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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众多男人自卫时YY的对象。
对于叶峥嵘见惯风huā雪月的老手而言,此趟航班的〖中〗国空姐所谓温婉纯洁”多半刻意展现,或许”褪去空姐制服,混迹酒吧夜场,她们比任女人疯狂放纵,中学开始处女比列急剧走低的当代〖中〗国,真正纯洁温婉的女人寥寥无几喽。
萌和纯洁绝非两个意义等同的形容词。
头等舱,报刊杂志比较全”不像后边经济舱,人们换着看几份过期的报纸”叶峥嵘草草翻完几本关于政治时事的杂志,唤来空姐,要了杯白水”润喉咙,阅了太多人的精明空姐瞧出喝白开水的年轻男人非同寻常。
特殊的成长环境特殊的人生经历,确实赋予叶峥嵘特殊的气质。
但没人能察觉叶峥嵘深邃眼眸隐藏的忧郁和哀伤,他脑子里仍然回味在机场大厅与蒋薇薇温彤分别的情景。
两个女人相遇说些什么?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亦或达成默契?
前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后者叶峥嵘觉得更渺茫。
他转头见木狼悠哉闭目养神,索性不想从前的纷纷扰扰,丰田车有条广告词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
上海飞香港,两个多小时行程,叶峥嵘没选择直飞加拿大,而是先到香港”再从香港经特殊渠道乘船走海路去加拿大,古人说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叶峥嵘要让木狼从迈出国门第一步开始感受〖真〗实世界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下了飞机,叶峥嵘稍作停留”带木狼吃了晚饭,夜幕降临,两人乘提前安排好的小型快艇离开港岛,黑沉沉的海面”快艇划出一条水线,驶向大海深处”海风袭人,叶峥嵘回头望灯火辉煌的香港。
湘江尽头这颗东方之珠华丽璀璨。
百年前承受屈辱烙刻殖民印记的弹丸之地如今焕发耀眼光彩,当之无愧的亚洲金融中心。
它承载多少人的梦,是多少炎黄子孙引以为豪的标志,叶峥嵘感慨”脑海浮现一个老人不高大却令天下人敬仰尊重的身影,曾和自家老爷子趴过一个战壕的伟人,为迎回失散百年的“游子”操尽了心,可惜未能亲眼目睹日不落帝国的米字旗从香港的天空飘落,未能赶上振动华夏儿女心弦的时刻。
叶峥嵘为老人惋惜。
“叶哥,你把我带出去,我以后能回来吗?我走了,清明”鬼节没人给爷爷上坟烧纸,爷爷肯定怪我不孝。”快艇后座的木狼同样久久回眸,也在触景生情,不过木狼终究是十七八岁的山里孩子,想的没叶峥嵘深远”只是留恋生他养他的国度,惦记长眠地下的爷爷。
比那些提及出国就忘了祖宗爹娘的犊子强千百倍。
叶峥嵘凝视干净面庞残留一丝稚气的木狼,认真道:“等你做了人上人,再回来,你爷爷地下有知,会欣慰。”
木狼轻轻点头”不再多说”缓慢转头,执着凝望前方,报仇,光宗耀祖”年轻的心植下两个执念。
辉煌灯火越来越模糊朦胧”慢慢消失在海平线,小型快艇最终靠住一艘等候多时的货轮,叶峥嵘木狼一前一后顺软梯登船”货轮不大,甲板堪堪挤了三个集装箱,两侧和甲板前方留着空当。
迎接叶峥嵘的是个精瘦汉子”中等身材,三十岁左右”黄皮肤”黑头发,说口流利汉语,自我介绍是加拿大华裔,叫秦峰,秦峰身后紧随三个健壮汉子,彪悍,都显露几分悍匪霸气。
绝非善男信女的爷们并未吹胡子瞪眼藐视或吓唬叶峥嵘,彼此不温不火打过招呼,叶峥嵘便被言谈举止老练沉稳的秦峰送入货轮驾驶舱后面一间干净舱室。
狭小舱室左右摆放两张单人床,床单被褥全新,暖壶、脸盆、洗漱用具一应俱全,看来船上的人早做好准备,木狼不拿捏,随遇而安”倒头睡下,叶峥嵘坐床边,听着涛声,默默抽烟,漂洋过海,漫长旅途开始。
目的地,加拿大,温哥华。
世界上的黑帮圣地不仅仅只有西西里岛。
温哥华同样是黑帮的天堂。
深受YY小说毒害的叶家小太子叶小天幻想震震虎躯收服千万小弟,灭山口组,屠黑手党,对于黑帮,高高在上藐视的叶峥嵘,没弟弟叶小天那怪异癖好,但好奇心作祟”他想见识见识何谓黑帮天堂。
残酷”暴力,肮脏,还有什么?
冬奥会即将开幕黑帮厮杀依旧火热的温哥华可否带给他惊喜。
货轮颠簸起伏”整整一晚”叶峥嵘没睡踏实,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警觉性,身在大海之上,处于陌生人之间,防人之心自然不可无,简单洗漱后叶峥嵘走出船舱,扶着栏杆,居高临下望去。
他不禁愣住,甲板挤满人。
全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男人,女人,甚至有老人和孩子的身影。
叶峥嵘纳闷儿,为什么这么多人,这些人到底干什么的,大致估摸不少于两百人,他们大多面朝前方,眺望着”眼神似乎充满期待“洗惚间,叶峥嵘觉得自己找到〖答〗案”正想找人问问,身后传来低沉话音“他们把外国当天堂的人,没钱移民”想去天堂淘金,我们帮他们圆梦。”
叶峥嵘听声音已知道来人是秦峰,秦峰的话印证了他的揣测,这些人从登船那刻便多了个称谓,偷渡客。
“外国或许是天堂,但不是偷渡客的天堂。”叶峥嵘低声道,与他并肩的秦峰刚好听清。
秦峰点头笑了,深沉且玩味,缓缓道:“不错,不但不是天堂”有时还是吃人的地狱。”
“那你们大圈为什么做这买卖,往火坑里推自己的同胞。”叶峥嵘侧目逼视秦峰”眼神格外冷厉。
秦峰暗道好犀利的一双眸子,好一股慑人气势,姓叶的青年有些道行啊”表面不动声色笑言:“交八万,我们保证他们登岸,托我们找落脚点找临时工作的,二十万。我们大圈把北美的走私货运到香港倒卖,再做他们的生意,来回一趟,五千万的收入,放弃可惜,再说”我们不做,别人会做”大圈的蛇头,不虐待同胞,到了公海容许他们上甲板透气活动,大圈以外的蛇头哪有这慈悲心肠,偷渡客们只能闷在底舱夹层或集装箱内,闷死的,就葬身大海,做了鱼的食料。你再想想供求关系”有求才有供,没人偷渡”哪来蛇头?哪来这买卖?”
叶峥嵘听完,起初生出的一点点同情一点点愤慨,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