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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这一病就病了好几日,大夫问湛蓝,月月是否受过重大刺激?以致机体失能,至于能不能安全渡过,要看她自己的毅力和求生欲望。
湛蓝没有想到,月月会病得如此厉害,让她险些失了主意。而她哪里知道,月月之所以大病不起,心中的郁结堵了四年多。上一次父王母妃的死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病,现又得知喜娘等人离去,一而再的受打击,怎么能承受得住?
她只是一个十二岁、十六岁的孩子,承受能力毕竟有限,却两次承受最亲密的人离去,心理上挨不过自己那关。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来说,她所面对的痛苦是别人的好几倍。
湛蓝每日为月月烧香祈祷,希望月月早日醒来。小姐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再不醒来,怕身体遭受不住。昏迷中的月月,哭着跑着,后来一双温柔的手拉着她,让她停了永无止尽的步伐。
那双手好温暖,手的主人让她醒来,月月挣扎着……对,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不能就这么沉睡不醒。她要醒来,一定要醒来。
湛蓝见月月在跟她自己奋战,小声说着加油。
终于,病魔抵抗不住月月强烈的求生欲望,月月悠悠转醒,湛蓝一颗焦急的心才放下。因为连日来伺候月月,湛蓝看到了月月未经伪装的脸,好美,真的好美。美得让人移不眼,美的让人不忍心她受一点委屈。虽然脸色苍白了些,那并不影响月月的美丽。
“小姐,你终于醒了。”
月月困难的牵扯嘴角,想给湛蓝一个安心的表情。却发现没有丝毫力气,只得作罢。
湛蓝服侍着月月,小姐醒了真好,谢天谢地谢菩萨。
自此,月月用了几日时间恢复,恢复后的她,不再隐藏自己的容颜。而是乔装成男生模样行走江湖,也自此。江湖上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一个俊美得比女人更美丽、更让人心动,更让人心神荡漾的翩翩美少年横空出世。
月月以男装示人之后,湛蓝自然也男装打扮。甚至湛蓝的男装比月月看起来更像男人。或许是紫国人的体型普遍偏大,月月在燕国已经是高挑了,没想到湛蓝比她更高,且更健壮。以致湛蓝扮起男人,比月月神似。
说说月月这个女扮男装的男人吧,他没有对容貌进行任何伪装。看起来有些像小白脸,但眉宇间的霸气一览无遗,毫不逊色一个阳刚的男人。他此时的样貌,美艳中透着不可一世,透着不可违逆。也因为是男人,不用担心会招惹桃花运。即使作为男人的月月十分艳美,也不会有人打他主意。
所谓女大十八变,月月从十二岁到有女初长成的小女人姿势,变化可谓非常,特别是轮廓的勾勒,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若她顶着一张祸害天下人的美颜行走江湖,无疑会给自己找来很多麻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月月决定女扮男装,少了每日伪装的苦恼。
不管是以前的南宫欣儿。还是南月月。都已归入尘土,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有他——南月凌。
是的,他就是南月凌,他重生。要为父母报仇,要为喜娘、丫丫、念念报仇。只要他有权势,便可以将那些负于他的人,一个个置于死地。
“湛蓝,走吧。”月凌帅气的离开客栈,前往曾经的七王府。
依照熟悉的记忆,月凌从密道进入王府,王府还是以前的王府,只是早已人去楼空,所有的记忆嘎然而止,徒留伤感而已。月凌每个角落走了一遍,最后停留在父王的书房里。
书房被人整理过,不仅书房,整个七王爷都被人细细打理过,王府内的摆设也没有动一分一毫。不知道是不是母后有心替他留着王府?知道他有一日会回来?月凌在心里再一次感激着伍媚儿。
他走至父王的书桌旁,笔墨纸砚依旧在,好像父王就站在那里写字一般,让月凌产生短暂的迷幻。月凌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父王已经不在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走向正中的位置,平日里父王站的位置。
书桌上摆放着一张纸,纸上写了两个字,吾儿,然后是省略号。父王为何写这两个字?吾儿?是说谁?大哥还是她?后面的省略号是什么意思?月凌努力鉴别父亲南宫跃的笔锋,幻想着父王写字时的神情。
月凌半眯着眼,执起桌旁的笔,看着“吾儿”两字开始模仿南宫跃写字时的力度,持久度。好像南宫跃就在一旁教他写字一般,出神的比划着。月凌脑海里不断闪现父王写字的神色,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父王出兵前一晚留下的字,所以才没来得及收拾。母妃从不会动父王的东西,所以月凌十分肯定,这个笔记是父王出征前的字迹。出征在即,父王什么烦恼都没有,唯独在书房写了“吾儿”两个字?为什么?
父王写这两个字时,神色应该十分凝重,否则不会下笔如此慢,可以说“吾”是一笔一停,不了解父王笔锋的人,定看不出,可月凌自小跟着父王学写字,一手好字更是深得南宫七王爷真传。对七王爷写字的手法,也是了解得十分透彻。
父王为何会凝重?
莫非是谁遇到了危险?而省略号,又代表了不明所以的危险?
父王发现了什么?会愁眉不展?
依月凌对父王的了解,父王不到最心烦的时候,不会写下这两个字。最令父王心烦的是谁?让父王感到前所未有担忧的人是谁?
从小到大,除了自己,月凌找不到第二个人。
回忆起十二岁那年,在皇宫的日子,她被人陷害,燕三帝草草带过,周遭环境确实不是很如意。可是她觉得没有什么啊,在皇宫两年以来,不都是那样渡过的么?伍皇后能保她安全,却不能保证别人不来惹她。所以欣儿在皇宫的日子,大风波一件没有,小浪小波的却是永不间断,让原本单调的宫廷生活显得有些波澜。
搞得他成天在女人堆里打转,为了谁谁谁衣服更漂亮一点,谁谁谁得到燕三帝御赐某某物向某人炫耀,谁谁谁今天说话不小心得罪了谁……后宫嫔妃尽为了一些琐碎事争宠,斗得你死我活,月凌看了汗颜。她才不要那么卑微的活,若不能过上想过的生活方式,她会选择逃离。不会等着命运将她消磨殆尽,然后适应本不适应的环境,变成另一个不认识的自己。
月凌在心里做了这个决定,任谁也动摇不了。
父王是担心那时候的自己,不习惯后宫尔虞我诈么?父王,知女莫若父,他确实无法适应。好在有伍皇后给月凌撑腰,否则后宫又怎能有她的清静之地?只怕是片刻放松也不能。
想到父王一直担忧着自己,月凌已然冰冷的心慢慢恢复温度,被父王的爱包裹得滚烫滚烫。也只有想起父王母妃,南月凌才会意识到自己还只是个少女从而表现出符合她此刻年龄的表情。一般情况下的他,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放下笔,月凌和湛蓝从密道离开了王府。在他身后,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此人正是欧阳木九。
丫丫那日在潞城见到的人也正是欧阳木九没有错,他打探到一些消息,所以前往大燕国皇城。只是,这次和以往一般,失望告终。依照每一次来燕国皇城的习惯,木九在准备返回紫国时,踏进了南宫七王府。因他相信,南宫欣儿若活着,总有一日会回七王府。
欧阳木九和月凌一样,每个角落检查着,走到书房时,忍不住推开房门。他来到书桌前,砚台上的笔吸引了他的目光。书房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扫,四周布满了细细的灰尘。但那支笔,却在灰蒙的书桌上闪闪发亮。不应该,绝对地不应该,太诡异了不是?
木九执起笔,笔杆上传来热和的温度,险些让木九惊呼出声。有人,一定有人来过。木九当下下了结论,此人非南宫欣儿不可。只有南宫欣儿,才会对南宫跃的笔爱不释手,才会倍感珍惜。
笔上的温度已经冷却了许多,欣儿想来已经走了一刻钟左右。
呵呵,只要欣儿活着就好,只要她活着,欧阳木九不相信自己找不到她。
他一直不相信欣儿遇害的消息,因为他没有看到欣儿的尸体。没有尸体就代表没有死,虽然伍皇后宣称欣儿已经死了,但他还是固执的坚持自己的坚持。他不相信欣儿会死得那么突然,那么让人意想不到。
心中的执念一直告诉欧阳木九,欣儿还在,还活在某一个角落。木九四年来,找遍了燕国的大江南北,每每有了希望,极速赶来得到的却是失望。尽管如此,木九也没有放弃过,失败一次没有关系,失败百次也没有关系,只要换来欣儿平安的消息,一切便值。
如今,欧阳木九觉得四年的奔波,让这一刻的喜悦取缔得烟消云散。只要欣儿活着,一切便值。
木九有一种预感,不久的将来,欣儿将和他见面。
欣儿,多年不见,曾经的小女孩是否长大?
他,期待着,激动着,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