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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产科里被他惊吓到的产妇们开始惊声尖叫,有病人家属一边咒骂一边看着这个疯癫到不正常的男人,有的看自己老婆被惊吓到了忍不住拎着拳头就砸上去,催产室顿时一片混乱,陆青已经吓疯了,这里鲜少有人知道霍斯然的身份所以对他下手下得丝毫不分轻重,他连忙上去拼死了挡,却见霍斯然连手都不还,只瞪着猩红的深眸死死寻找着那个身影,可就是没有,他就是哪儿哪儿都找不到。覔璩淽晓
她走了。
霍斯然额角淌着血,猩红色的血一直顺着侧脸淌到了下颚,他失神般凝视着周围所有的人,找遍了所有他能找的地方,却没有一丁点他熟悉的痕迹和轮廓,她原来真的并没有藏在哪个角落里等他找过来,她是真的离开了这个似乎能将她剥筋拆骨般的医院……她是真的走了。
失神的眼神一路飘飘忽忽地看向窗外,她走了。
可是他走开的时间并不长,只是那么一小会,她身上带着那么重的伤,刚刚缝合的伤口怎么能下地走动?一定会狠狠地撕裂开的……哪怕她再想走,她走不动的……她走不远的…枳…
所以就在陆青拼死拼活替他摆平后事的时候他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冲了出去,他得去找她,他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走。
他还有好多话没说。
“斯然……”陆青往后回了一下头,没听见他回应脸色立马一变,扭回头去,他已没了踪影,“斯然!!睁”
“该死的……你们谁看到他去哪儿了!!”陆青推搡开一个还想扑上来扭打着的孕妇家属,暴怒着朝着整个楼道的人咆哮道。
而此刻,云家的人正脸色煞白地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那个捂着嘴呜呜哭着的小护士都连哭声都停了,唯有一个贴着墙根站着的年轻男医生,战战兢兢地抬起一根手指,指着电梯的方向说:“他……下去了……”
陆青呼吸一窒,猛然跑进病房里面将窗户推开往下看,目光扫到哪里都看不到霍斯然的身影,只猛然看到一辆黑色的悍马从医院的停车区里跑出来,风驰电掣般地开出了医院门口!
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心里面的撕痛也是从这里开始,陆青瞪大了眼睛回头看着那张.林亦彤躺过的此刻已经完全空了的病床,一时之间想起霍斯然跟他说过的所有的话,那些连他一个大男人都无法承受的残酷的事实,应该还是都发生了。他似乎是能够理解的,那个遇到事情只会一声不吭自己承受的女孩儿,她是真的承受到了极点,哪怕死,都不愿多停留在这世上,在他们这群人身边的。
“你们到底谁知道……”陆青抬眸,嗓子嘶哑到极致地颤声问,“她到底是去哪儿了……”
………………
风驰电掣般的黑色悍马在路面上近乎疯癫地开着,春末夏初,傍晚路面的温度闷热到让人觉得自己快要烤化,霍斯然将油门生生地踩到底,一路横冲直撞压根不知道是在往哪里开,闯了多少红灯他不知道,逆行过几段路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丢了东西,他在像疯子一样漫无目的到处乱撞地照着……他不肯相信自己是真的把她弄丢了,他明明一直都贴身放着的……他再怎么样都不肯放手的……
可是怎么没有……哪儿哪儿都没有……
………………
陆青守在医院里担心了整整一夜。
云裳刚刚手术完还在深度昏迷,云家的人熬不到那么久纷纷到病床里面去轮流休息了,陆青抬起眼眶泛红的眸子来,深深看了一眼云裳的病房,冷笑着问云青海:“手术很成功……肾已经换进去了?”
云青海整个人是呆愣的,听陆青这么问,整个人几乎是要瞬间崩溃。
他前妻死了,女儿丢了,就像完全消失蒸发在这世界上一样,他好像过去二十年的生命都不见了,罪根从此深深地种在他心里。
陆青冷笑散尽,埋头,十指交缠在一起快要攥紧地断掉。
一整夜,他浑浑噩噩地守着,期间有小手术在手术室里面进行,医院里生死永远都在交替着,哪怕没经历过今天的一切,他也能够想象林亦彤被推进去,手术灯亮了整整一天到了傍晚彻底熄灭的感觉,夜色那么煎熬。
快到凌晨的时候,霍斯然终于回来了。
蒙着一层阴沉的光,天色都是半黑的没有破晓,他裹着一身寒露慢慢走进来,找了一整夜,在火车站,飞机场,海关,码头,在整个城市她所有可能去过的地方,他找不着他,脚步踉跄的像是丢了灵魂的木头人,他想回来,再看看病房。
“找到了吗?”陆青抬起头来,急切地哑声问他。
霍斯然一双深眸泛着水光,剧烈地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他发誓,他真的把能找的地方全部都找过了……
……都没有……
一个清晨交.班的护士从朦胧的晨光中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份报告,站在妇产科门口到处望,在看到霍斯然的瞬间眼皮一跳,走过去说:“先生,这份dna检测报告是你的吗?我们主任下班回家了,说让我今天交.班的时候看到你就交给你。”
霍斯然一张俊脸霎时白了,垂眸,看到了凌晨黯淡光线中的那张报告,上面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检测结果,是什么?”
护士眸子微微瞪大,接着便心里有些复杂地垂眸,想了想告诉他说:“那个流掉的胚胎组织跟您的血液进行过基因分组检测校对了,如果您的样本没有给错的话,那么我们检测到的遗传位点是完全吻合的,也就是说亲权关系高达99.99%以上,即你们之间,是血缘亲子关系。”
她解释地更简单了一点,“那是您的孩子,先生。”
这声迟来的惊雷轰然炸响在了霍斯然的脑海上空,他怔了许久,才慢慢地抬起已经全然苍白的一张俊脸,看着她,不敢相信。
那是他的孩子。
一直以来,自从检测到她怀孕以来,他几次凌虐,几次暴力,她进医院不下三次,她带着腹中的胎儿去做军方的卧底……她曾脸色苍白地躺在脸上,无奈地冷笑着,求他再验证一次,哪怕一次,这孩子真的有可能是他的。
他却亲手逼她流掉了他们的孩子,挖出她的肾,去救另一个女人。
他不敢相信。
手抬起,轻轻扶住了墙面,霍斯然被这沉痛的打击打得背都挺不直,弯下了腰去。
陆青的口吻因担忧而发颤:“斯然……”
霍斯然最后抬起眸看了一眼护士,欲语还休,他什么都说不出来。知道吗?他现在心里痛的……痛得想要挖出自己的心肝来,以换时光可以倒流哪怕一晚……可是偏偏不能……
那样沉重如山的钢铁之躯,没有被任何事情打倒过,此刻却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在脸色苍白到极致的那个瞬间终于慢慢地轰然倒了下去。
这将是他人生里……最惨烈的一次失去。
一去。不回。
他妈的他妈的
黑色的三辆商务车,行进在盘山公路之上。
戴着墨镜的司机听到了手机震动,拿了起来:“喂?”
“我们在碧弯路段附近,可以停在这里等你,人还没醒。”男人沉声低语。
电话里一个冰冷的女声道:“好,你们现在把车停下来人可以走了,等我过去处理就好。”
“小姐,我们的后半部分报酬……”
“放心吧,明早之前我就打钱到你们的账户,你们几个人拿着钱赶紧滚蛋,走干净点,知道吗?”
“明白。”
挂了电话,将车缓缓停靠在了盘山公路的半山腰,青葱苍翠的树木之下是滨海路的一小段,鲜少有人通过,神不知鬼不觉。
几个男人开着最后的一辆车走了。
半晌后,冰敷及麻醉剂的效果散去,刀口撕裂般的剧痛让人从昏迷中慢慢清醒过来,车的后备箱开着一条缝,里面铺满了干枯的稻草,林亦彤从这慢慢醒来时,只觉得自己看到的是黑洞洞的地狱。她模模糊糊地记起自己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可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白花花的医院天花板,看到的不是自己以半条命的代价换来的自由,而竟是……这些。
翻身,感觉刀口撕裂开来,痛得人冷汗涔涔快要昏厥过去。
苍白的小手慢慢伸过去推开了后备箱的门,亮光透进来,她奋力地向前爬了一些,接着“噗通”一声从后备箱里滚落下来。
撞击让身体里面的胸肺器官都快震裂,那纤小的人儿脸色煞白地平躺在了地面上,白色的病号服下,一大滩鲜血慢慢地从后腰的地方渗出来,渗了一大片。
远处,隐约有车子开来的声音。
她费劲地抬起沾满汗水的长长睫,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辆近乎他妈的包大红色跑车,在她面前慢慢停下,一个戴着大墨镜的女人走了出来,摘下墨镜,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了她面前。
这声音,气场,好熟悉。
林亦彤强迫自己清醒,睁开眼睛看过去,看她摘下了墨镜,那张脸,果然震得人胸口发痛。
云菲。
竟然是云菲。
她小脸苍白如纸,看了一下自己竟然是身处距离医院十几公里以外的盘山公路上,这个路段很熟悉,因为她自己也曾经走过,距离顾景笙出事的地方不远。
“呵,是不是还在想,你人怎么会在这里?”云菲娇俏笑着,走过来问她。
“你别看了,我承认的确是我找人把你从医院里弄出来的,否则呢?林亦彤你觉得自己该在哪儿?”她俯身,眸光变得冰冷恶毒,“孩子没了,婚离了,你爱的男人把你的肾挖出来给我姐姐了!你还留在医院里干什么?你还有屁点资本,到现在了还跟我姐姐抢男人?!!”
“……”那纤小的人儿只觉得后腰的确是被人挖了一个洞,好多的血,热热的血从里面汩汩地往外流,流的自己就快要死了。
她知道了。
她一直都知道云菲是极度恨她的,所以哪怕她现在已经成这样,云菲还用尽手段把她从医院弄出来,不过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如今的惨状对云菲来说……还不够。
果然。云菲笑眯眯地从包里面拿出一把精致的军用小刀来,自己手上提前戴好了白色的手套,一步步朝她走去。
“我知道你跟霍大哥已经没戏了,不过那跟我没关系,我姐姐跟你算完帐了,现在轮到我——”她走过去,蹲下身来,见那个纤小的人儿脸色苍白地用手肘撑住地面,哪怕后腰已经疼得快要撕裂开,心里也存着一丝求生的欲念,云菲冷笑,“你还记得我丈夫陆洺止吗?你还记得霍斯然为了你是怎么对付他的吗?对,他弄残了他一条腿。”
那纤小的人儿此刻已经知道了她想做什么,一双水眸开始往四周看,可是这里一个路过的车都没有,前后是长得看不到尽头的路,盘山公路旁边是长满树木的峭壁,一时之间,她那么绝望。
“别的也就算了,可他是足球运动员,他是吃青春饭的,你们却弄断了他的一条腿……”云菲浅笑着看她,“林亦彤你是医生是吧?那你们医学院毕业的学生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规矩,要是没了手,还怎么当医生?”
“你这是犯法的……”她唇瓣轻启,发出的声音气若游丝,哑如沙砾。
“哈,犯法??你们撞我丈夫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那是犯法的!!”云菲脸色狰狞起来,“不过你放心,我才不会让自己犯法,等我杀了你之后,这把刀会自己乖乖地跑到你手里,印上你的指纹,林亦彤,以你现在的情况选择自杀,会有谁不能理解?”
那纤小的人儿听得脑子嗡嗡作响,知道自己生还的希望很小,但是却那么坚定地知道……她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这个残暴的女人手里。
林微兰在死之前是问过她的,她是确认过她以后会好好地活着才会安心地自己去地狱……她不能辜负母亲,她好不容易刚刚才有了自由……林亦彤,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你不要过来……”她后退,鲜血在地上生生擦出一条血印来,胳膊剧颤。
云菲冷笑,已经跟她说完了最后的话没什么好啰嗦,举着刀子就朝她的肚子砍过来,林亦彤抬手去挡,“撕拉”一声刀子划过胳膊一声厉响,痛得人眩晕,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了起来,吓得步步后退,云菲自己也被刚刚那一声响吓得不轻,这经历太残忍,她也怕以后会做噩梦,简直快要放弃了却又死都不能留着林亦彤的命……
她冷眸一闪,看到了她身后悬空的峭壁……
举起刀子做状欲刺,那纤小的身影后退了一小步,脚却踩到了被磨圆的细小沙砾,一声尖叫彻底踩空后掉了下去,手却还死死扒着一小块尖锐的岩石,脸都被划破了一道大口子,费劲地用双手扒住了那块岩石。云菲也是惊心动魄的,看此番场景却不由心下一松,知道她是活不了了,又不必自己动手。她冷笑起来,走过去俯身看她,在寒冽的晚风里说:“在你死之前,我不妨告诉你个秘密吧?林亦彤你知道吗?你因为婚内出轨受那么多的罪,其实都是白受的,你不知道吧?你从来都没有跟顾景笙发生过任何关系,你怎么可能会怀上顾景笙的孩子?你的孩子是你丈夫的,你听清楚了吗?你那个被霍斯然亲手打掉的孩子就是你、们、自、己、的!!”
“哈哈哈……”云菲大笑了起来。
整个人悬空,只剩手臂上牵扯着的力,这姿势快要将她整个人都撕碎,她额前的发丝在风里被吹来吹去,她一双水眸终于泛起一丝颤动来,眼巴巴地看着云菲,看她在这个瞬间里狂妄大笑着说出来的惊天秘密,那一股凉意从嘴里窜到胃底,凉得她如同置身冰窖,如同有带着尖锐倒钩的铁链勾住她鲜血淋漓的身子,死死地往下拽她,她就快要被人拽到地狱里面,再无可生还。
你曾经受过的那么多的罪,都是白受的。
她突然就想起曾经霍斯然一巴掌打过来时那狠戾的表情,想起那种疼,想起他拿着枪对准顾景笙的画面,想起自己几次柔弱无力的争辩,想起手术台上清宫时,真的有机器在自己子宫里生生刮了一遭的那种感受……
她从此残缺不全,连死到地下,她也是缺了一颗肾的残废。
她下了地狱也许还会记得,那个亲手推自己下来的男人。
云菲收起狂妄的笑容,切齿地一字一顿低喃:“你、去、死、吧……”
她直起了身子,尖锐的高跟鞋跟踩上去,端端正正地踩在了她手背的指骨上,将全身的重力都放了上去……
“……啊……”她疼得生生含泪叫出了声,一下子痛入了骨髓,不知道是死亡还是绝望带来的痛,她只知道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五指痛得颤抖着松开岩石,云菲一挪开鞋跟,那白色的身影就从树影之间跌撞着倒了下去,峭壁深渊不知道有多少米,一下子就堙没不见,却隐隐听到了那几声震撼人心的岩石撞击声,听得人心惊胆寒。
这样的峭壁,这样荒凉的路段,她即使不摔死也会鲜血流尽而死。
云菲一开始脸色煞白,但最终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渐次昏沉下来,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她自己也看不见尸体是在哪里,谁会发现??
到底是心慌的,她赶紧撤走,把抹去指纹的军刀一丢,赶紧跳上了自己的红色跑车,掉头想开回去,想了想又一边骂着自己蠢一边直接向前开去,她宁愿绕着滨海路转一整圈,也不能直接这样原路返回!否则会被查到的!!
红色的跑车一溜烟跑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天色慢慢地昏沉下来,整个京都的天空残阳似血,没入云端,晚霞凄美地铺满了大半个视野。
路灯渐次亮起。
………………
“妈你不能这么想,国内的确是房价高物价贵,等过个十年也未必下得去,可逃到国外就是办法吗?国外就哪儿哪儿都好?我倒宁愿在国内念军校,念完直接进中央军区部队,待遇挺好的……”
秦芳容气得“嘶”了一声,从后座上拍了男孩的头一下:“你这孩子想气死我是么?家里就你一个你当什么兵?你还想天天奔赴前线战场,三年五载地不着家?我告诉你早点给我死了这条心,干什么不好偏要当兵……”
“爸你看……”男孩蹙眉,扭头对驾驶座上开车的男人求救。
叶子敬也细声劝慰着她:“不如再想想?反正你国外的医院也还没联系好,那么急着带孩子出国干嘛?”
秦芳容脑海里闪过一个场景,是妇产科里几个穿军装却没佩戴肩章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她脸色白了白,懒得解释:“你别管了,我反正不大想让他进部队……”
“妈,”男孩儿靠在副驾驶座上,桀骜不驯地看前面路边,“你们医院的病号服就那么遭人恨?穿完了扔路边,等着给野狗取暖呢……”
“哎说什么呢你……”秦芳容蹙眉坐了起来。
“喏,你看,”男孩儿不以为然地指给她看,等车近了脸色却微变,“……不对……怎么还有头发……”
还有血,大片大片猩红的血沾染了整个病号服。
那不是衣服。是有人满身是血地躺在路边!!
“妈,那是……”
“……”秦芳容闻言看过去也吓坏了,叶子敬的车都开出了一个s形,她下意识地死死盯着那个身影,等车开过去了她还死死盯着,猛然大喊:“停车……停车!!没看见有病人吗你还不停车!!!”
叶子敬吓得一脚就踩了刹车。
男孩儿跟秦芳容第一时间跑了下去,昏暗的路灯下面那个身影一丁点都不明显,男孩儿几次都跟父母炫耀自己视力倍儿好他们都不信,没想到第一次证实竟是这种情况。
“芳容怎么回事??”叶子敬停了车跑下来,“这儿规定了不能停车,得快点,这人怎么了?”
男孩儿脸色泛白,手撑在旁边问:“妈,死了吗?”
秦芳容吓得不轻,赶紧检查她到底是哪里受伤,一切看起来都听清的可是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血??男孩一惊:“妈她腰上有个大口子!”
秦芳容倒吸一口凉气,掀开一看,那哪里是普通的口子?那分明是医院里手术过后刚缝合的刀口!!
“姑娘,姑娘你醒醒……姑……”秦芳容拍着她的脸,却在翻过来看她时一怔,那眉眼轮廓那么熟悉,前两天她去给她送书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她就到了这,生死垂危?
“妈你怎么了?你认识她?”
秦芳容脸色煞白,她何止……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