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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萨比的怨毒,阿妮娅的镇定。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在很多人的眼里,张浩是冉冉升起的平民新星,他代表了平民势力的崛起,以及其它一系列的连锁效应,换句话来说,他是平民的偶像。
但并非所有平民都是用正面的眼光看待张浩,很多心气较高的平民天才们,他们对张浩的评价更多则是觉得他走了狗屎运,在恰当的地点,恰当的时候,被恰当的人提拔成了贵族。他们认为这种情况可以复制,相较而言,他们觉得自己只是运气未到,只要有一个机会,他们就会拼命争取。
比如说 沙萨比。
自己所做的事情,被所嫉妒的人破坏之时,他所产生的怨恨,自然是难以想像的强烈。如果可能,他恨不得将张浩斩个十段八段。这种情绪,在场的人都能轻松感觉得到。若是其它贵族,多半会借机将他惩治一顿。但张浩对他却是兴致缺缺。
“阿妮娅,你怎么会在这里?”张浩皱起眉头:“你不是正在魔法历炼吗?”
“妹夫,这是我魔法历炼的最后一环。”阿妮娅站了起来,她有些奇怪地在张浩和沙萨比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然后走到丽丝儿面前,微微行了个礼:“尊敬的大魔导士,丽丝儿女士,很开心时隔一个多月,又见到了你。”
魔法的世界等级森严,这点比贵族阶层更甚。有人如此评论过,魔法师是另成体系的贵族阶层。不过丽丝儿是精灵,她对人类的阶层观念兴趣不大,见到阿妮娅向她行礼,明显愣了一会,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简单回了一礼。
阿妮娅明显变了许多,自信了很多。张浩能感觉到她身上的能量增强不少,或者是因为这个原因。张浩看着她自信飞扬的脸,本来阿妮娅就是个相貌不错的女子,现在强烈的信心给她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使人显得更加漂亮。而且,以前那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感觉不见了,取而代之了是一种干练的表情。
看来她的魔法历炼收获不小。张浩如此想着,扭头向丽丝儿问道:“是她吗?”
丽丝儿点了点头:“和卷轴上残留的魔法气息,以及被控制的平民身上所残留的魔法气息一模一样。”
张浩轻吸了口气,对阿妮娅说道:“艾西很想念你。既然回来了,就到家里住一段时间吧。”
阿妮娅双眼一亮,点头道:“嗯,我也很想见见妹妹,魔法历炼最后一环已经完成,暂时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张浩扭头看着神情极其不善的沙萨比,神情淡漠地说道:“打扰了,阁下。”
沙萨比没有接话,带着一种明显的负面情绪,静静地看着张浩离开。几分钟之后,外边进来两人,一个是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另一个则是位披着黑袍的老年魔法师。
看着年轻人,沙萨比怨毒之色尽快,换上了温和的笑容:“纽尔多,事情办得如何了?”
金发碧眼的年轻人走到屋子中,拿起一个杯子猛灌。年迈的黑袍法师站在他的身后,像是个影子一般。将一杯子清水喝完,年轻人嘘了口气,微笑道:“已经办妥,盗贼工会拿了钱款。也没有为难我们,某种意义上来说,火蜘蛛和盗贼工会都还算不错。父亲,我们这就出发吧,再多待会,可能火蜘蛛就会发觉不对劲了。”
“再过一年,你将会成为贵族,这种粗俗举动不能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之中。”话虽然说得严肃,但沙萨比的眼神却是慈祥地笑着:“礼仪气势方面火蜘蛛明显要比你做得更好,要向他多多学习。他只有平民血脉,他能做到的事情,你也能做到,不,应该要做得更好才对。”
“是,父亲。”
沙萨比看了看桌子上的小型砂计时:“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几人收拾好行礼,坐上外边的马车,在一群战士和盗贼的护送下,不急不缓地离开了布路镇中心,在脱离布路镇所属范围之后,马车行驶速度渐渐快了许多。
沙萨比拉开马车的窗布,看着越来越远的布路镇,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火蜘蛛,布路镇属于纽尔多,属于未来的青银树家族,很快,我就会将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张浩等人回到城主府,艾莉西娅见到自己的大姐归来,自然是满心欢喜。两人守在一起开心地聊着家常话。菲娜在一旁眉头轻皱,可是没多久,却是露出疑惑的神色,她感觉到,阿妮娅回来之后,和以前大为不同,可是,却又说不出到底有哪里不同,只是感觉到,似乎没有以前那样讨厌她了。
张浩回到书房,丽丝儿跟了进来,她轻掩上房门,坐在椅子上,似有似无的女性清香在空气中传播开来。她有些为难地问道:“阿里,你看怎么办?如果严惩了她,艾西可能会很不开心,虽然不会怪你,但总有出现许些裂痕。”
张浩也觉得头疼,清官难断家务事,如果,这家务事是与自己有关,那更加是麻烦。大义灭亲这一词,说起来简单。但在现实中,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包黑子那样正直不阿。
“还有这事并没有涉及到人命,并不严重,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晚上的时候,我再和她们姐妹一起谈谈。现在她们都在兴头上,没必要去坏人好事。”
丽丝儿想了想,暂时也只能这样,她轻轻在张浩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离开书房,继续去护理她最喜欢的那一方茶树方田。
靠在椅子之后。张浩看着桌面上那一叠叠的文件,他叹了口气。想比较于成为一名领主,他更喜欢成为一名自由自在,四处历险的的游侠。好男儿,当仗剑天下行。这是多少武林正道人士的夙愿,只是,当成为布路镇领主的时候,就担上了一份责任,他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个理想。不过盗贼工会的人材很快就要过来帮忙,以后将会有许多空闲时间,念及此点,他倒是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吃完艾莉西娅做的丰盛晚餐,张浩用布巾抹了抹嘴,向丽丝儿看了一眼,后者立刻会意,张开了一个小型的隔音结界。
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在家中出现,艾莉西娅,菲娜,还有阿妮娅都是一脸疑惑之色。
张浩看着阿妮娅,因为一路风尘的关系,她不久前刚洗了个澡。头发依然还是微湿的濡松模样。身上的魔法袍已经被换下,穿着一套很平常,以浅青色为主的女式长裙,配上她小家碧玉式的容貌,以及女魔法师特有的知性气质,显得很是漂亮。虽然比不上艾莉西娅和丽丝儿两人,却已经和菲娜打成持平。
见到张浩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猜到隔音结界的出现应该与自己有关,便很是落落大方的笑了笑:“妹夫,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中午在雇主那里,我就觉得你们之间似乎有些不对劲。”
见到阿妮娅如此爽快,张浩也不拖沓。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艾莉西娅听完,小脸立刻变白了,她看看张浩,又看看阿妮娅。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能低头下,双手用力地绞在一起。
菲娜知道她为难,坐到她旁边,轻轻对握住艾莉西娅的双手,安慰向她笑了笑。
阿妮娅神色不惊不喜,看了一会自己的妹妹,忽然轻松地笑了起来,向张浩反问:“妹夫,你认为控制平民签定魔法契约的人是我?”
丽丝儿忽然出声道:“并不是阿里认为是你,而是我根据魔法契约卷轴上的魔法气息,以及平民身上残留的气息气息确认,两者的魔力波动和你身上的魔力波动一致。”
阿妮娅看了一眼丽丝儿,将视线移到张浩身上,托着下巴,眯着眼睛微笑起来:“那,妹夫,你认为呢,是不是我控制平民签定魔法契约,简单点来说,你觉得,是我做的,或者,我与此事根本无关?”
面对阿妮娅的疑问,张浩表情未变:“不要再打哑迷了,这事很重要,我需要一个确信,控制平民,是不是你的所为。”
阿妮娅偏着头,看了看正处于不安状态的艾莉西娅,她调皮地笑了笑:“妹夫,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你会不会看在艾莉西娅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
艾莉西娅和丽丝儿听到阿妮娅的话,神情都是一紧,她们两人都太了解自己男人的性格了,平时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但在正事上,却从来没有开过玩笑。
张浩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直视阿妮娅的瞳孔,视线渐渐变得冷然起来。后者被他注视得扭捏不安,调皮的笑容冻结在脸上,再过了十几秒,她终于忍受不住,出声道:“别再瞪着我了,我没有控制那些平民,应该说,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魔法契约确实是我制作出来,但这是应雇主要求的合法交易,我只负责商队的安全,合约在他们离开布路镇的时候就会终止,其它事情我一概不知。至于平民身上为什么会残留下我的魔法气息,我更加不明白。”
实在是忍受不了张浩带来的压力,阿妮娅一口气把话全倒了出来。
“合约在离开布路镇时终止?”丽丝儿秀眉一挑,突然起来身来:“糟糕,我们上当了,阿里,我去看看那群混蛋走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