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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绚丽的阳光下,施霭鲮、沈妙春、毒仙、沈志,都来到候府大门前。门上两个大大窟窿份外引人注意,做门是需要时间的。再说谁都知道这事还没完,医怪要是再来这么一下,忠候府一月换两门,到时不知谁的屁股又要受罪了。这件事到了揭底的时候了,施霭鲮和沈妙春不约而同的将金仕萩排除在外,没必要都和候府的对上。反正该做的都做了,仕萩也没什么好插手的。
毒仙和施霭鲮、沈志在研究忠候府门上为什么有两个窟窿。沈妙春在地上寻找着什么,毒仙看着不停转来转去他问道:“你在干吗呢?”沈妙春没抬头:“找石头敲门,这群兔崽子有必要把门口打扫的这么干净吗?”石头敲门,毒仙悟了:“你别告诉我,这两个洞是你用石头踢出来的。”沈妙春找不到,心情不顺:“你想多了,这么大的洞要多大的石头啊,他们不嫌,我踢着还脚疼呢。”倒也是,三人刚想点头,沈妙春又道:“不过,上次踢到门上的两个石头都没了,算算就在洞的那个位置。”毒仙和沈志鄙视的看着他,施霭鲮心在流血啊,这门可是老祖宗的那会儿的。沈妙春不找了喝道:“沈志去敲门。”沈志看了一眼旁人,就知道带他来没好事,原来少了个跑腿的,石头敲门好像也很有趣。沈志也不吱声,开始寻找着什么,毒仙问道:“你又在找什么?”沈志答:“石头”忘了,这两个人有血缘关系。‘砰、砰’施霭鲮受不了了,直接叩门。沈志一脸的遗憾,没得玩了。
看门的出来一看立刻叫人去通知施福和施禄,医怪的脸生生刻在每个人的心里,所以即使项大嘴不在,也没人敢怠慢于他。那两人跑了出来,迎接医怪,一到门口愣了:“五爷,您来了。”施福将接待的事扔给施禄,自己跑回去找候爷和夫人。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他是大管家呢。施禄愁眉苦脸的迎了众人进去,路上沈妙春问道:“你说说,就几天的功夫你们候府的大门怎么会多了两个眼呢?”施禄手上如果有刀,就会直接砍了过去:“医怪大人,还不是您…”“停停,别赖在我头上。”沈妙春截住他的话头,毒仙道:“让他说完,你再说话。”胳膊肘向外拐,不理他们。施禄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不该问的,忍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摆明就是那三人搞鬼。
说话间施霭荃和邵苘到了,依礼相互见过。沈妙春也不废话直接从袖中掏出小麦的供诉、药农的叙诉,四张纸。施霭荃瞧不见任何的内容,满眼只有顺天府大红的官戳,激愤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时门房里来报,威公公到了,施霭荃和邵苘坐不住了,出门迎了。重新坐定,施霭荃问道:“威公公此来何事?”威公公笑道:“太后记挂三岁就有神童之称的世子爷,让来看看。”沈妙春道:“威公公来的正好,”从怀里又掏出四张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纸,递了过去。邵苘看着威公公手里和候爷一样有着红印的纸,没想到他们做得那么绝,冷酷的脸庞再也没有一丝的暖意。
沈志悄悄问过沈妙春:“叔,你拿了份啊。”沈妙春撇嘴道:“不多,十分。”那个隶书的手没抄断吗?沈志小心的问道:“你要,他们就给啊。”沈妙春不屑说:“有那么好的事吗?还不靠我连哄带骗的。”这个悄悄话中间夹着毒仙和施霭鲮,施霭鲮伸手:“拿来,我也要看看。”反正还多,沈妙春从袖口里又掏出四张纸。
施霭荃摇摇手中的纸问道:“这就是您查的?”沈妙春回道:“那也没办法,谁让你这破案高手不出面呢?慈医院里也没查过案的人,这又是顺天府地头上的事,他休想置身事外。”理,全在人家那边,施霭荃吩咐道:“还不把世子请来,再把施祥那个逆子叫来。”施福领命而去。
宁园早接到信说今天会来人的,瑶儿没做任何的指示,有些事能说,有些事必须是本人的意见才行。施荫定了决心一般,不问一句。见施福来报,知道路远便直接出来了。施福当然是先通知的施祥,由于施祥没准备,拖拖拉拉到达议事厅时,反而在施荫的后面。给几位长辈见了礼,都乖乖的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施霭鲮率先发难:“你的园子比世子的园子进多了,怎么反倒比世子来的要慢,是不是眼里没我们这些长辈?”施祥回道:“不敢。”毒仙在边上悠悠的说:“连毒蛇都敢放的人,有什么不敢的?”施祥心虚道:“没有,我不知道有这事。”邵苘看着施祥的脸色,知道糟了,这些都是老江湖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毒仙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施霭荃将四张纸扔在施祥的脸上:“你干的好事,你自己看看。”施祥慢慢看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看完:“爹,冤枉啊,都是小麦自作主张,与孩儿无关。”威公公喝着茶,他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看戏,然后说给太后听。邵苘有点慌神了,没想到闹这么大,连太后都惊动了,暗想对策,如今也只有压制住施荫,这事才能了。和施霭荃相看,两人都存了同样的心思,又看向施荫,施荫低垂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沈妙春装出善良的样子:“是吗?可怜,不如施家的二少爷,咱们上顺天府说说冤屈如何,也让老头子可以骂骂他,过过嘴瘾怎样?”施霭荃赔笑道:“小孩子不懂事,怎可如此?不过这事,施荫啊,你看怎么办才好?”说着给他使了眼色。施荫清澈的眼神紧紧盯着施祥:“二弟,兄长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还请明言。如若真是为兄的不是,为兄当着众位长辈面前给你赔不是,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施祥闪躲着施荫锐利的眼神,不敢稍有接触:“不是我做的。”施荫见他还不承认,转向沈妙春:“院长,师侄不愿冤枉任何人,如若顺天府查不出就交到刑部吧,如果刑部查不出,就奏请皇上立专案,遍请贤明来查,您看呢?”沈妙春道:“有气魄,好,你是慈医院的人,这事本院长就算拼了老命,也一定查出来。”毒仙看着比平时沉着的施荫,对忠候府胸口冒起一股子邪火。
施霭荃看着死犟的二儿子,看向邵苘。邵苘见施荫如此坚决,不由心慌,思量一下觉得还是让施祥认了便是,在这里死磕没有用,便道:“逆子,还不认错!”施祥被自小疼他的娘呵叱,泪珠滚落:“是我做得,是因为嫉妒大哥做的,大哥饶了我吧!”施荫很想大笑问问老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做坏事的人看起来这么可怜。也很想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总有一些东西比血缘重要,张了嘴却始终说不出来。大家都在静待施荫的决定,施荫跪在沈妙春的面前:“院长,为了我让您费心了,他始终是我弟弟,我不再追究。”沈志在边上插话:“你想清楚了,如果是我有这样的弟弟,不要其他人动手,我直接废了他。”施荫道:“就当报答父母亲的生养之恩吧!”沈妙春扶起他道:“只要是你的决定,我支持你,不再查了。”说完将手里的纸一股脑的都塞到施霭鲮的怀里:“我用不到了,你看看或许你还能用。”
施霭鲮笑笑,一一收好,拿出施霭茨的亲笔信交给威公公,让他过目。让施家人一一看过。施祥蹦起来:“这不可能。”施霭鲮笑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施荫心善能原谅你这个坏事做尽的弟弟,族里可不会要这样一个人来祸害族里。”施霭荃怒了,他一直都与兄弟不和,没想到施荫去了一趟族里,心倒向了那边。不管场上有谁,扬手给了施荫一巴掌:“合伙算计你弟弟。”施荫面不改色受了,也不说话,早知道的。毒仙看着从小拉巴大的孩子受了这种罪,敢想开口,施荫拦着:“候爷毕竟是生我的人。”毒仙不说话了,老泪淌了下来。沈志从怀里掏出一盒消肿的膏药递给毒仙,毒仙替他仔细的抹药。
施霭鲮冷笑道:“你尽管打,那是你儿子,不是我的。”拿手一指施荫:“反正那也是个傻的。小弟本来要大哥,借机将整个候府都逐出族里,只保留他们夫妇的,这个蠢才却将到手的三间店铺都给了族里,然后苦苦哀求与我。这才只将施祥逐出而已。”店铺里有谁在经营,谁的买卖是瞒不了的,事已至此不如摊开直说。施霭荃冷静了下来,施霭鲮的话他是信的,他一向认为族里千方百计的要找他的错处,看向施荫稍稍有点歉意。施祥没见过什么世面,心中所想脸上就露出喜色,威公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