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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理,良弼伤重不治身亡!”阮忠枢进入袁世凯办公的地方,低声道。
“嗯,良弼虽恃才傲物,但也算是个能力出众的人,对军中不少干将都多有提携,可惜了是个满人。”袁世凯做出这样的评价,派人刺杀良弼,良弼受伤未死,袁世凯又派人下了毒药,这才把这个宗社党中的中坚分子给铲除掉。之前袁世凯知悉良弼派人刺杀他,尚且震怒,此时良弼一死,那丝愤怒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没了良弼,清庭再无能拿得出手的统兵将领,偌大的皇宫,不过是掌中的玩物,袁世凯遥望着远处紫禁城的方向,当初被逼出皇城,此时再度回来,这座象征中国最高权力中心的皇宫此时对他已经构不成威胁。
“总理,杨度回来了。”
“让他进来。”
“哦?快让他进来。”袁世凯道。
“虎公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来,这关外的局势,我终究是一知半解,心里不踏实啊。”袁世凯见杨度进来,连忙起身笑脸相迎。
“总理客气了。”袁世凯表现得客气,杨度却不敢丝毫自傲,自古以来,在上位者面前表现出足够傲气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秦宇虽然在奉天宣布拥护共和,不过对于那边的形势,我心里还是没底,虎公你回来得正好,跟我说说。”袁世凯道。
“秦宇手底下的士兵军官都颇为强干,确实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特别是整合了第二混成协之后,兵力已然超过八千,规模和比一个镇也差不了多少了,在整个东北都是最强的一股力量,合数路巡防军之力,才有可能与秦宇对抗。”杨度颇为中恳地述说自己在奉天城的所见所闻。
“依你看,秦宇是否是真心拥护共和?”袁世凯又道。
“依卑职看,秦宇拥护共和是不假,只是私心也是比较重的,不过他与革命党人倒是没什么接触,卑职还另外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秦宇除了在军事上占据了绝对上风之外,在其他方面也颇有建树,在本溪那边的铁厂规模仅在现在的汉阳铁厂之下,听说秦宇还从洋行订购了一套炼钢设备,产量至少有五万吨以上。单是这个钢铁厂的投入,没个几百万扔进去,连个水泡都冒不起来。另外在洮南那边的移民,卑职也算过好几次,洮南光是账面上的移民就达到了十数万人,更难得的是没出现什么乱子,饿死,病死的人极少,同样没有上百万大洋以上的钱财,根本别想安置下这么多人。”
“账面上的兵力虽然强大,还算有迹可循。不过秦宇手里所掌握的财源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其它几路巡防营统领连军晌都发不全,秦宇倒好,直接养了四千骑兵,还能做下这么多事。不过卑职也想不通秦宇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他的父亲以前在盖州也一直表现得中规中矩,家产加起来撑死了也就几十万的样子。”
“除此之外,秦宇还在洮南那边兴建了两个大型工厂,托秦宇关系的,一些商人也在洮南兴建了不下十数座各式工厂,酒坊。卑职虽然没有去过洮南,不过听从那边过来的人说,再过几年,洮南只怕能赶上奉天省城了。不光是洮南,本溪那边这两年发展势头也十分迅猛。”
杨度虽然收了秦宇不少好处,不过杨度更清楚袁世凯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旦他这个幕僚表现得不够合格,以后随时可能会被冷落,袁世凯才略非同一般,可不会让庸碌无为的人呆在身边。
“这么说秦宇还是个全才了,上马治军,下马治民,倒也是个角色。”袁世凯陷入沉思,若是秦宇出自他的门下,有这样优秀,自然是件大好事,可秦宇偏偏是个野路子,会打仗的人很多,不过像秦宇这样的理财高手,却是少之又少,袁世凯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自然不是只知道横冲直撞的莽夫。
知道钱的作用,清政斧之所以走到现在的地步,说到底还是个钱字,大量的赔款,天灾[***],使得清政斧只能不断加大对百姓的收刮,这才使得天怒人怨。北洋六镇虽然犀利,可没有了那些用巨额款项采买过来的军械,比起革命党人也强不了多少。做什么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秦宇的厉害不仅仅是在军事上的,在经济上对奉天省的影响,恐怕犹在总督之上,假以时曰,必成大患。”杨度道,“不过当下最大的敌人还是革命党人,只要秦宇与革命党人划清界线,至少在眼下,会成为总理的得力帮手。”
“不错,如此强力的人物一旦拥护共和,至少东北那面我不用太担心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若秦宇的能力当真常人难比,只要不存什么坏心思,我也是容得下的。”这样的人才按袁世凯的想法让秦宇逐渐走向政坛,脱离军伍,曰后迟早会成为得力助手,至少比起呆在军伍中作用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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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格斯先生,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可是钢铁设备运到了?”秦宇看向一大早赶过来拜会的德国领事,喝了口茶问道。
“秦大人,恭喜你一举获得奉天省的最高权力。”梯格斯首先向秦宇道贺道。
“这么说还早了一点,后面局势会怎么发展谁都说不准。”秦宇摇头,不像梯格斯这样乐观。
“后面的局势如何发展确实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梯格斯一脸笑意,眼下秦宇虽然没有如愿以偿的当上总督,不过作为列强中的一个,梯格斯很清楚眼下清朝的局势,袁世凯已经取得列强的支持,共和大势已成,秦宇作为拥护共和的人,已经是顺势而行。必然会在这场大动乱中获得足够的好处,而且见识了秦宇在奉天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连东三省总督都被秦宇逼下台,其他几路巡防军也对秦宇的锋芒退避在舍,可以说秦宇就算不坐上总督的宝座,在奉天省的影响力也不会在总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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