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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的问题问完了,但是却并没有得到〖答〗案。
关于颜方、戚远山和张长青之间的联系,他隐约能猜出一些。说起来无非就是江湖上那些老把戏,颜方和戚远山事先设局,然后由颜方在莫愁湖小区兴风作浪,当张长青焦头烂额时,再由戚远山这个‘高人’出面破局,从而赢得张长青的信任。大致的过程基本如此,但所图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莫言就不得而知了。
莫言最关心的其实是颜方临死前所说的‘丹书”可惜这个问题同样没有〖答〗案。
不过他能确定,在这个问题上苏堇没有说谎,这也代表着,至少在这件事上,她是个局外人。
既是局外人,莫言也就懒得为难她,同时心中琢磨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去盘盘戚远山的底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师父死的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苏堇轻吸了口气,静静的看着莫言。
莫言道:“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
他啜了。*啡,将那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好隐瞒,他并不介意说的详细点。
苏堇听完后,面色并不显得如何激动,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发呆。
实际上,关于颜方的死,她心中早就隐隐有了些猜测。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师父,包括师伯在内,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绝对不在好人范畴之内。否则的话。又何必终年隐瞒行迹,连自己这个徒弟都不敢认?
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岂能不湿鞋?
很早以前,苏堇就在担心这一天的到来……
莫言见她不说话,道:“怎么了,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苏堇默默的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后,忽然抬头问道:“你知道莫愁湖小区那三个死者的姓名和地址么?”
莫言道:“怎么,你想替你师父赎罪?”
苏堇轻叹一声,道:“或许吧……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想,我可以为他们做点什么。赎罪也好,自我安慰也好,这大概是我能为师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从苏堇的话语中。莫言能听出,她与颜方虽是师徒关系,但对颜方的行径其实并不是很了解,而且也不赞同。
“死者的姓名和地址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些并不难打听,你可以自己去莫愁湖小区了解。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亲自出面,也不要太过直接,你可以用一些间接的手段去补偿他们。”
苏堇点了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建议。”
微微一顿,她似是有些犹豫,看着莫言的眼睛,又道:“莫言,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么?”
莫言道:“尽管问。”
苏堇缓缓问道:“如果我师父没有自杀,你会杀了他么?”
莫言不假思索道:“这得看情况,如果你师父负隅顽抗,说不定我会杀了他。不管怎么说,他有三条人命在手。我杀之心中无愧。当然,如果他肯放弃抵抗,我多半不会杀他。我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屑于杀一个放弃了抵抗的人。”
苏堇闻言,点了点头。依然是沉默。
片刻后,她道:“我师父虽然是自杀的。但毕竟是受了你的逼迫,从这个角度来说,你算是我的仇人,对吧?”
莫言耸了耸肩,笑道:“欢迎报仇。”
苏堇静静看着他,道:“如果我有这个能力,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么?”
莫言不禁摇了摇头,道:“得了,就别在我面前说狠话了,这话由戚远山来说,我信。你嘛,还是省省吧。”
他好歹也是神魂修士,对来自别人的恶意和杀意尤其敏感,在苏堇的身上,他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
苏堇听他这么一说,张口就想分辨,却被莫言打断了话头。
“苏堇,看着麦穗的面子,我给你一个忠告,你最好离你的那位师伯远一点。我能看得出来,他和你师父是同一类人,都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果你靠的太近,总有一天会受牵连的。”
苏堇微微皱眉,道:“为什么这么说?”
莫言道:“我不知道你师父和师伯究竟在图谋些什么,但想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若是足够聪明,就应该离戚远山远一点。”
对于莫言的忠告,苏堇其实早有体会,根本无需莫言提醒。
但知道归知道,真要做起来,她却狠不下这个心。无论如何,自颜方死后,戚远山算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她不可能不闻不问,永远的躲着他。
一念及此,她的心中就空荡荡的。
她来宛陵,主要是为了查清楚师父的死亡真相。来之前,她将自己放在苦主的位子上,心中满是悲愤。但是当她得知师父是自杀身亡,心情就异常的低落。而现在,戚远山似乎也变成了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离得远了,不忍心看他自我毁灭,离得近了,却又有被波及的危险。
其实上次在茶馆和戚远山会面时,她已经听出了某种危险的因素,她有心阻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去说。这种感觉,让她心中格外的沮丧和无力……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么?没有的话,今天的*啡就喝到这里吧。”莫言道。
苏堇摇了摇头,道:“没有要问的了……莫言,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忽然走进*啡厅,要了一杯*啡。
这人相貌平淡,看气质和装扮,和普通的白领没什么区别,但是莫言看见这人后,心中却是微觉讶异。
“奇怪,这人身上怎么会有尸煞的存在?难道他就是在路梁手底下逃脱的那条漏网之鱼?”
民俗村的疫情虽然已经结束,但始作俑者却没能抓获,莫言对此本不是很关心,但既然遇上了,倒也不介意查个究竟。
此时,他身上就有一团从重症患者那里收集来的尸煞,一直没想到好的处理方法。本想干脆毁去算了,但又觉得有些可惜,就这么一直拖了下来。现在,眼前的这个白领男无疑是个‘求教’的对象,从他那里,或许能得到处理尸煞的办法。
一念及此,他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是安坐下来,又要了壶*啡。
苏堇有些莫名其妙,道:“你不是要走么?”
莫言笑道:“忽然想起回去也没什么事情,这里的*啡不错,不如多喝一杯。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
苏堇道:“我刚发了短信让司机来接我,不急着离开,陪你聊一会儿吧。”
对于莫言,她谈不上什么愤恨。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受正统教育出身的,观念上和颜方、戚远山并不一致。对于善与恶,是与非,她有着自己的判断和标准,她实在做不到因为师父的死,就善恶不分的迁怒与莫言。
女孩的心中没有了愤恨,其他的情绪便在不经意间悄悄滋生,比如好奇……
“莫言,你练的也是内家功么?”
莫言道:“算是吧,从小跟村里人学的,乡下人的把式。”
苏堇又道:“可以告诉我,你是哪一脉的么?”
莫言笑道:“都跟你说了是乡下人的把式,哪有什么门派?”
他随口应付着苏堇,却将大多数注意力集中在那个白领男身上。
这人不像是在等人,喝完杯里的*啡后,不等服务员续杯,就站起身结账走人。
莫言见他离开,不好立刻起身去追,于是悄悄在他身上扔了个印记。
只要印记不灭,这人哪怕走到海角天涯,也逃不脱莫言的感应。
白领男离开后,苏堇的司机却迟迟未来,莫言也不好意思起身就走,便陪着长腿妞闲聊。
这一聊,两人的关系多少有些缓和。
闲聊的同时,莫言在灵台中调出了本市的地图,然后对应白领男身上的印记,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
白领男出门后的移动速度很快,应该是上了车。
他沿着吉和街向东而去,经过长阳路、合盛路、水阳大道,最后停在了五一〖广〗场。
“莫言,我的司机来了,要不要我送送你?”
十分钟后,苏堇的司机终于赶来这里,将车停在了*啡厅外。
莫言笑道:“不用了,你的司机认识我,被他看到你和我见面,难免会想歪了。再说,我是开车来的,车就停在附近的停车场。”
苏堇也只是嘴上客气,她同样不想被司机看到自己私会莫言,所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司机会不会私下跟人嚼舌根?
“那好,我先走一步。”她戴上墨镜,径自离开了*啡厅。
等苏堇离去,莫言立刻起身走出*啡厅,往停车场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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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广〗场上,白领男不紧不慢的走着。
直到收到一条短信后,他才加快步伐,往五一〖广〗场南侧的一家小旅馆走去。
这是一家私营的小旅馆,藏在小巷深处,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是一些落魄的旅人和一些流浪歌手。
白领男进了旅馆,冷冰冰对迎上来的老板说了句找人,便直接上了旅馆的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