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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乃后宫之主,我们都是昨日才入宫之人。无论发生了何事,总要去皇后处参见。皇上乃一国之主,自知礼度不可废,姐姐未免杞人忧天了。”叶思薇却是连头都没回,似乎对于苏答应侍寝一事,并不放在心上一般。
“也就是妹妹年幼。”文梓忻扫了眼叶思薇,脸上的笑容却是更甚了几分:“若非如此,以皇上对妹妹的上心程度,这第一人,便该是妹妹,又哪里轮的到她!”
文梓忻话里的意味,叶思薇如何听不出来。这番话,摆明了是想要利用叶思薇的妒忌心,来对付苏芊。若是叶思薇真的对此心有不满的话,倒还真有可能会被利用了去。不过很可惜的是,叶思薇并没有。
“姐姐不是说时间不早了吗?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怕是苏姐姐没迟到,我们却迟到了。”叶思薇面色之上依旧是不在意的神情。可却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便吩咐轿辇加快速度,不过一会儿便将文梓忻远远甩在了身后。
对于叶思薇的做法,文梓忻却是一点也不气恼,甚至还自以为挑拨离间的计谋成功了,心下正得意着。却不知,叶思薇如此,就是故意为之。
一直到走远之后,叶思薇还未说什么,春榭这边,却是已经将采芙给拉住了。
“小主这里,有我跟着就行了,采芙你回去吧。”轿辇还在往前走着,春榭却是在让采芙回到锦瑟居去。
“凭什么?虽然你是小主带进来的人,但是你我如今都是小主身边伺候的人,你我平级,凭什么我要听你的。”然而,采芙这会儿却是挣脱了春榭,试图跟上叶思薇的轿辇,“小主都未说话,你没资格来命令我。”
“小主如今是要去皇后娘娘处,你跟在小主身边,只会给小主惹麻烦。不管我有没有资格来命令你,你现在都必须回去。”虽然一时被采芙挣脱了去,可是春榭却是立即反应过来,冲上前将采芙给再次抓住。
“我是小主的人,除非小主让我回去,我才会回去。”采芙一边试图挣脱着,一边拉着春榭靠近着叶思薇的轿辇。
早在春榭将采芙给拉走的时候,叶思薇就已经注意到了身后所发生着的事情。只不过,对于采芙之前的表现,叶思薇也并不想让采芙跟着。其实若非是李嬷嬷,今日采芙也根本不可能跟在她的身边。
对于春榭的举动,叶思薇视若无睹,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不过叶思薇没有想到的是,采芙的性子竟然会是如此,直接就反抗起春榭来了。
不过,春榭虽然是叶思薇带进宫的,和叶思薇之间自然是要亲近些。可采芙说的却没错,都是她身边的人,春榭和采芙之间,如今并没有个高低之分。一般人,也不过只是看在贴身服侍之人和主子亲近些,便会对这人尊敬一些。但是,这在采芙身上,却并不适用。
“在外面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再这样,你们俩就都回去!”看着两人之间争执不休,短时间内怕是出不了个结果,叶思薇这才出声,制止了两人这会儿的举动。
“听到小主的话没有,还不快放手!”叶思薇的话,却是让采芙更加有了底气。
春榭有些恼怒地瞪了眼采芙,不过最终还是放了手。
“小主,这人没点规矩,跟着只会让她误了事情。”不过,放开了手之后的春榭,却是立即回到了叶思薇的身边,对于叶思薇没有出声让采芙离开的事情,很是不理解。
春榭跟着叶思薇也有段时间了,对于叶思薇的性子多少也熟悉了一些。像是采芙刚才对待文梓忻那样擅作主张的行为,肯定是会让叶思薇不喜的。
“小主休要听她胡言,奴婢一心为了小主,何时没有过规矩?”采芙随之而来,对于春榭的话,很是不满。
“她没点规矩,那你的规矩,可就到位了?”叶思薇并未理会采芙的话语,而是看向了春榭询问出声。
“就是,不经小主允许,擅自做主让我回去,你这样做就有规矩了吗?”还以为叶思薇在给自己撑腰,采芙的语气,越发的嚣张了起来。
对于春榭,采芙一点也不害怕。不过,采芙对叶思薇都没有害怕之意,甚至有很多言行其实都无尊敬之意,对于春榭,又哪里会在意。
“奴婢知错了。”虽然采芙确实是嚣张了些,可是她的话却是提醒了春榭,她刚才要赶走采芙的行为,也同样是自作主张了。毕竟,刚才叶思薇可没有说,要让采芙离开。
“既然知错,就要铭记于心,下不为例才是。”叶思薇看着春榭笑了笑,随着话音落下,目光才终于是落在了一旁采芙的身上,“采芙,我身边以后不用你跟着了,你先回去。”
“可是李嬷嬷……”
“陛下午时前去用膳,我担心李嬷嬷那边会人手不够。春榭不懂规矩,还是留在我身边,我也能担待她一些。”采芙的话才出声,就被叶思薇给打断了去,“听李嬷嬷说,采芙是个聪明能干之人,这样重要的事情,让你去,我才能够放心。”
虽然是不喜采芙,才会想让采芙回去。但是叶思薇这番话,却是说得极好听。
其实,采芙只不过是一名宫女,即便可能是惠妃派来的人,但也终究只是一名宫女而已。叶思薇完全可以命令采芙回去,而采芙也不得不回去。但是这样,却容易引起采芙心中的不满,虽然不会说什么,但难保不会背后做些什么不利的事情。
叶思薇如今可还需要利用惠妃在宫中站稳脚跟,若是这采芙真是惠妃的人,因为这次的积怨在惠妃面前胡说些什么,对于叶思薇而言,可并非是什么好事。
“是,奴婢定当尽心尽力的准备。”在听闻了叶思薇此言之后,采芙果然是兴高采烈地应下了。
毕竟,跟着叶思薇前去皇后宫里,能够陪着叶思薇进去的只有一人,叶思薇肯定是会带春榭而非是采芙。等在外面,日头一上来,可是件难受的事情,倒不如回去准备东西来的轻松。
采芙离开之后,叶思薇只看了眼春榭,并未再说些什么,只是有些疲惫地靠在轿辇之上。
“小主,奴婢再也不会擅自做主,刚才的事情,还请小主勿怪。”沉默着前行了一阵,春榭大概是心中仍旧是不安,忍不住出声道。
“我怪的,并非是你擅自做主。而是你既然做了,便要将事情做好,而不是最终让我来帮你解决,你可明白?”
春榭闻言,先是沉吟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点头出声:“奴婢……明白了。”
“明白就好。”
两人之间,再度沉默了下来。虽然是说了话,可叶思薇始终都有些慵懒地靠着,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不过起得这样早,又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梳妆,还得应付文梓忻,又如何会不累。
没过一会儿,轿辇终于是到了皇后娘娘的玉坤宫。在玉坤宫外,这会儿已经停了好些轿辇,想来已经来了不少后宫妃嫔了。除此之外,在这宫门之外,还能远远看见,有轿辇正往此处前来。
宫门外站了好几个引路的宫女,怕是有多人几乎同时前来,还得等人通传。往宫门内看去,叶思薇还看见,有一人就在她不久之前到来,这会儿才进去没一会儿,还能看见背影。
“还真是后宫佳丽三千啊。”入目所见,让叶思薇不禁感慨出声。这后宫妃嫔或许没有三千,可这人也断然不会少了去。
“小主胡说些什么?陛下登基三年,后宫妃嫔也不过二十之数,加上小主这一批入宫的小主,也不过三十来人。”春榭闻言,却是认真地纠正着叶思薇的错误。
“三十来人?这还是不过?”饶是叶思薇对皇上并没有男女之情,却也不禁心下不满起来。毕竟习惯了现代的一夫一妻制,即便是在电视剧或是小说里看到后宫三千的情况也有过,但终究不是亲身经历。如今看着这么多皇上的女人聚集一堂,而她自己尚且也算是其中一员,叶思薇心下难免有些膈应。
“除了皇后以外,皇贵妃和贵妃之位暂且空悬。再之后便是四妃,四妃之中,宸妃最为得宠,惠妃和静妃分庭抗之,淑妃不足为惧。”似乎是担心叶思薇对于宫中的情况并不清楚,春榭这会儿凑到了叶思薇的身边,小声絮叨着:“妃位要多一些,再往下的昭仪、淑媛、修容等,小主一时也无需全认识。一会儿进去之后,有特别要记住的,奴婢再说与小主听。”
即便是春榭这会儿说了,叶思薇能否全部记住,尚且两说。即便是真能记住了,也根本不可能对得上人。
即便是四妃,叶思薇目前也仅仅只认识惠妃一人而已,其他三妃,即便是遇见了,也不会知晓谁是谁。
“走吧,先进去再说。”一直等在外面,负责引路的宫女都往这边看了好几回了。大概是看叶思薇在和春榭说话,所以一直都没有过来。
“见过小主。”这会儿,见叶思薇走了过来,引路的宫女立即走向了叶思薇,躬身行礼。“还请小主告知身份,一会儿也好通传。”
“我们小主是新入宫的叶常在。”这些话,倒不用叶思薇自己答,身边的春榭自会代为回答。
引路宫女将两人迎了进去,走过殿外长廊,才算是入得了玉坤宫。玉坤宫外的殿堂,与秋阑殿不可同日而语。亭台水榭,小花园都应有尽有,仿若一处缩小版的皇宫一般。
不过,虽然这宫殿富丽堂皇,但庭院之中的装设却大多以清雅为主,看得出来,皇后并非是喜奢之人。而且这些装设之物,与宫殿的富丽却又相得益彰,并不冲突,可看出皇后其实是个很有品味的人。
“叶常在到!”叶思薇被带到了正殿之外,引路的宫女和守门的太监说了几句话,便听见这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小主快些进去吧,奴婢还有去接引其他小主。”引路的宫女退回来,和叶思薇行了一礼后,才有些匆匆的离开。
引路的宫女,仅仅只负责将各宫之人带到这正殿来。她们的任务完成了,自然就得回去,去接引之后的人。仅仅只是这些宫女,便十分进退有度,行事规规矩矩的,可见皇后教导之宜。
“小主的位分只是常在,进去之后,小主须先行礼,万不可出错。”走进正殿之中前,春榭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叶思薇一句。
叶思薇点了点头,她虽然学过宫中的礼仪,可记住的还真不多。相对而言,还不如春榭对宫里的规矩清楚。这会儿春榭的话,叶思薇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走入正殿之中,这会儿殿内已经有一些人在,显得十分热闹。不过,大概是因为之前通传的原因,这会儿一个个的目光都望着门口。随着叶思薇走入,自然一个个的目光都随之落在了叶思薇的身上。
“这哪个是叶常在?看衣着像是小的那个,可叶常在怎会这样小?”
“也许是大的那个,小的那个只是带进宫的丫鬟吧。”
“既是入宫,也不该带这样小的丫鬟,想来什么事情也做不好。”
“小的才好,年少不懂事,不会像是有些大的,一身狐媚子的手段。”
“长大了不还是一样?等这样小的长大了,她自己也就不再是花一般的年纪了。”
“……”
不过一会儿,殿内便再度热闹了起来。不过,因为叶思薇看着比实际年纪还要小的模样,倒是让这些人一时半会儿都猜不出,谁才是叶常在了。
叶思薇行了礼,也懒得去和众人解释什么。就算是她这会儿想解释,这些人这会儿沉浸在自己的话题里,也不会搭理她,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等会儿,她们也自会明白,她的身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