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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新《笑傲江湖》还在筹备中,《为奴》那里又有周景操作,欧洵算是彻底没事儿,恰好师兄徐庆成又对他十分照顾,欧洵自然就在横店影视城八月的大太阳下蹲了半个月,到了后来,整个影视城都在流传这事儿,说是曾经红过的欧洵这次怕是要顿悟,想当影帝呢!
这话不好听,别说原主不过是个过气偶像,就算是如今的影视圈,多少人年年月月日日时时恨不得拿影帝呢!但谁敢明目张胆说出来呢?说这话的人,带着七分嘲弄,三分嘲笑,就没安好心。
顾军对这事儿特别生气,但这种事情说真的,满世界都在传,你能找谁说理去,他骂了几个传私话的龙套,剩下的只能好好看着欧洵。
好在此时欧洵已经进入了一个忘我的状态,连盛世影视老总盛开来给他打电话谈续约都没理会,只奔着如何演好苏倾城的角色,每天自学、观察、再重复,还从网上买了一堆书看,他哪有时间管这事儿?
只有粉丝“欧洵萌萌哒”的礼物送过来的时候,让欧洵觉得特别高兴。这个自称芳龄十八的少女,说自己是从他跟褚昀分手开始关注他的,再从《百变星君》开始爱上他的,觉得欧洵是个性情中人,既能为爱舍弃一切,也能从泥坑爬出东山再起,是她的人生偶像。
她如今正处于人生的分叉口,她自小失去了爸爸,跟妈妈和哥哥一起生活。哥哥自幼烧坏了脑子,却非常自私,时时刻刻都想剥削她来维护自己的小家,亲妈也对此视而不见,一边是亲情,一边是自己,她不知道如何选择。
她最后在信中表示,听网上八卦说欧洵最近都在横店影视城拍戏,如今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害怕欧洵被晒坏了,就寄了十瓶安耐晒,让欧洵不要大意的使劲用,她会接着寄的。最后她有个小小要求,希望欧洵能够给她回封信。
虽然这姑娘的字有些彪悍,但欧洵捏着粉红色的信纸简直心都要碎了,这奏是死忠粉啊,他终于靠着自己的努力有自己的死忠粉了。想当年,他哥哥乔汉死忠粉无数,每天刚寄来的各式礼物就能把他埋了,那时刚出道的欧洵只能羡慕嫉妒恨啊!
欧洵当即就派痘痘脸出去买了沓水蓝色的信纸,大笔一挥,写了一页半纸,先是安慰她,后来又教育她要守住自己的底限——人可以为亲情爱情甚至是金钱有各种妥协,但却不能在精神上依附于任何人,做自己愿意做的,不要勉强自己。最后还不要脸的写了一句我也爱你。然后放进信封封好,让痘痘脸寄出去了。
自此,欧洵脸上油光满面——防晒系数高达50,想不泛油都不可能。如此又蹲了半个月,欧洵觉得自己如今每天晚上事先预演的那一遍跟第二天老戏骨们的表演相差无几时,他终于觉得可以了,跟徐庆成提出来他的戏可以拍了。
徐庆成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也没说啥,第二天就安排了一场戏。
《乱世风云》这戏瞧着名字起得挺大,其实说起来,不过是披着民国战争皮的偶像剧,讲得还是各类狗血故事。
女主宋明言乃是进步学生,在一次□□中,被冲散遇见了作为世家子弟的男主周仲生,悬殊的身份让两人之间有了莫名的吸引力,最终相爱,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间,欧洵扮演的苏倾城,就是在此时见到他们,并成为认识的人。
但战争随之爆发,男女主角分离,苏倾城偶遇了遭遇困境的女主,并通过顾军饰演的角色救出女主,顾军对女主自此一见倾心,开始猛追女主。
在女主将要答应之时,成为军阀的男主周仲生归来,而夹缝求生存的苏倾城身处梨园,对包养戏子一事儿已经见惯不惯,他原本就对周仲生有意,再加上为了在乱世有靠山,隐瞒了女主的消息,并试图委身于他,欧洵这场戏,就是周仲生知道真相后的暴怒,苏倾城想法化解的一段戏。
这场一开始,是一段苏倾城在自己小院中唱戏的情景。场中一切就绪,欧洵就穿这身月白色长衫信步走了过来,旁边的副导演在一旁说,“这是他自己选的,原本是想叫他穿件艳色的,他拒绝了。”
徐庆成没说话,其实安排艳色也不无道理,此时的苏倾城已经年纪渐长,急需找个靠山来过活,所以常常出入交际会所,穿衣打扮自是不凡。但若是素色却更合理,唱青衣的人,扮演的一般都是端庄正派的人物,不是贤妻良母,就是贞节烈女,常年养下来的习惯,在家中多是打扮素雅。
瞧见导演都未说话,其他人自是不会吭声,现场几十双眼睛,就盯在了欧洵身上。
此时亭中琴师已经准备好,欧洵却刚从房中出来,不知为何,他看似平静,却眉头轻锁——这是有人告诉他,周仲生刚刚见到了苏明言。他慢步走到亭中,只是这步伐却与旁人不同,一只手横着,捂着胸口和肚子中间的一块,一只手耷拉在身子旁边,缓步移动。
看到这儿,徐庆成脸上有了些许赞许之色,这也是青衣最常见的动作,因此,青衣还有抱肚子旦的诨名。只瞧这些,不看演技,起码欧洵是真下了苦功夫。
欧洵走到亭中,也没说话,只是随意地冲着琴师点点头,那琴师就拉起了京胡,是《锁麟囊》春秋亭一段,欧洵站在那里,压了口水,眼神无意往院门处看了一眼,开口唱道,“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何鲛珠化泪抛”……
他这一开口,倒是惊了不少人。电影电视剧中有唱京剧或者抚琴,一般都是对个口型,做个样子,后期自然会有人配上,大家都指望着欧洵开头对口型,谁想到他居然开唱了!纵然一听就知道欧洵怕是学艺不深,只能勉强入耳,但这个时候,却又谁会想到这个呢!
那琴师原本就是从本地京剧院请来的,只当是空拉一场,没想到这演员居然开口了,他亦是性情中人,对京剧痴迷的很,直接操着琴一点点托着欧洵的嗓子往上走,愣是把三分衬成了七分。
苏倾城原本就身材单薄,这段唱词又悲戚,那股子担心反转愁思百结的样子就出了个十分。此时再看他,就有种苏倾城就该如此的样子。
这边胡琴凄凉,那边周仲生却是一身怒气来到了苏公馆,一脚踹开门后,正听得那句“此时却又明白了,世上何尝尽富豪。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一双眼就那么看着他,有三分情谊,三分羞愧,外加四分求饶。
周仲生的脚步就止了住,听他咿咿呀呀在那儿唱,想着此人小时富贵,青年落魄,如今为了生活连如此之事都做得出,再加上此人的确救了女主苏明言,两人又有些许暧昧,种种原因在一刹那揉搓在一起,正对上苏倾城那双空洞的眼,那股子火却再也发不出来。
他恼怒的掏出手枪,冲着亭子就是一枪,愤恨留下了一句,“滚,别出现在我和明言眼前。”然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那声枪响吓了琴师一跳,他手中的胡琴立刻停了下来,看着窗檐下被打漏的大缸,水正呼呼呼的往外流,心惊道,“苏爷,还唱吗?”
“唱!”苏倾城从肺中好容易憋出个字,胡琴再响,他却缓缓背过了身,只留了个瘦削的背影……
许久后,才有声“卡”从监视器后传了出来,现场一下子又热闹起来,旁边的琴师冲着他说,“小伙子,喜欢这个啊。”欧洵笑着点点头,马上看向了导演那边,却见顾军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欧洵僵直的后背终于一下子瘫软下来,这也算进步吧。
晚上吃饭,顾军跟徐庆成聊天,“他这是进步不小啊!”
“演技其实还是一般,不过足够聪明。这场戏全部都是眼神交流,不好演,他知道用服装,青衣的生活习惯,直至亲身演唱,这类外物将所有人带进了戏里去。”徐庆成评价,“还有点潜力。”
当晚,这话就从顾军口中传到了欧洵耳朵里,欧洵兴奋的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个滚,终于有了握住了自己命运的感觉——别人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努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站在哥哥的高处,看高家父子跌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