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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京城 第四十五章 打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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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门外的仆妇让人提来两壶滚水,看到面色不善的沈菱凤赶紧请了安:“奴婢叫人送了洗脸水来。”

    澜惠赶紧接了过来,沈菱凤坐在一旁慢慢啜着茶,好像没看到曾献羽似的。多说一句话都是白费唾沫,跟他何必呢?

    “大人请回房吧,我要歇着了。”匀过脸,侧着脸对着曾献羽:“明日还要赶路,大人请回。”

    “想是夫人忘了,昨晚我就说过,夫人的屋子就是我的下处,这话不用我多说一遍吧?”曾献羽还是平时那副神态,根本就没有被她当面扔了戒指的事情激怒。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不在这里要去哪里?

    沈菱凤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是要当着他们家诸多丫鬟仆妇的面看她沈菱凤发火不成?难道她沈菱凤就是应该这样过日子的,真是这样的话,也太小瞧她了。你爱在哪里呆着,由着你好了。又不是我沈家的宅邸,我管不了那么多。

    “悉听尊便。”冷冰冰吐出四个字,转身进了里面。简简单单四个字,多少让人脸上挂不住。曾献羽根本就是无事人的反应,一点也不觉得这话是说到他脸上的,无视所有人的反应跟在后面进去。

    ‘啪’地一声在屏风后重重响起,刚准备掩门的澜惠吓了一跳。这是准备上演全武行不成,小姐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今儿怎么全都忘了。就是要较真,最好也是回京之后再闹腾,在这儿,岂不是所有人都向着曾献羽?小姐不会这么糊涂的,说什么都不会把自己小辫子给别人握着。

    片刻之后看到沈菱凤若无其事出来,头发丝一点不乱。嘴角一丝狡黠地笑意:“还没走?”

    “没有,我听到打雷了。”澜惠笑得一点都不轻松,打蚊子没这么大动静,打雷,有点像。

    “这么好的夜色,哪里打雷?”沈菱凤也是故作不知:“就该要雷公盯着那些不忠不孝的孽障,多打几下才好。”

    “小姐,手疼吗?”压低了声音才敢说,不过看她心情不错,就是说错了也不会生气的。

    “没用手。”伸出手的时候一脸俏皮,还是混若白玉的纤纤十指:“看看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好。”心中还是有点忐忑不安,不过有件事可以相信,沈菱凤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准则在里面,能够打曾献羽而且不担心被人诟病,肯定是有极好的法子跟借口。要不怎么会给自己找来不痛快,说不定下次被谁翻检出来,又是她的不对。

    抱着肩膀在门口站着,扭过头曾献羽一脸不悦,左边脸颊一个微微肿起来的红痕,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打到了,还有一点殷红的血迹,好像是蚊子叮人以后留下来的印迹。

    “进去。”曾献羽看到一张怡然自得的脸,这跟刚才判若两人。说是打蚊子,都是废话,为的就是要给自己一记耳光,否则也不至于将好好的一块玉版淬成两截。沈菱凤想干什么,根本就会考虑太多,只要她自己痛快就一定会去做。

    “还有蚊子?”沈菱凤桀骜不驯地看着他:“换一边试试?”

    “你试试看!”曾献羽咬着牙,她的手劲可不是一般两般大,要不是看她平时都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知道她是个女人的话,肯定会说这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一块厚实的青玉板,别人家一定是无价之宝,她这里算什么?

    “小姐,厨房里刚炖好一锅白粥。我自己做主往里头加了点鲜鱼片,鲜甜得很。”澜惠端着一锅热粥在门外守着,始终担心要是他们继续闹起来,是不是能够适时进来宛转一下,别闹了。真的闹翻了,肯定会被笑话的。

    “嗯。”捋衣在桌边坐下,等着澜惠盛好粥,尝了一口。不知道是心情好起来的缘故,还是粥本身就是澜惠说的,鲜甜得紧。空荡荡的五脏庙,需要东西来慰藉一下。一碗热粥正好可以满足自己最需要满足的味蕾。

    曾献羽同样跟刚才一样坐在她对面,澜惠看这样子也给他盛了一碗。真的就跟小姐干上了,想想又何必呢?

    两个针尖对麦芒的人,同样吃着一个锅里煮出来的鲜鱼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亲密的?何况还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唯一就是小姐心里没有他,一丁点都不肯给他。是小姐的不是嘛?人人称羡的一段美满姻缘,最后一刻什么都没有。有人想过小姐心里有多不痛快,只是小姐不说而已。其实就算要说,去跟谁说呢?

    “饱了。”推开面前的碗筷,其实也没吃多少。本来是想要多吃点的,结果面前坐着这个人,让人的胃口陡然间坏了不少。打了他一耳光,借着打蚊子的因由。其实也知道,不论自己做什么,最后结果都是一样,他还是会在这里,像是不散的阴魂,时时刻刻都要困扰自己本来就不满意的婚姻,这个人无处不在。

    “小姐,过了三更了。”澜惠一时嘴快,没有称呼她夫人,脱口而出的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其实什么时候心里清清楚楚的,这话提醒曾献羽最好。要是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另一边脸上也会着一下。不过这个人有一点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执拗得令人可恨。

    不出所料的,曾献羽大步进去。澜惠颇为同情地看了眼沈菱凤,真的是无动于衷的。要是继续这么下去,将来会出什么事情还真是无法预料的。当年是老爷坐镇在京里,一再压制小姐,不许她多走一步。只是今天还会有人压得住她?

    沈菱凤一脸无所谓,在大铜盆里浣过手,又很仔细用淡茶漱口:“澜惠,我跟你到那边去睡去。大人夜间鼾声太大,我总是睡不沉。”头也不回出门,只要不是在这里,跟澜惠挤在仄小的下房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声音也不小,就是为了让屏风后的人听清楚,你不走,我走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