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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匆匆的回房间收拾东西,素锦凑过来问道:“小姐这是要去哪?”
阿诺拿好床头的银针,说道:“我要去一趟宫中,大王子妃就在外面,我不能不去。”
素锦摇了摇头,说道:“公子走的时候交代过,最近这段时间宫中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怕小姐被卷进去,所以交代小人一定要看好小姐,不要离开柳园半步。”
阿诺苦笑一声,这王行倒是什么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可是眼下,她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或许当她决定跟随子轩来建业的时候,就已经卷进了这场战斗之中,仅仅凭她一人之力,又怎么能够改变结局,“这是也是陛下的意思,若是我不去的话,不光光会连累到子轩,估计还会连累到王行,你们,所以,我一定要亲自去一趟方可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也有这个信心,吴王陛下对我,还是有几分情面的。”
素锦哪里肯放心让她一个人去,说道:“若是小姐主意已定,素锦便随小姐一同前去吧,反正对于救人来说,素锦或许能够尽一份力。”
阿诺点头,说道:“你同青砚陪我一起去,其他人都留在这里,等候消息。”
挥毫和墨香也想同去,却被阿诺挡了回来,此去吉凶未定,少带一个人去,便少一份风险,素锦是大夫,跟去自然是有必要的,青砚是熟人,又有子歌公主这枚护身符,也不会有什么风险,挥毫和墨香对于他们来说却是陌生人,带去反而会引起别人的疑心。
快马加鞭,街道之上,早已经有护卫为他们开了道,一路连个行人都没有。马不停歇的来到了王宫,之后便换成马车,直接从东宫门口停下,虽然在来时的路上大灵儿已经向他们说了子轲的情况。可是当见到真人的时候,阿诺还是不由的吃了一惊,那箭伤在小腿上,当初只是轻轻的擦破了一点皮,如今却是整条腿开始腐烂,流着黄色的脓水,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阿诺强忍着胃部的反应,仔细检查了子轲的瞳孔,瞳孔已经有放大的迹象。整个人仅仅靠着一丝游离的意识还活着。
阿诺问道:“他是中毒了。”
素锦点头,回答:“没错,的确是中毒了,而且是剧毒,见血封喉。”
大灵儿在一侧听到。整个人差点昏倒,强打的精神问道:“若是连你们也没有办法救他,他却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素锦平淡的说:“此毒虽然厉害,却不至于一开始便要人性命,定是当时中箭之后,没有及时处理,便慢慢扩散至整条腿了。若是俩天前找我,我却还有一个法子救他,便是截掉整条腿,命却一定能够保住,我想这法子虽然管用,但是碍于大王子的身份。却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说,现在毒已经扩散到全身的血液,即便是神仙,也只能素手无策了。”
素锦的话并不掺假,他一向都很平静的对待着每一个病人。阿诺也曾经在师父的医书里找到过类似的治疗,对他的观点表示认同,便向大灵儿点了点头。
大灵儿闻言,整个人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身后的吴王听到这些话,手颤抖的抓起阿诺的肩头,问道:“你当真救不了他么?”
阿诺没想到吴王会从后面的屏风外出现,而且也没想到只是短短是几日,吴王变像一下子老了很多一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阿诺体会他现在的心情,说道:“陛下请节哀,素锦的医术远高于我,他没有办法,便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吴王抓在阿诺肩头上的手力度越来越大,说道:“什么叫没有办法,去把你师父找来,他定会有办法救子轲的。”
一提及师父,阿诺顿时眼泪流了出来,“陛下既然认识我师父,却为何不知道,多年之前,我师父便去世了。”
吴王闻言,用力的推开阿诺,看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口中念念说道:“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死,你还未曾来找我报仇,你怎么可以死!”
阿诺听吴王说出的那几句,绝望,悲恸,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解脱,也行陛下同师父早就是相识,之前成越也曾经透露出几分,如今看来,俩人不但相识,而且也许还有很多恩恩怨怨,师父一生都平淡处之,那些恩怨或许早已经看开,否则也不会在最后接纳了子轩,教他治国之策,看吴王的心中,却也不似像死了仇敌一样的大快人心,反而是一种永远都无法排解的痛苦,俩个男人之间的仇恨,莫不是为了女人?
素锦皱着眉头把大灵儿弄醒,却再也无暇顾及已经处于半疯状态的吴王,拿出一只小瓶子,在子轲鼻子下面晃了一晃,冷冷说道:“还有什么话,尽快跟大王子说一说吧!”
说完再也无暇顾忌其他,领着阿诺,飞快的同宫门外的青砚会合,青砚见俩人这么匆匆的出来,问道:“什么情况?”
素锦说道:“别问了,快点回柳园,想办法联系公子,赶紧回建业,要出大事情了。”
青砚口哨一响,一只灰色的小鸽子出现在他面前,青砚对着鸽子长长短短的吹了几声,只见鸽子似听明白一样,转身便飞走了。
这鸽子好熟悉,就连口哨,也一样的熟悉,阿诺心中纳闷,说道:“这哨子我表弟曾经送我一只,还有一只白色的鸽子,估计是一个主人养的。”
青砚回应道:“想必是一个人养的。”不但鸽子是一个人养的,连你骑的马,也是一个人养的,小姐,你这是真的迟钝,还是在装糊涂,前几天大公子过来,他以为公子会对她坦白,却没想到大公子都走了好几天了,俩人之间的关系都还没有一点进展,公子不说,他们这些下人又怎能去说破,也只有跟着他继续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