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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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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兮急切接过话道:“若是再被王爷知道了皇上与她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王爷岂不是会要杀了她。”

    王雁桃冷笑一声,“王爷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平常我们怎么说她与皇上**,奈何没有真凭实据,王爷也只是与她气怒罢了。况且每每王爷对她发怒,她便不是撒娇卖乖,便是故意玩欲擒故纵之计,惹得王爷对她越发的爱得不行。这次,我们只需如此这般……。”说着,拉拢她们二人低语了一翻。

    转眼间,大地回暖,万物复苏,已是柳绿花红的阳春时节了。紫荆花被移出了花房,眼下,正是花期繁茂的季节,千万花朵簇攒枝头,阳光下,色彩夺目,蔚为壮观。

    这一日,我与紫月在婉园里赏了一回春,便躲进了屋子闲话。

    兰兰日渐长大,已能满地乱跑了。念奴和碧春正在屋外陪他捉蝴蝶玩儿。远远地,只见萧煦匆匆地向着这边奔过来。兰兰迎着他跑过去,喊道:“六王叔,蝴蝶,兰兰要蝴蝶。”

    萧煦置若罔闻,一脸阴暗地只埋头冲着我的屋子前来。念奴上前拉着兰兰,轻语道:“六王叔正忙呢,奴婢给您抓蝴蝶去。”说着,用眼神示意碧春领着兰兰去玩儿,自己则急忙向着我的屋子跑来。

    我与紫月正在窗前插着一把杏花,只听门边传进一声怒喊,“薄婉兮,你给本王出来!”

    我心里一震,萧煦从未如此连名带姓地喊过我。我放下手里的杏花枝,转首面向着怒气冲冲前来的人,含了轻盈笑意道:“王爷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萧煦狠狠拽过我,向着紫月道:“你出去!”

    紫月愕然看我一眼,只得垂首下去了。

    萧煦将我拽至门边,一把将门杠上了。我心间惊疑,百转千回一遍,也并不知自己到底又做了什么。惹得他如此雷霆大怒。

    他将我拽住内室,失了理智地把我推倒在寝榻上,发疯般地撕扯着我的裙衫。我一时惊慌失措,一壁紧紧护住自己的衣衫。一壁怒道:“你要干什么?你疯了不成?”

    他见我这样,越发地像一头失控的狮子,双眸猩红,额间已是汗水淋淋,只狠狠地剥着我的身子,

    我拼劲全力,猛然跃起来,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突然这样对妾身?”

    他扬起一巴掌,狠狠地掴在我的脸上,咆哮着。“你这个贱人!你说说,他怎么会知道你腰间的这个月牙儿?你告诉本王,你和他到底背着本王都做过什么了?”

    我心间一震,伸手捂着肿胀的脸颊,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萧煦一把推开我,双手紧紧抱住头颅,痛呼,“你说,你是不是和他已经……。这个月牙儿除了本王,还有谁见过?你说!你说呀!”

    我见他如此情状,心间已猜出了几分。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抚着右下腰。这个位置除了有肌肤之亲的人外,岂还能被旁人所瞧见。

    我沉下心来,道:“这个月牙儿除了王爷,连念奴也未必瞧见过,怎么还会有旁人知道呢?”

    萧煦猛地站起身子,又一把将我紧逼至一侧的大柱子上。双眸迸出凶光,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下去。他咬牙,道:“你明明已上过了他的寝榻,还敢在这儿与我狡辩。你知道么,他要赵贵人在右下腰这个位置也纹上朱色的月牙儿。你说。若是你没和他做过苟且之事,他怎会凭空说出这话。”

    我脑间轰然,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此刻恨不得杀了我。若是换做了我,除了做此想,还能有别的理由说服自己么。

    我“扑通”一下,直直向着他跪了下去,哭道:“没有,妾身没有做过这种事。妾身发誓,妾身从未背叛过王爷。”

    他后退两步,嫌恶地背过身子,森冷地道:“别在本王面前惺惺作态,本王嫌脏得慌。”

    我膝行上前抱住他的腿,哽咽道:“王爷要相信妾身,妾身与皇上是清白的。”

    他一把抽出腿去,狠狠甩下我的身子,喊道:“放开你的手,我嫌脏!”

    我突然失了倚靠,只得瘫倒在地。他视而不见,转身便要向着门外走去。

    我蓦地站起身子,挡住他的去路,泪流满面地哭求,道:“妾身也不知他为什么会知道这月牙儿斑,但妾身敢以性命起誓,妾身没有对不起王爷。”

    他脸容黑暗,眸光清冷而孤绝。遂即,他溢出一丝冷笑,缓缓道:“性命?你以为本王还会在乎你的性命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给本王死去罢,本王永远不想再见到你。”说着,自我身侧风一样地飘走了。

    我双膝一软,瘫倒在地,只觉自己魂魄飞离,了无生气。

    不多时,念奴走进内室,见我倒在地上,不由得惊呼起来。

    我缓缓醒过神来,念奴拿着丝巾为我抹去了嘴角慢慢渗出的血丝。她轻轻地抚着我红肿的脸颊,心疼地道:“小姐,王爷打你了?”

    我撑着她慢慢站起身子,冰冷地回道:“何止是打,他恨不得杀了我呢。”

    念奴道:“发生什么了?奴婢刚刚在院子里瞧见他就觉得不对。可他在屋里,奴婢又不敢冒然进来。”说着,搀着我慢慢往寝榻边移过去。

    她看见我全身上下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不禁急道:“小姐怎么这个样子?王爷莫不是要强迫你……。”

    我淡淡苦笑,摇摇头道:“他再不会要我了,我与他真的完了。”

    念奴呼道:“到底怎么了?昨日小姐和王爷不还是好好的么?最近这么久,王爷对小姐的好,奴婢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呀。”

    我心内一痛,是呀,昨日我们还那般恩爱情浓呢。可今日今时,不过是别人的一句话,他就对我绝情绝爱,形同仇人了。想来,爱,是多么的脆弱呢,脆弱到如同一缕轻烟,连一丝丝细微的风吹都是经不起的。至于坚贞不渝,不离不弃,或许只是传说,只是故事罢了。

    念奴见我不言不语,不由得急切道:“到底怎么了?小姐是要急死奴婢么?”

    我甩甩脑仁,道:“你可知道我腰间有一个月牙儿的胎斑?”

    念奴狐疑,“小姐从不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就是沐浴,您也只让奴婢给您搓背,奴婢从不知道您身上有什么月牙儿的斑记。”

    我沉沉道:“是呀,连你如此贴身伺候我的人也不知我腰间有个朱色的新月胎斑。可是,皇上为什么能知道呢?”

    念奴惊呼:“皇上?小姐是说皇上知道小姐腰间有个月牙儿胎斑么?王爷就是为这事生气的?”

    我一把撂起衣衫,露出腰间的朱色新月胎斑给念奴看。念奴凑近身子一瞧,道:“这个月牙儿确实很美,且还是红色的,奴婢怎么以前从不知道呢?”

    我放下衣衫,道:“这个地方,岂能随随便便示人呢。”

    念奴了然,呼道:“难怪王爷发怒呢,小姐怎能让皇上瞧这个地方,这儿……,这儿……,羞死人了。”

    我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能让皇上瞧这儿,难道连你也以为我和皇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念奴满脸羞红,“奴婢怎么敢这样想。可是,皇上怎么会知道小姐这里有这个月牙儿呢?”

    我泫然,“所以说这事定有蹊跷,赵贵人一向不喜欢我,上次的信笺之事,我一直觉得奇怪,这次又出了这事,我怀疑我们婉园有鬼。”

    念奴默然颌首,沉沉道:“小姐说的没错,定是小姐更衣或沐浴时,被人窥见了这个胎斑。”

    我眼眶一酸,泪水又流了下来,“你好歹仔细些罢。只是王爷,他大概再不会踏进婉园了。这回,这个人算是把我彻底打入地狱了。”

    翌日,紫月一大早便过来了。我躺在榻上,蒙头垢面,一副伤心绝望,恍若不在人世的样子。

    紫月吓了一跳,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听丫头们讲,昨日王爷又和你闹了。”

    我面无波色,只喃喃,“这回不是闹,是生死决裂。我和他彻底完了。”

    紫月惊疑,“到底怎么了?”

    我道:“他说我和皇上已做过苟且之事了。”

    紫月愤然,“他怎么可以如此污蔑姐姐,他总是这样疑心你,你们这日子可还怎么过呢。”

    我含泪道:“若是疑心,他不过冲我发发怒也就罢了。可这回不是疑心,这回他有证据了。”

    紫月惊愕,喊道:“姐姐!难道你真与皇上……。”

    我回神,盯着紫月道:“妹妹也以为我会和皇上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紫月面有愧意,垂眸道:“我从未这样想过姐姐。我知道姐姐决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姐姐刚刚说的证据是……。”

    我缓缓坐起身子,将寝衣掀起来,露出一弯朱色的新月斑痕给紫月看。紫月诧异,只睁着一双满是疑惑的眸子盯着我瞧。

    我瑟缩着身子蜷在寝榻上,将昨日萧煦辱骂我的话细细地对紫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