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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
打了声招呼,张贲拎着塞了八十几万现金的旅行包就出了门,夏真住的这公寓在十三楼,瞧这败家娘们儿挑的楼层号。
晦气。
出小区的时候,正巧碰上柳丁山也下班,保安头子也是体谅他,张贲连连道歉之后,柳丁山笑了笑:“也算是苦了你,撞上夏家的那个闺女,熬两天吧。”
柳丁山只当是张贲被夏真逮过去干什么苦力,发发小财。
请一个班的假也是没什么大不了。
几个小保安则是暧昧地打量着张贲,这才多长日子啊,勾搭上了?
张贲嘴角抽搐,也懒得辩解,搭了车,往杨浦区的中心街去。不过是十分钟的车程,这边一排隔着几百米就是个银行。
八点钟,银行里鬼影子还没几个。
拎着包进去,冷着一张脸,跟要抢银行似的,让银行里正打哈欠的两个警卫紧张兮兮,跑到柜台上,张贲轻声道:“存钱。”
“多少?”
“八十万。”
八十万,算起来,也不算是个小单子了。大堂经理倒也客气,连忙询问要不要搞个理财弄个保险攒个基金。
“不用了。存上吧。”
加上上次的十多万,张贲手上现在有九十多万,离五百万还有不小的距离。夏真回来的时候也和他说过,下次要是再过去的话,自己的赔率肯定降,也就没啥机会一次捞个五六十万。
不过夏真也算是运气不错,身为散客,那天晚上也是给她提了提上限,最高提到了五十万。
倒也不敢真让夏真一把下个一两千万,万一她从她爸那里倒腾个一两千万下注,张贲这等身手,就算是一赔一点零五,那也得五十万扔出去。
轮庄的庄家,也不是傻子,既然夏家大小姐捡了个大高手,不趁机大捞特捞,那真是白痴了。不过下次轮庄,也不知道是谁,估摸着为了防止张贲踢场,家里的坐镇高手都会出马。
瞎子在昨天晚上也闻出味道来了,夏真真这个小娘皮带来的小子,实力用恐怖二字不足以形容。
最可怕的是,他比擂台上杀过人的马明高和铁面狼还要狠,这种怪物,到底是从哪个旮旯里窜出来的,而且一窜就窜到了夏真真的手上。
一张天王牌啊,打出去别人就认怂了。
“谢了。”
张贲没在银行里多留,将银行卡收好,转身离开了银行,让大堂经理啧啧称奇:“瞧不出来啊,竟然带着八十多万现金在身上,他就不怕有人抢劫?”
那旁边两个警卫倒还算有点眼力,对着大堂经理轻声道:“可是个练过功夫的家伙呢。”
大堂经理哦了一声,就没多说什么。
张贲在文昌路沿着走,往东过两个街区就是中海大学的文昌校区,这里有三个学院,往来活动,都是专线小车,十分钟就有一班,都是电力小巴士,据说能连续行驶五十个小时。
经过一个禅玉店,张贲脚步陡然停下,站定在那里,扭头看过去,他余光看到了一个熟人,索性瞧瞧看干什么。
是临江路派出所的古强。
高大的身躯十分显眼,在一群矮白菜梆子里,这一米九多的身量,实在是太过雄壮了一些。
穿的有些寻常低调,上身是长袖黑色T恤,绷的紧紧的,肌肉的轮廓都能看清楚,一条褐色牛皮皮带,下身同样是黑色的休闲裤,然后依然是黑色的大皮鞋,全身上下,一身的黑。
这样一个大块头正有模有样地低头看着一枚红玉迦叶,煞有其事的架势。
嗯?
张贲有些奇怪,然后头扭过去看着旁边,店面还算大的,这里面专做参禅人物,佛家的东西不少,罗汉菩萨还有弥陀,玻璃窗前一尊两尺多高的白玉观音,一尊一尺多长的红玉卧佛弥勒,很是能吸引人的眼球。
隔着窗玻璃,张贲才瞧清楚古强身旁的那个人。
“在哪儿见过?”张贲小声地嘀咕了一下,突然想了起来:“这不是前阵子上电视很火的新任杨浦区公安局局长吗?”
不错,旁边那个穿着黑色西装,乍一看跟浙江大老板模样的中年人,正是前阵子意气风发让人羡慕的杨浦区新任公安局局长李长明。
一米七八的身高,看上去很挺拔,国字脸,浓密的头发。
这两人同时出现在禅玉店,倒是有些奇怪,最让张贲不明白的是,古强一副不认识李长明的架势。
“局长,有人盯梢。”
古强突然低声说道,悄无声色地将红玉迦叶放下,店员收好,他有拿起一块碧绿玉佛,白而渐绿,倒是漂亮。
李长明愣了一下,低声道:“待会儿你先走,我过会儿再走。”
“好。”
古强正要将衣领上的墨镜拿下来戴上,却愣在了那里,猛然扭头,看到的是张贲一成不变的表情,两人对视,张贲点点头,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
古强有点懵:怎么又碰到这小子!
“局长,应该没事儿了。是个熟人。”
李长明还是不放心:“不行,你我之间的联系,绝对不能暴露,还是你先走,过一会儿我再走。”
“是。”
古强出去之后,看到远处的张贲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小声地嘀咕道:“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奇了个怪了。”
张贲一边走也在一边想:那个古强和新来的公安局局长肯定以前就认识的,好家伙,保不准又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无间道啊。
想想又觉得好笑,心情倒是愉快起来,到了学校,买了二十个肉包三罐豆浆,就朝宿舍里去。
“下班啦老张。”
周俊和戴亮今天起的晚,床铺倒是整理的干干净净,而王平一如既往地不在。
“我带了肉包和豆浆。”张贲拎了拎,然后放在桌子上,拿起一个肉包啃了一口问道:“昨晚上夜自修有啥事情吗?”
“没啥事儿……呃不是,还真有事儿。好像是辅导员叫你早上去院里报道,具体啥事儿没说。”
周俊擦了把脸,将毛巾挂好,然后伸了伸腰:“老张,你知道啥事儿吗?”
“不是很清楚,到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