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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菲娜的指责。中年商人不紧不慢地回答:“领主大人,我并没有去欺压普通的平民,是他们在主动攻击我们商行,按照我国的律法规定,我有权利进行反击,以确保我自身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害。”
中年商人说完话,向旁边的战士领队点了点头,后者指挥着那群殴打平民的战士和盗贼们走到一边。没有了束缚,那群正在求饶和哭泣的平民们一下子就冲到张浩面前,下跪着恳请他公正地处理这件事情。
看着一片扑倒在地上的男女老少。张浩心中叹了口气,几番保证一定会处理好此事之后,这群人才肯起身,站到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或许是迫于商人的阴威,他们不敢站得太近,只是很怯弱地站在张浩和丽丝儿的背后。
“你说你是合法商人,这点,我们暂且先不谈。”张浩盯着中年商人一会,然后微笑起来:“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我的领地,我想。我有权知道你的名字,身份,以及商行的名称。”
中年商人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原谅我之前的失礼,因为这些贱民的关系,我居然忘记了如此重要的礼仪。领主大人,我是来自北方冬风郡的商人,沙萨比,隶属于冬风郡商行,主要进行建筑以及建材方面的交易。”
“‘贱民’?”
“是的,领主大人。”沙萨比瘦削的脸上泛着一种莫名的光彩:“没有地位,没有强大的实力,没有财富,他们不知上进,永远只会在这种层次上挣扎,只能温饱。布路镇在大人的治理下,很快会成为一个新兴的城市,而他们,没有资格住在这条最繁华的街道上,留在他们继续在这里生活,只会给大人的新城市带来污点。”
张活听得眉头皱了起来:“因为没有财富,所以他们你眼里是贱民?”
“的确如此。”
张浩嘴角笑了笑:“这么说来,你的实力比我差得远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称呼你一声贱民?”
沙萨比神色一愣,随即带着不甘和愤怒反驳:“领主大人,我拥有足够的财富,也拥有不错的势力,在二十多年前。我就已经脱离了平民的行列,我需要足够的尊重,领主大人,请你收回刚才所说的话。”
“脱离了平民的行列?”张浩打量了眼前的中年商人一会,继续问道:“沙萨比,这么说来,你拥有了贵族身份?”
沙萨比气势一弱,强撑着回答:“暂时还没有,但是我相信,只要我继续积累财富,很快就可以像领主大人一样,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封地。”
“不自量力。”丽丝儿讥讽地摇着头。
“领主大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像是在回应丽丝儿的不屑,或者也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心,沙萨比加重了语气:“唯一的区别,只是走的道路不同,但终点,却是相同的景色。大人开创了平民成为贵族的壮举,我深感佩服,但我相信,以后会出现很多类似领主一样的平民贵族。而我,则是其中之一。”
张浩点头:“我也相信以后会出现很多平民贵族,但是,你是不是其中一位,我持保留意见。现在我更想知道,你在我的领地上闹了这么一出,是不是觉得布路镇没有卫兵,管不了你?”
沙萨比手上有十几个高阶战士和盗贼,如果张浩和丽丝儿不出手,他们足以在布路镇里杀几个来回。这里的盗贼虽然帮助张浩管理布路镇的治安,但如果遇上这种涉及到商业利益的纠纷,绝对是不敢出头帮忙,毕竟盗贼工会现在是所有职业工会中最弱的一个。
沙萨比看了看周围的平民,有恃无恐地笑了起来:“领主大人,再次重申,我是一名正当商人,你身后这些贱……平民与我签定了魔法契约,他们按市场价格将房地抵卖给我,如果领主大人不信,这些魔法契约可以作为证明。”
沙萨比拿出几张散发着淡黄色魔法光泽的纸张,张浩接过来,顺手转到丽丝儿手中,后者拿起来看了看,小声说道:“阿里,契约是真的,没有问题。”
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相当麻烦了。张浩皱起眉头,向后方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和他签定魔法契约,有了这玩意。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啊。”
“我们没签过啊。”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那些魔法契约,突然就有了。”
几个平民男性哭得一塌糊塗,布路镇本来是个穷镇,虽然原来的日子挺苦,但怎么说还有个家。但是现在没有了,沙萨比给他们的那点钱,顶多再起间房子,继续生活下去,要比原来还要辛苦。好不容易盼来了个平民贵族,免农税,日子好过了许多,他们相信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没想到,这美梦还没有做多久,立刻就变成了恶梦。
这些话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但丽丝儿却又说魔法契约并不假,张浩正奇怪的时候,丽丝儿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因为秩序之神陨落,没有了神性的监控,魔法契约有空子可以钻。比如说,心灵控制之类的魔法。”
张浩从丽丝儿手中拿过魔法契约,用心感受了一下里边蕴藏的能量,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他大声向丽丝儿问道:“我的魔法顾问,你将魔法契约的鉴定结果告诉沙萨比阁下。”
丽丝儿顿时会意,红唇吐声:“经过我的鉴定,魔法契约是捏造的赝品。”
沙萨比冷哼一声,他似乎早料到了这种情况,不紧不缓地说道:“领主大人,别开玩笑了,魔法契约就不可能存在赝品。任何违背秩序之神的人,都会受到神罚,领主大人硬要我离开,我亦无所谓,但是后面那些平民,绝对会死在神罚之下。”
秩序之神虽然已经神陨,但他留下的魔法契约公正系统,却依然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发挥着积极正面的作用。
“据我所知,如果魔法契约被人为毁坏,神罚就会从天而降。”张浩拿起一契约,当着沙萨比的面,轻轻笑了笑,然后一撕。纸面上出现了一蓬淡白色的火焰,燃烧着张浩的双手,但是很快,它们又熄灭了下去。
“你看,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是吗?”
张浩又拿起一张魔法契约:“这张,是假的。”
“这张,假的。”
“这张,也是假的。”
他越撕越快,不到二十秒钟,在沙萨比惨白的脸色中,所有的魔法契约都变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永久地失去了魔法光泽,而他所谓的神罚,却是一点也没有出现。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沙萨比发疯似的从地上捡起魔法契约,疯狂撕扯,期望能出现神罚,但这些契约早已经被张浩破坏,与废纸无异。将所有的纸张都撕成粉末之后,沙萨比终于放弃了希望,他死死地盯着张浩,咬牙切齿地说道:“火蜘蛛。阿历克斯,你好毒,居然这样算计我。”
张浩没再看他,而是向周围宣布:“来自冬风郡的商人沙萨比,捏造魔法契约赝品,恶意欺骗他人,触犯了布路镇的律法,作为领主,我现在宣布,沙萨比所在的商行,必须向受害者支付五倍的赔款,同时,冬风商业协会在布路镇的一切财物处于冻结状态,直至他将赔款付出为止。”
“另外,在冬风商业协会付清赔款后,其所属人员全部逐出布路镇。即日起,冬风商业协会所属任何人,不能再踏入布路镇的范围,一经发现,没收所有财物,并且强制驱赶人员离开布路镇范围,如若武力反抗,直接制服,投入监狱,另行处理。此事由…………”
张浩突然记起,自己并没有多余的手下可以使唤,他想了想,继续喊道:“此事就由盗贼工会代为处理。”
周围的平民响起巨大的欢呼声,一群人兴奋大喊:“火蜘蛛,阿历克斯,我们的领主,我们平民的领主。”
沙萨比双眼怨毒,就想冲上去拼命,后边的战士头领一把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怒喝:“**,你不要命了。他是火蜘蛛,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主动攻击贵族,主犯直接击杀,亲属全部贬为二等民,永远受被刺杀贵族的奴役,你不顾忌你的家人,但我却不能不为我家人着想,你再敢乱动,我先把你杀了。”
张浩的眼睛扫过战士头领,后者顿时感觉到全身一阵凉意。
轻轻对他笑了笑,张浩领着丽丝儿和菲娜离开,弄得战士头领心里又惊又怕。
回到家中,菲娜冲进厨房中,缠着艾莉西娅,兴高彩烈地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艾莉西娅一边将冷了的菜肴加热,一边细心倾听,听到关键处,亦是眉开眼笑。
张浩坐在椅子上,吁了口气,摊开双手,只见掌心内面,密密麻麻地几乎布满了水泡。丽丝儿走过来,拿起张浩的双手,眼中闪过心疼的神色,她施放了一个水海治疗法术,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黯然说道:“神力造成的创伤,一般魔法无法治愈。”
“没事,过几天就会好,别和艾西说。”张浩想了想,说道:“你会不会幻术?帮我遮掩一下这些玩意,艾西见到,多半又会泪水汪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