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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过后的燕王府中,花草清新,树木葱翠。
萧煦自上月接到回京述职的旨意后,便星月兼程回到了府中。
记得那日,圣旨到达军营时,萧煦和南宫皓他们正于帐中招待匈奴左贤王巴罕图等饮酒闲谈。
自那日雪夜暗箭之事后,萧煦几人便加紧了计划筹谋。然,虽与匈奴左贤王巴罕图等交好,但毕竟朝廷在滇南一带还有雄厚兵力,再加之,若是一旦行动起来,朝廷毕竟是以全国敌一隅,而萧煦他们却只得以一隅敌全国。如此下来,胜负便是一目了然了。因此,萧煦几人虽心中急进,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日,京中快马携了圣旨到来。接旨后,南宫皓和赵益几人皆不让萧煦回京。南宫皓看过圣旨后说道:“历来述职皆为京外文官向朝廷汇报政务的例行之事,何时有律例说戍边武将也要回京述职呢。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就是借了由头将四弟调回京中罢了。他越是这样,说明他心中越有鬼,四弟万不可回去。”
赵益和陶烨也在一边附和着,赵益道:“四弟若是回去了,指不定他还要做出什么事来。前番若不是三弟的瞒天过海之计,只怕四弟便回不来了。此番再将你召回,想必他心中已有盘算,我们要使什么计策再让你回来,也只怕是不能的了。”
萧煦沉吟半响,神色悲愤,紧握一拳头狠狠地自案台上捶去道:“实在可恨。眼看着,我们的计谋便要开始实施了。不料,在这节骨眼上,他却要将我召回。我何尝不知,回京述职是假,疑心防备我是真。我也知道,此番回去,还不定有什么阴谋等着我呢。然,圣旨已到,如若不回去,便是抗旨不尊。如此,他更是可以名正言顺将我捉拿了去。眼下,我们虽有一定实力。但是,能否敌得过朝廷,却也实在无有把握。我一人被杀头便也罢了,但我不想几位兄长和几十万将士跟着我送命。此次,我只得奉旨回去,这边就交给三位兄长打理。我回宫后伺机笼络一些贤士重臣,我们里应外合,或许,坏事也能变好事呢。”
南宫皓几人听得萧煦言说得理,想着,或许,里应外合倒真是一计良策。如此,几人商讨一翻,萧煦便打马上路,直奔京中而来。
萧煦一到府中,王雁桃便将赐妃一事对他说了。
对于赐妃一事,王雁桃刚听丞相王侍臣说时,态度是极恼怒的。一直以来,萧煦始终未曾纳妾室,这是王雁桃感觉自己最最幸福的地方了。她也曾想过,萧煦并不可能永远只有自己一个夫人。他是亲王,且年轻俊逸,如今又有战功赫赫,迟早他是一定要再娶了别的女子的。只是,不曾想到,竟是以这种赏赐的形式,而且一次就是两个。这叫王雁桃如何能心甘呢。
因着,王雁桃是王侍臣的亲侄女,王侍臣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王雁桃自是要苦求一翻的。然,王侍臣只说是君无戏言,皇上于朝堂之上亲口说出来的话岂容更改。
王雁桃哭泣一回,王侍臣也只得以这两个常在皆是因着相貌丑陋,资质愚钝而未得侍寝才被赐于萧煦为妃的话安抚王雁桃。雁桃想着,萧煦多年来并不曾有纳妾之意,说明对自己是喜欢的。兼着,自己又有了儿子萧韬,母凭子贵,好歹自己也是王府嫡嫡正正的夫人。况且,此番赏赐只是面上做的文章,萧煦与她们并无情义可言。如此想着,王雁桃对着自己的叔父撒娇一回,便也心中宽慰起来。
此时,萧煦正在月池边观鱼。大雨过后,池中的红白鲤鱼成群结队地露出了身影。萧煦兀自一人在池中心的抚云亭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向着水中扔着鱼食。几只身子稍微长点的红鲤挤在鱼群中央,不时窜出水面抢着鱼食,其他的鱼儿只得悻悻地看着它们吞食着,不时自一边打着圈儿。萧煦看得有趣,不由得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小海子急急地穿过汉白玉大理石砌就的水上桥廊上来,轻轻地道:“王爷,宫里派人来宣旨呢,您快些前去接旨吧。”
萧煦目光丝毫未从水下的鱼儿身上移开分毫,懒懒地道:“知道了。”
小海子悄悄后退两步,转身沿着桥廊而去了。萧煦轻拍双手,向着鱼群道一声“接旨去喽。”
萧煦转身一面走着,一面沉思起来。想着,这圣旨来得倒快呢。自己只不过还是前日里到的府,这两天除了拜见母妃,自己也未进宫去见他。说是回京述职,本以为接下来会千方百计刁难自己,甚至监禁自己。却没想到情形正好相反,不但未听闻他有半分为难自己的意思,竟还赏赐了两位常在给自己。虽是听闻这两位常在愚笨丑陋,但皇上赐妃,自是无上尊荣的。他这一招果然高明,既显示了他皇恩浩荡,收服了人心,又可迷惑自己的双眼,消弭自己的意志。只是,他未免也太小看了人,他萧煦岂是区区两个丑女就能收买得了的?
萧煦心意已明,遂噙起一抹玩世不恭,又闲散无常的笑意朝了永康殿而来。王府总管韩德海见萧煦前来,慌忙至惠芷轩中引了宣旨的公公出来。
彼此见过礼,为首的公公便朗声宣读了圣旨。萧煦跪拜在地,双手恭谨接过圣旨道:“臣弟领旨谢恩!”
小海子自一旁搀扶起萧煦。萧煦含笑望着公公道:“有劳公公转告皇上,就说本王万分感谢皇兄的赐妃之赏。本王定不负皇兄美意,今后只当**美妾,享尽佳人温柔。另外,烦请公公告诉皇上,本王这两日旅途劳累,身子稍有不适,过两日必定进宫当面谢圣。”说着,使一眼神,韩德海便上前递过了一锭银子给公公。
萧煦和缓笑着道:“公公辛苦,给公公买些茶喝罢了。”
公公满脸堆笑,屈着身子道:“王爷就是客气。奴才定会一字不漏为王爷带到。”说着,行了告别礼,也就领着来人出了王府。
萧煦细细抚着明黄圣旨,久久盯着圣旨上的那两个名字---薄氏婉常在,林氏月常在。霎时,他脑中一震,忽然记起了去年这时节回宫陪雁桃生产时曾去过的常宁殿中拾到的那个纸团。那纸团上用簪花小楷字体写着“野有蔓草,零露?`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当日,自己被“婉兮”二字惊住,以为是自己一直思念着的那人所写。后来听宫女说是一相貌丑陋且未曾侍寝而被迁去了荣渺居中的常在所写,才消除了疑惑。如今,皇上将两位未被侍寝的常在赐于了自己,这两人中会有那个用簪花小楷写自己日夜思盼的“婉兮”的人么?
思及此处,萧煦神思凄婉起来,只一双手紧紧捂住胸间那枚被贴身藏了近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