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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来,江之寒和伍思宜每周都会有两次或者三次在一起讨论和吃饭。当倪裳离开江之寒的生活,而在四十中江之寒还处于孤家寡人的这段日子,在江之寒的世界里,伍思宜成为最常出现的人。
高三的学习一开始就紧张起来,楚明扬陈沂蒙他们虽然时不时有个电话,但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阮芳芳自从小院一夜之后,就没了联系。江之寒和以前朋友固定的见面就只剩下每周末去七中和顾望山一起打次球,然后去找温凝萃吃饭。由于江顾两个人都是忙人,这个聚会也时断时续。
对于高二这一年习惯了热闹喧嚣的江之寒,世界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曾经过车马喧嚣,再来体会门庭冷落,这样的滋味似乎分外难熬。为此他经常去雯雯的台球室厮混,不过在那个喧嚣的环境里,他大多数时候倒是感到更为寂寞。他通常带着耳机,听才买的随身听里的歌曲。江之寒现在最喜欢的是一个新晋原创摇滚乐队的专辑,从头到尾他恐怕已反复听过100遍了。
伍思宜的情意,江之寒早非初哥,当然不会毫无察觉。一个女孩子,学校和住家都离着老远,隔三差五的跑来,真的就是为了蹭一顿饭或者是听听项目进展的汇报?大概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
江之寒处于一个很为难的境地。一方面,倪裳离开以后,现在的他实在提不起精神,也没有勇气,再像一年前那样全心的,轰轰烈烈的去喜欢一个人。如果说是要解除寂寞,找个人玩一玩,他一定也不会找上伍思宜。在他心中,伍思宜是很好的朋友和红颜知己,是要细心呵护的,还不用说伍思宜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的长久的友谊。
另一方面,江之寒很自私的希望有一个人能在身边听他说话,难得这个人是个漂亮女孩儿,又性格投契,他又怎么舍得放弃。
随着股市开幕的鼓声越来越近,江之寒始终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这不是一场小孩儿过家家的游戏,也不是纸上谈兵的数字变化,是实打实的钱和某种意义上的豪赌,与这以前从事的事情都大有不同。事业上的压力加上生活中的落寞,让江之寒愈发抓紧伍思宜,不愿说出任何话,导致她的离去。
和倪裳在一起的时候,江之寒不由自主的喜欢滔滔不绝,卖弄自己的学识渊博或是卖弄自己的幽默感。遇到去哪里吃饭,或者是到哪里游玩这样的事,好像理所当然的都由他来一手决定。和伍思宜的相处不太一样,两个人时常沉默着并肩走在路上,或者对坐着品茶吃饭,好像有时候长久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有几分像结婚数年的夫妻。轮到去哪里吃饭这样的问题,基本上都是伍思宜的主意,对于中州各个区的商店饭馆,她知道的恐怕比江之寒要多上十倍。
今天下午和许小姐有个简短的会面,双方理清了一下共同帐户里现在的资金,就操作的问题又讨论了一些细节。从许小姐的贸易公司出来,江之寒就很自然的问:“今天去哪里吃饭?”
伍思宜略微仰着头,问江之寒:“每次在外面吃,是不是太浪费?你以前不都是吃食堂,坐车都坐公车的么?”
江之寒神情滞了滞,回答说:“我现在才明白,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下来的,只要不奢侈浪费就好了。”
伍思宜微微笑了笑,说:“那今天就再宰你一次。”领着江之寒走到公车站,上了辆公车。
车很挤,人与人摩肩擦背。江之寒右手举起抓着横杆,左手虚环在伍思宜的腰后面,帮她挡着侧面和后面人的推挤,嘴上抱怨说:“现在是车最挤的时候,谁叫你巴巴的跑来坐公车。”
伍思宜不搭他的话,只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大了看着他,拥挤的车厢里只显得黑的更黑,白的更白,黑白之间仿佛可以说出千言万语。
江之寒被她看的有些心慌,温和的笑了笑,把眼光投到窗外的建筑上。
随着刹车启动,上下站的人的推挤,伍思宜的身体轻轻的碰触着江之寒,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江之寒琢磨着应该是某种高级香水的味道,不过对此他完全是懵懂无知,只是觉得这香味温和而雅致,丝丝的钻进鼻子里,有些迷醉的感觉。
忽然间,伍思宜轻轻的推他的腰,说:“到了。”
江之寒哦了一声,护着伍思宜下了车,却是一愣。往前几十步的地方,刘老板的临江小饭店矗立在那里,陌生而又亲切。自从和倪裳分手以后,江之寒再也没来过这里,因为这儿承载了太多和倪裳相关的记忆。
伍思宜转头看江之寒停住了脚步,问:“怎么了?”
江之寒努力的微笑了一下,说:“没什么,怎么想到到这里来吃饭?”
伍思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径直往前走。在她身后半步的地方,江之寒有些神不守舍的跟着。
走到那家小饭馆的门前,江之寒下意识的转身要往里走。下一刻,他有些尴尬的发现伍思宜已经继续往前走去,他赶忙转过身子,追着她去了。
在离小饭馆三五十步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立起来一家餐馆,两层楼高,顶层还飞起两个亭角,被琉璃覆盖着,在阳光下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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