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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家接连喜事迎门,腾云阁传来澹台浮雨速回门派命令,这也意味着晋级武师级别的澹台浮雨,已经提前进入到了内门,并在诸多考核之前提前进入到被选择行列,年轻如此的武师,据传腾云阁几位名动大陆的长老都已经意动,就连轻易不收徒的门主,也给予了赞许,隐隐带有收徒之意。
水涨船高,一人得道,整个澹台家都跟着鸡犬升天,澹台浮雨离开南郡城时,滁州刺史府的师爷亲至,代表刺史大人对澹台浮雨表示祝贺,南郡城城主更是携整个城府上下亲自相送,南郡城附近豪族强者也都纷纷而至,二十岁的武师,这在南郡城五十年不遇,前途无可限量,说不准未来这南郡城就要靠人家澹台家大小姐撑场面,一座城池每隔一个时代都需要一个标志性的强者,而在历史当中则需要一名史诗级的超级强者,否则这座城池连拥有历史的资格都没有。
澹台浮雨,很有可能成为南郡城史诗级的历史标志,拥有了传承荣耀不光是名头好听,各大门派、朝廷、武学宗师大家都会对其有所偏移。所获得的益处远远超出付出。
如何热闹,如何喧嚣,如何场面宏大,聂空一概不知,站在清净山高处的他,遥望着那几匹疾驰离开的快马,没有去与追寻目标般的蔡逐鹿告别,也没有与那些腾云阁的佼佼者套近乎,更没有去如众人般迎奉澹台浮雨,只是默默的站在远端,为那个高傲的女人送行,去远远的感受一下荣耀的滋味,终有一日,自己也会拥有。
似乎有了某种感应,马背上的澹台浮雨扬头侧望,视线投射到清净山,未曾拉缰勒马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直到官道转弯,清净山一侧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才转回头收回目光,专注于策马扬鞭赶路。
端坐另一个马背上坐姿怪异的蔡逐鹿眯着眼睛,空洞无神,在他心中,别说是仅仅一面之缘的聂空,即便是此刻在身边正冉冉升起的新星澹台浮雨,也不过尔尔,根本不足以进入他视线的前端,他的眼中,除了那些纵横大陆的天之骄子外,早已经越过了同龄人的层面,奋起直追师门长辈的高度。
而此刻的澹台浮雨,前方的目标就是这个曾经战败过长一辈师叔的蔡师兄。
武道之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奋勇开新路,一辈接着一辈,向着无止境的修炼之路,传承前行。
聂空将哑伯从澹台家接了出来,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王五和黑子、狗蛋都是本乡本土的,晚上都回家,从前是黑子和狗蛋轮番值更铺子,聂空和哑伯将后院的房间收拾出来,在澹台浮雨离开之后,彻底与澹台家不再有任何的瓜葛,或者说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有瓜葛。
聂家老太爷不问世事,年老体弱脑子糊涂,大婚当日只是抓着聂空和澹台浮雨的手追忆往昔岁月,脑子早已糊涂到每天只有寥寥时刻清醒,参加完婚礼之后便返回几十公里外的庄子颐养天年。澹台家当下掌舵人,澹台浮雨的父亲澹台勇和正室夫人澹台浮雨生母马氏正在端武王封地王城洽谈一笔大生意,这一次并没有赶回来,由此可见澹台家对这一次婚宴的态度,我摆开阵势却主要人物不到场,束缚了天才也告诉天下人赘婿只是赘婿,上不得台面。剩下澹台家的人,对于聂空的离开,都抱着乐得清静的态度,对方再废柴没前途当下也是武生,拥有一个小小的铁匠铺,还没几个不长眼的会去自找麻烦,只当是他完全不存在。
“王师傅,从今天开始,一般的武器和用具也就不打了,哪怕一天下来只有一个产量,我也要精品。”搬进铁匠铺后,聂空被给王五下达了第一道命令,并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展开顿悟后的计划。
连续在武道学院的藏书阁一层呆了三天,遍阅一层内初级修炼者的炼体之法,与之间在铁匠铺观王五淬炼铁器时的顿悟融合,聂空毅然决定了一条说出去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修炼之路。
气修不可停,体修亦不可停,如何能够最大化的将两者结合起来修炼,聂空苦思冥想了三天。
失去过的人,更懂得珍惜,曾经没有机会去感受修炼的幽幽之路,今时今日能够修炼,聂空不怕吃苦,苦的路难的路总要胜过没有路可走。
“王师傅,我也想学打铁。”
“老板,你……”王五是个靠手艺吃饭的憨厚汉子,不会刻意的恭维谁也不会刻意的看轻谁,谁是老板都尊敬,哪怕这个老板是整个南郡城的笑话。
聂空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王五,也让一旁的黑子和狗蛋错愕不已,别说是老板了,就连当初的周老棍都不曾伸手做过一点杂物活。
………………
三十斤的大号铁锤,是聂空在进行了多达二十几次的试验后做出的选择,他单臂的绝对力量自然不止三十斤,三十斤是他能够在有节奏的韵律下,挥锤敲打五十下不会伤筋的极限,王五认为聂空拿十五斤的铁锤为最佳,慢慢再涨上去,聂空摇了摇头:“我是打铁,不是铸器,不求精细的。”
王五不懂,也就没有多言,只是重新开炉生火铸器。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黑子的性格与王五相差无几,是个彻头彻尾的闷葫芦,师父很早就告诉过他,少说话多做事,不懂的地方宁可好奇的憋死,也莫要多嘴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哑伯打理整个铺子的卫生和做饭,狗蛋很好的胜任了店员和账簿的工作,王五和黑子开始按照聂空的吩咐向着精品方向努力,日成品率大幅度的下降,铺子里完全是靠着库存在支撑,目前还勉强足够支撑工钱和聂空哑伯的吃喝。
月余的时光转瞬即逝。
“快来快来,把这些东西放到这。”
丁丁笑颠着迈进铁匠铺,让身后的仆从将两个箱子放在天井处,一箱新鲜的蔬菜,一箱新鲜的水果。
“表姐夫,别人送的,我也吃不了,大家帮着我消灭掉。”丁丁的爽气和乖巧,很快就在铺子里打成一片,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腾云阁内门弟子,能够与贩夫走卒在一起嘻嘻哈哈,就连少言寡语的王五,见到丁丁都会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脸。
“当,当,当,当……”
在铁匠铺的深处,王五的砧子侧后方的拐角处,已然进入深秋时节依旧一身短衣的男子,挥舞着铁锤,当当的敲打着砧子上铁夹夹住的一块铁坯,汗珠啪啪的从额头滴落,一呼一吸之间,一举一落,当当之声,韵律要比多年铁匠师傅的王五还要准确。
胳膊裸露在外,汗珠泛着油光,不壮的手臂透着精硕彪悍,清秀的五官在此刻透着棱角分明,而那双眼眸,空洞无物,那一举一落的手臂,机械……
丁丁目光深邃,暗自叹道,好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