一旁,坐到椅子上,双手环在胸前,望着床上的方向呙。
祁悠然记得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那就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祁悠然后来才明白,说这话的一定是个男人,否则他怎会不懂,有女人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战争”。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是没错的。而如果这三个女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的话,那么这戏,就更加好看了。
时间缓缓地流逝,白楚颜彷徨着,无助着。此时此刻的她,只能听天由命。她想过除蛊的过程一定不简单,可她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痛苦难耐。
她想着楚云逸,想着苏安,想着自己,想着她活过的这么多年。她在心中问着自己,她究竟得到了什么醣?
她所期望拥有的,不远处坐着的那个女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拥有。老天爷为何要如此的不公?如果,自己今天的死能让祁悠然日后被千人所指,会让祁悠然无法如愿坐上皇后之位,那么她是不是应该这么做呢?
一想到死,白楚颜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但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她却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下不去这个手的。
白楚颜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在那么一瞬间,她有着想要咬舌自尽的冲动和决心。牙齿和舌头纠缠在一起的微痛,让白楚颜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她这是在干什么?
一旁的祁悠然并没有察觉到白楚颜的心理变化,所以她并不知道,白楚颜在发现自己不敢死之后,是有多憎恨自己,也憎恨着她。这种恨意是要比之前还要更深刻一些的,以至于白楚颜已经开始幻想,如果祁悠然能够死在自己的手上,那会是多么畅快淋漓的一件事情!
祁悠然和白楚颜在房间内的时间越来越久,外面的奴才们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包括霜儿,也觉得十分奇怪。
怎么这么久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主子不会一时没控制住,把皇后给杀了吧?
霜儿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吓到了,可是很明显,这么想的人并不止她一个。
“怎么还没出来?”霜儿听到旁边那两个皇后身边的宫女,在窃窃私语的议论着,“皇后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要不要进去看看?”
“你疯了!?皇后什么脾气你难道不知道吗?”
“可是这都过去多久了?皇后和她,有什么可聊的,能聊这么久?”
这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可也不小,摆明了是不避讳霜儿,想让她听到的。霜儿一听他们说自家主子的坏话,立刻就不高兴了。
“你们说什么呢?把我们家主子当成什么人了?”霜儿厉声训斥道:“我们可是光明正大来你们凤鸾殿的,我们家主子再笨也没笨到,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对皇后做什么吧?主子们聊天说话,当奴才的等着就是,竟敢暗中对主子说三到底,你们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
霜儿的训斥让那两人不服气了,她也不过就是个奴才而已,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敢在她们的院子里,对她们如此训斥?
“霜儿,说的好!”
霜儿的话一字不差的传进了祁悠然的耳朵里,就在那两名宫女打算和霜儿一较高下的时候,屋内的祁悠然突然发了声,吓的那两人立刻把想说的又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不懂规矩的奴才就该好好的管教管教,也省的日后出去了,给皇后丢人。”
霜儿有自家主子给撑腰,得意的冲那两人一笑。但心里,也还是不安的。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将近两个时辰,在白楚颜已经变的不成人样的时候,祁悠然终于对她说了一句,“大功告成了”。
祁悠然的两只毒蛊一前一后的从白楚颜的身体爬了出来,祁悠然让小云爬到自己的手上,然后指着它鼓鼓的肚子,对白楚颜说,“看见没?你体内的畜生,已经在这里了。”
白楚颜有气无力的瞧了瞧祁悠然的手上,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这就懒得理我了?皇后可真是用完了人,就把人抛之脑后的好手啊!”祁悠然讽刺道:“你就不怕我在给你除蛊的时候,又在你体内
中了一只蛊吗?”
白楚颜猛地睁开眼睛,祁悠然若是不说的话,她还真的没想过这种可能!
“骗你的,瞧你害怕的样子,啧啧。”祁悠然摇摇头,转身往那边衣柜的方向走去。“不过,蛊没有下,毒有没有下,我就不敢肯定了。”
祁悠然拿了身干净的衣服过来,不容白楚颜抵抗,帮她处理了身上的伤口之后,换好了衣服。
“楚云逸可是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你偷着乐吧。”
祁悠然把那身满是血迹的衣服团了团,扔进了黑箱子里。这时,白楚颜才真正明白她带这箱子过来的目的。
白楚颜依靠着坐在床上,身上所有的穴道已经被祁悠然解开了。她想用内力为自己疗伤,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力气。
“别胡来,你现在的情况可不适合运功疗伤。”祁悠然发现白楚颜的意图,走过去,拿起一直没用上的银针,扯过白楚颜的一条胳膊,按住她某个穴道之后,手速十分之快的将银针扎了上去。
“这是在做什么?”白楚颜不解问道。“毒蛊不是已经解了吗?”
“你以为解了就没事了?”祁悠然嗤鼻一笑,说:“毒蛊在你体内那么多年,就算已经把它给弄出来了,但积攒在你体内的毒素,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祁悠然把银针一根根的施在了白楚颜的身上,然后走到房门口,推开门,伸了个懒腰,松了口气。
霜儿一见到祁悠然,马上奔到了她的身边,不安的小声问道,“主子,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不是说了,要给皇后治病吗?当然慢了点。”祁悠然抿嘴一笑,看向那边的两个宫女,吩咐道:“快去给皇后弄些补身子的汤来,皇后一会儿要喝。”
这是什么情况?奴才们全都傻了眼,但眼下白楚颜不露面,她们就只能按照祁悠然所说的去办。
祁悠然心情大好,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之后,她回屋去看了看白楚颜的情况。不得不说,人们习武强身不是有原因的。短短的时间,白楚颜的脸色就比刚刚看上去要好了很多。换做是平常的人,恐怕已经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吧。
祁悠然将白楚颜身上的拔了下来,然后,让白楚颜看那些针尖上面。白楚颜看着那些泛黑的针尖,眼神都直了。
“这就是你体内有毒的证据,明天我再给你去一次毒,也就差不多了。”祁悠然收拾着银针,漫不经心的对白楚颜说:“至于医药费,我会再毒素全部清除之后,来向你要的。”
“你还真是个贪财的家伙。”白楚颜幽幽说了句话,说完之后,就猛地咳嗽了起来。
“我贪财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这事儿的人也不止你一个,有什么好稀奇的。”
祁悠然把东西全都收拾好,就和白楚颜道别了。“在你这儿已经待了这么久,再不走的话,恐怕真的要惹人非议了。”
祁悠然离开,带着霜儿回自己该在的地方。苏安身边的奴才在她一走之后,赶紧进了房间。在看到床上虚弱无比的白楚颜之后,都惊了。
“皇后,这、这是怎么了?”
“没事。”白楚颜看向大惊小怪的奴才,无力的一笑,喃喃说道:“今天欠她一个人情,还不知要多少银子才能还上。”
白楚颜的话奴才们听不懂,难道,那祁悠然真的是来给皇后治病的?皇上有什么病?她们这些在身边伺候的奴才怎么都不知道?皇后平日里也就脾气暴躁了一点,也没发现也别的地方不适啊……
“行了,本宫倦了,要好好休息,你就在这儿侯着吧。”
白楚颜说完,躺下盖好了被子。那奴才盯着她的后背,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个问题。
皇后她今早起来之后,好像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吧?
“主子,你真的给皇后治病了啊?”回到楚云逸的寝宫,霜儿看着祁悠然在清理那些泛黑的银针之后,不可思议的问道。
“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不信?”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霜儿赶紧解释,说:“我知道主子是个好人,可是咱们也没必要救皇后啊,她可是主子的敌人,不是吗?”
“看来你在我不在的这几年里,还真是学聪明的不少。”祁悠然点点头,赞同霜儿的话。“
没错,她的确是咱们的敌人。但是霜儿,你要记住,仇不是一天报的。为了日后报仇的时候更加畅快,所以今天,我小小的帮她一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霜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祁悠然真正有什么计划她并不清楚,但她知道,祁悠然是个说到就能做到的人,所以和皇后之间的事儿,肯定没完就是了!
“话说回来,霜儿,你有多久没有回将军府去了?”祁悠然想起祁府的那几个人,说:“我上次回去的时候,见到了祁沫儿。德亲王是已经休了她吗?不过据我所知,德亲王现在好像也并不在京城啊,他人去哪儿了?”
“皇上没告诉主子吗?”霜儿有点意外,祁悠然竟然不知道这件事。“咱们祁家的大小姐,可是丢人丢大发了。她被王爷发现与人通奸,但是老爷在朝中的地位又不一般,所以这件事儿王爷就没宣扬出去,只是一纸休书休了她。德亲王身体本来就不大好,这事儿主子不是也知道吗!因为大小姐的事情,王爷气的差点没了命。最后稍稍好了一些之后,皇上就让他离开京城了,好像,是去了西域那边吧。”
原来德亲王楚云然,是去了西域……祁悠然点了点头,然后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爹一向引以为傲的大女儿,竟然也落得如此的下场。过些日子他就要回京来了,到时我带你回家去看看,如何?”
“好啊好啊,我自打进宫之后就一直没回去过呢!”
说起回将军府,霜儿不免有些期待。如今她们的地位早就和以前不同,但是在将军府发生的那一切,是她根本就没办法忘记的。那些打在她和祁悠然身上的鞭子,吐在她们身上的口水,让霜儿时至今日,有时还会在梦中梦见。祁家的人恐怕打死也不会想到,祁悠然会爬到今天这个地位吧?所以霜儿很想回去看看,她们再在面对祁悠然和自己时,会是什么样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