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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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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梅很恭敬的给周围众位主子请了个安,又慢悠悠的道:“令妃娘娘昨日左思右想,都觉得万分对不住还珠格格,今个早上天还没亮,就让奴婢到宫门口,接了这两位姑娘回来。”

    皇帝和愉妃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

    小燕子偷偷瞧了瞧永琪,永琪对她摇手,让她稍安勿躁。

    永琪上前,说话道:“还珠格格身边已经有了明月和彩霞,为何还要再送两个奴才过来。”

    听到奴才二字,紫薇的脸色出奇的难看。

    腊梅依旧笑得如沐春风:“五阿哥误会了,这两个并非送来做奴才的。”

    五阿哥给小燕子递了个眼神,小燕子便上前接话:“不是送来做奴才的,难不成还是送来让我当菩萨供着的?”

    皇帝一听这话便岔了气:“都什么乱起八糟的,立马送回去。”

    五阿哥在暗处偷偷对小燕子竖起大拇指,小燕子挑眉,递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这一幕便被愉妃看到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摇摇头。

    她私心也想着,若是小燕子的存在,能让皇帝更关注永琪,那他们兄妹二人交好,也没什么不好的。

    再看另一面。

    腊梅推了推紫薇,让她上前。

    紫薇便泪眼朦胧的走到了皇帝的面前。

    她给皇帝福了福身:“回皇上的话,民女名叫紫薇,与还珠格格亲如姐妹,令妃娘娘知晓还珠格格失忆了,万分担心,便从宫外找来民女,想着,若有民女在还珠格格身边,说不定能刺激还珠格格的记忆,也让还珠格格,恢复的快一些。”

    紫薇的样貌,规矩,才学都是极好的。

    说起话来,也是极有条理,那温声慢语,让人听了极其舒服。

    可愉妃不喜欢她,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太不像个奴才……

    一个不像奴才的奴才,总是叫宫里的主子们忌惮。

    皇帝瞧着紫薇,微微笑着,倒好似对她极有好感。

    当他们眼神交汇在一起的那一霎那,紫薇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融化了。

    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那么仁慈……

    皇帝道:“你就是紫薇。”

    紫薇欣喜若狂:“皇上知道我?”

    “朕知道你,你是小燕子身边的丫鬟,小燕子待你亲如姐妹。”又说:“既然令妃已经将你送进宫了,你就好好在小燕子身边伺候着。”

    再加了一句:“格格待你好,你更要知恩图报,要记住,你是格格身边的宫女,格格好,你才会好……”

    这句不明意义的话,让紫薇满心的期待落了空,她双眼空洞,咬着唇,道一声:“是。”

    紫薇彷徨了,无措了。

    这和令妃说的不一样。

    令妃娘娘说,小燕子现在很得皇帝喜爱,皇帝认定了小燕子是格格,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挑明身份,不然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鱼死网破。

    令妃娘娘还给她出主意,让她自称是小燕子的结拜姐妹,是小燕子的好姐妹,让她成为这皇宫里最特别的存在,不是主子,胜似主子。

    令妃娘娘又说,只要皇帝注意到她,比喜欢小燕子还要喜欢她,那时,就是她表明身份的时候,那时,她能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可如今,她还什么都没说,皇帝怎么就已经认定了她是小燕子的丫鬟,是一个奴才?!

    可她又岂知。

    令妃这个时候将她送进宫来,不过是为了让她引开众人的主意,让紫薇自个儿和小燕子斗,和皇后斗。

    这样,令妃才能休养生息,韬光养晦。

    紫薇脸色苍白,几欲晕倒。

    皇帝拍了拍紫薇的肩膀:“要伺候格格,这么娇弱可不行。”

    又对小燕子道:“明个叫容嬷嬷来教教她规矩,以后也好带的出去。”

    小燕子点点头,重重的说:“是。”

    讨论完紫薇的事,皇帝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小燕子撺掇着皇帝带愉妃去御花园走走,皇帝顺了小燕子的意,愉妃眉开眼笑。

    半路上,愉妃问皇帝:“那个紫薇,看着娇娇弱弱的,皇上留她在小燕子身边,真的好吗?”

    皇帝一笑:“再娇弱,也自有容嬷嬷去调_教。”

    对于容嬷嬷,皇帝还是很信任的,他深深记得,容嬷嬷曾经将一个叫‘五儿’的窈窕宫女调_教的五大三粗,又将一个叫‘小绿’的体弱宫女调_教的‘健步如飞’。

    这些事,容嬷嬷最拿手了……

    皇帝道:“若是紫薇的存在对小燕子有好处的话,那就由着她存在吧,好坏,宫里还养得起这个人……”

    皇帝絮絮叨叨的说着,愉妃的思绪却早已飞到了天涯海角。

    她想着,若是容嬷嬷真的这么会调_教人,那么在皇后身边立规矩的令妃……

    漱芳斋里,小燕子也心情大好。

    五阿哥叹气:“好久没见母妃这么开心了。”

    小燕子便开玩笑:“愉妃娘娘不开心,是因为她没有女儿。”她给永琪出主意:“你若让愉妃娘娘每天来我这漱芳斋,让我陪着她说说话,她定是高兴的。”

    永琪被她逗笑了,指尖一点她的额头:“我母妃好歹是你的长辈,要见,也是你去景仁宫找她。”

    小燕子努了努嘴:“那我便去见她憋。”

    她说的似是很不甘愿,心中却是欢喜,未来婆婆神马的,还是要早早巴结的。

    不远处,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紫薇急急说话:“小燕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她拉着小燕子的手,试图用真挚的情感唤回她的记忆:“我是紫薇啊,夏紫薇!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小燕子故作沉思,“夏…紫…薇。”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紫薇的名字。

    却在紫薇的万般期待中道:“这么巧,你也姓夏?我娘也姓夏。”

    永琪感叹,走至小燕子身边,笑话她傻:“她是你们夏家的丫头,跟了主子姓‘夏’,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燕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紫薇如晴天霹雳,踉跄着往后倒。

    金锁一把扶住紫薇,面上满是不忍:“我们家小姐才不是夏家的丫鬟。”

    “住口。”永琪脱口而出。

    他用扇子敲击着手掌,绕着紫薇、金锁转了半圈。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是小姐还是丫头,是主子还是奴才,进了这漱芳斋,你们便是这漱芳斋的宫女,从今往后,你们便只有一个主子。”他指着小燕子道:“你们的主子,便是还珠格格。”

    他道:“还珠格格年纪小,好说话,你们若仗着以前那点儿情分与她尊卑不分……”

    永琪顿了顿,又道:“你们别忘了,还珠格格不是一个人,她上头有皇阿玛给她撑腰,即使皇阿玛事忙,她还有我这个五哥在呢!”

    永琪一番场面话说完,金锁听的晕晕乎乎的,她缩了缩脖子,感到有些害怕。

    紫薇却是不怕的,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在她面前,与她说话的是她的哥哥,他是那么的高大威严,器宇轩昂。

    他现在保护的,是他的妹妹,若是他知道,小燕子并不是他的妹妹,夏紫薇才是,那么,他是不是也会像如今保护小燕子一样保护她……

    紫薇的目光痴痴的,她还在那做梦,直至五阿哥说:“明月彩霞,带紫薇金锁下去,让她们好好收拾收拾。”紫薇才回过神来,下一刻,却已被金锁半拉半拖的拽出门外。

    小燕子看着紫薇的背影:“我怎么觉得,她有些奇怪。”

    永琪却叮嘱小燕子:“你永远也别去猜她心中在想什么,因为,就连我,有时候也猜不透她。”

    例如,一开始紫薇明明是打算利用金锁,让金锁帮他搞定福尔康,为何后来,却是她自己与福尔康二人搅合的不清不楚,又例如,金锁明明是她的心腹,她为何要对金锁严防死守……

    ……

    这个时候的永琪还不知道,有那么一些人,她们的思维,是永远不能用正常人的思想来推断的……

    “啊……”小燕子突然大叫一声,吓了永琪一跳。

    永琪着急而疑惑的看着小燕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身上的伤还没好?”

    永琪摸摸小燕子的额头,又摸摸小燕子的脉搏……

    小燕子扭来扭去,从永琪手里挣脱出来:“你问我那么多问题要我回答哪一样?还有你做什么动手动脚。”

    “什么叫动手动脚。”啪的一下,永琪的扇子就落在了小燕子的脑门上:“你要搞清楚,我是你五哥。”

    小燕子轻声吐槽:“五哥你妹。”

    却不想还是被永琪听到,只听他煞有其事道:“没错,你就是五哥的妹妹。”

    小燕子忸着一张又红又青又白的脸,她要是再和永琪讨论什么哥哥妹妹的,她就是傻子。

    “好了,说正事。”小燕子异常严肃。

    她瞪着永琪:“你不是和我说,我只要好好处理宫里的事就可以了吗?你不是说宫外的事不需要我操心吗?那为什么紫薇和金锁会进宫?”

    永琪耸肩:“我是答应帮你处理宫外的事啊!所以你瞧,紫薇在宫外一直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不过她现在进宫了,那就属于宫内的事,也就是你的事啦……”

    小燕子:“……”

    她那个说要保护她照顾她给她做依靠的永琪哪里去了……

    永琪‘噗嗤’一笑,“好了,逗你的,别再拧着眉头了。”

    永琪点了点小燕子的眉间,突然严肃起来:“之前我问你,要不要彻底将紫薇解决掉,你说不要,你还说要将格格的位置还给她……”

    小燕子点点头,若是将紫薇解决掉了,她与紫薇又要如何各归各位?!

    “既然这样的话,与其将她放在宫外,放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不如放在你可以控制,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你说是不是。”

    小燕子点点头。

    永琪又说:“既然她始终是要进宫的,那么你说,她是在令妃春风得意时被令妃送进宫好,还是在令妃狼狈落魄时被令妃送进宫好呢?”

    综上所诉,对小燕子来说,现下是紫薇进宫的最好时机。

    小燕子又问:“万一她在宫里胡说八道怎么办?”

    永琪反问她:“你觉得她敢吗?”

    小燕子想了想,觉得紫薇不是不敢,而是不会,现在说出真相,对紫薇绝对没有好处。

    可是,小燕子不能将所有赌注都放在紫薇身上,万一紫薇头脑发热怎么办,万一紫薇孤注一掷怎么办……

    她看着永琪,永琪递给他一个‘在你地盘上,一切都靠你了’的眼神……

    小燕子:“……”

    所以其实,以上那些义正言辞,看上去很靠谱的意见其实都是废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