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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庚赞许地瞥了夏天农一眼。夏天农之所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慢慢成为了他的心腹,虽然有很多偶然的因素在内,但夏天农的懂分寸识大体也是一个关键。这个下属,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跟夏天农在一起共事,让杜庚感觉很舒服。
对了,就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想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舒服的感觉正在逐渐演变成一种信任和倚重。
杜庚笑了笑,“老夏,这么着,就让她来写,无非就是批评我们滨海建了又拆浪费财力罢了——这个事儿呢,确实对于我们滨海的形象来说是一个影响,但换个角度看,却又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看,正好借机让这中央媒体给我们滨海免费做做广告……不过,老夏,我们也要组织人准备好反驳文章,就跟她辩一辩嘛……舆论争鸣,对于滨海的知名度来说是有好处的。”
夏天农一怔,沉吟了一下,眉梢一扬,哈哈一笑,“杜书记老谋深算哪,倒是我急躁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静观其变?”
别看夏天农脸上挂着笑容,但其实心里对杜庚的话并不以为然。还免费做做广告?中央大报的影响力之大可不是滨海这些地市媒体所能比拟的,一旦被某个高层领导看上,一个电话打过来或者是不咸不淡地批评两句,滨海这回拆除高架桥的事儿就会被全盘否定。
所谓真理越辩越明,这是纸.面上的话。在现实中,真理未必就能战胜谬误。更何况,真理也未必就掌握在滨海市委市政府手里。
这是夏天农的真实心理。但夏天.农却又知道,杜庚此人虽然颇有能力和魄力,也是真心想要做一点事业,但他却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尽管他掩饰得非常好,但夏天农还是发现了这一点。只要他认为、他认准了的事情,别人怎么说也白搭。所以,夏天农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茬往下。
夏天农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又跟杜庚说了会话,两人就分手。回到家里,石青早已沉沉入睡。毕竟上了年纪,这么一番激情的折腾下来,她也有些疲倦。
夏天农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话看了一会,心神不宁。.起身点上一颗烟,在客厅里转了几圈,还是觉得心里不安,便又给夏晓雪打了一个传呼。
等安在涛和夏晓雪把电话打回来,已经是接近晚.上十点了。也没办法,两人吃了晚饭后在房间里闲着也是闲着,就随意在老虎山山顶周遭的山径上散了散步,等肚子里的吃食消化的差不多了,夏晓雪又拽着安在涛去了一家农家乐,点了一只烤羊腿,一直吃到接近十点钟。而中间,也找不到电话回传呼,所以才在返回酒店时才将电话打了回去。
夏天农已经睡下,迷迷瞪瞪地起来接了电话,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两人在外边要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倒是让安在涛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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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了房间,.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反正这一次出来就是放松加休息,也没有具体的旅游目标,所以两人也乐得享受甜甜蜜蜜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一直到太阳老高,两人才懒洋洋地走出酒店大门,向着酒店停车场左下方的一个人工湖行去。这个人工湖原本是山顶天然形成的一个小湖泊,后来被景区管理处略加整修,加了一圈坚固的水泥堤坝,放养了一些淡水鱼,设置了一些钓鱼点,让游客垂钓其中自得其乐。当然,这也是收费的,按照你钓起鱼的重量进行收费,比市场价略高一点。
沿着台阶走了下去,湖边清风徐徐,几棵垂杨柳熟随风摇曳,蓝天白云之下,青山绿水之间,湖面浩淼波光粼粼,令人心情变得非常放松。
湖边已经有不少钓鱼的游客,其中就有奕辰和刘彦等人。安在涛和夏晓雪轻轻走到一个垂钓男子的身后,慢慢坐了下去,相偎着默然观看。
只是陈锐阴冷的目光时不时就扫描过来,让夏晓雪觉得有些不舒服。两人正要换个地方,准备去湖对面的小树林里去溜一圈,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刘彦站起身来,兴奋地呼道,“上了,上了。”
还没等相邻的陈锐和奕辰跑过去,刘彦就开始快速收线。
安在涛扭头望去,见那水面上泛着一圈圈浓重的涟漪,随着鱼线的回收,那涟漪变得更加浓重,几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这边的垂钓男子也站起身来,惊呼了一声,“是条大家伙!”
兴奋间,刘彦将线收紧然后就开始猛提手中的海杆,但拉了一下却没拉动,鱼线绷得极紧,一股巨大的压力从水面中传了过来,涟漪旋即变成猛烈的波纹状,一条黑乎乎的大鱼猛然向水深处窜去。
垂钓男子叹了口气,完了,要脱钩了!
纵然是安在涛这种不会钓鱼的人也知道这个基本的常识,钓到大鱼是不可能一次性收回钓竿的,要先溜鱼,等鱼筋疲力尽了才能将鱼捞到岸上,但很显然,刘彦太过兴奋和着急了,线收得太急也太紧,没有留出足够的溜鱼空间来。
如果使蛮劲,不是鱼脱钩,还容易将人带到水里。要知道,鱼类尤其是一些大鱼,它在水中的冲劲是很大的。当然,刘彦本来就是一个钓鱼的门外汉,完全是钓着玩的。这种反应,也实属正常。
“快来帮我!”刘彦面色变得涨红,手中的钓竿弯成了一道拱形,这条鱼的力量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有心撒手却又心不甘,但不撒手却被带着向前踉跄了一下。
陈锐本不会钓鱼,本来就是过来陪美女装装样子,他的心思哪里在鱼的身上,而是在刘彦身上。奕辰就更不用说了,他完全是“舍命陪美女”,手里的钓竿根本连诱饵都没放就放入了湖中,坐在那里正闭目养神间,突然听到刘彦惊呼求助,这才窜了起来。
可惜已经晚了,那鱼似是挣脱不开鱼钩,吃痛之下拼命挣扎狠劲儿往深水里窜,猛然一下子就将钓竿往里一带,而刘彦却又恰恰不肯撒手正用尽力气拽着,这一下可好,被一下子又带了一个趔趄,一头载下堤坝落入水中。
噗通一声巨响,刘彦惊惶地尖叫一声,拼命挥舞着手臂,在水中挣扎起来。可她越是挣扎,越是往下沉——
她竟然不会游泳?夏晓雪也是有些吃惊被吓了一大跳。安在涛想也没想,猛然跳到堤坝边上,跳入了冰凉的湖水中,向刘彦游去。
安在涛从下而上,将越来越往下沉的刘彦往上托了一下,然后蹬了蹬水,从一侧露出头来,准备抓住刘彦的胳膊或者是头发,将她拖到岸边。在水中救人严禁靠近落水者,尤其是不能让落水者抓住救人者的腰部或者身体,否则,落水者会死命抓住不放,很有可能将两人一起搞沉下去。
岸边已经慌乱起来,景区的管理人员正在飞步往湖面这边来。而那些垂钓的游客都纷纷撇下手中的钓竿,围拢过来。
陈锐着急地在岸边使劲跺着脚,嘶喊着,“救人啊,你们救人啊!”
奕辰虽然也会游泳,但却从来没有在这种野外的水中游过,心下便有些犹豫。而那些垂钓的游客,虽然也有很多人会水,但却没有一个主动跳下水帮着安在涛救人。
安在涛换了一口气,探过手去一把抓住了刘彦的胳膊,这个时候,刘彦下意识地抬手就扯住了安在涛在水中散开的衣襟,进而另一只手环绕了过来,紧紧地扣紧在了他的腰身上。尖细的指甲狠狠地扣入他的腰间,安在涛不禁皱了皱眉。
……
……
景区管理处的人将一个充气皮筏扔在水里,不知道还有谁将一个黑色的救生圈抛入湖面。安在涛抓住救生圈,借着救生圈的浮力带着刘彦向岸边靠近着。
在众人的帮忙下,安在涛总算是抓住了岸边堤坝上凸起的石块,缓了一口气。他本来想先把刘彦托上岸去,不料这已经呛了不少水受惊吓过度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刘彦,却拼命抱着他不放。
刘彦身上单薄的衣服被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子暴露出极美的曲线。她那两团丰满的丰盈紧紧地贴在安在涛的肩头,随着安在涛的不断蹬水游动而摩擦着,但此刻的安在涛却顾不上“体会”这水中的香艳,更不可能生出什么旖念来。
……
……
有翅膀的未必是天使,还有可能是鸟人,骑白马的未必是王子,还有可能是唐僧;而救人的也未必就一定会是英雄,还有可能是对头。
刘彦没有想到第一个跳下水向她施救的人会是安在涛,而安在涛却也更没有想到,两人自从昨晚在酒店餐厅里有过一次“面红耳赤”之后,竟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针尖对麦芒的死对头。后来奕辰说过一句话:如果说有宿命的话,那么,这两人就一定是前世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