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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是生活的导演,有的人是生活的摄像,有的人是生活的剧本,而有的人,是被生活潜规则的演员。
方天风走下楼,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心中充满了愤怒,同时还有深深的无奈。
回头望了最后一眼,方天风迈出坚定的步伐。
方天风向十二路公交车站走去,拐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一个旧货市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卖旧衣服鞋帽家具的地摊比比皆是,还有一些地摊卖各种古币艺术品。
换做以前,方天风一定会边边走,现在却没有这个心思。他麻木地随着人流向前,地摊上的东西再精美,也无法引起他半点兴趣。
眼就要走出旧货市场,前面一个壮汉推着自行车迎面而来,嘴里喊着“让让、让让”。
旁边的人为了躲避自行车,撞在方天风身上,方天风正好迈步,一脚踩偏。
“坏了!”方天风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抬起脚,目光落在几本残破的古书上,上面还留着浅浅鞋印。他很清楚这种旧货市场的古董都是赝品不值钱,但就怕被人讹诈。
方天风连忙向周围去,这里人挤人,根本不知道是谁撞了自己。
只听那个六十多岁的摊主愤怒大叫:“你走路不长眼啊?我的古书啊!竟然就这么被你踩坏了,你知道这几本古书多少钱吗?你赔我古书!”
方天风周围的人如同被吹风开的灰尘一样,附近的摊主全都向这里,大多数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旁边卖木雕的摊主阴阳怪气说:“每次都把东西摆那么靠外,瞧,又来生意了。他是个年轻小伙子,没什么钱,你下手轻点吧。”
古书摊主恼怒地瞪了那人一眼,然后拿起泛黄的古书,心疼地说:“你你,这可是清代的古书,是《四库全书》珍本!虽然保存不完善,但极具收藏价值和研究价值。昨天有人出三千我都没卖!你,你把我的书踩成什么样子了?”
方天风仔细一,那几本书十分残破,虽然多了鞋印,但区别不大。
方天风平时会跟摊主讲道理,但是现在他却没那个心情。他不耐烦地说:“我是被别人撞的,而且摆在这里的东西根本不值钱,别以为我好骗!你说怎么办,给个痛快话。”
摊主怒视方天风,最后无奈地说:“算了,算我倒霉!你给我两千块钱,把书拿走!”
方天风冷笑:“你我像有两千的样子吗?既然讹诈我,那就没必要谈了。踩你书是我不对,对不起!”说完,方天风拔腿就走。
那摊主竟然猛地扑过去,死死抱着方天风的小腿,大声喊道:“杀人啦!杀人啦!踩坏我的古书还想一走了之,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这把老骨头跟你拼了!”
方天风低头着摊主,说:“我你是老人,不跟你争,今天的事算我倒霉,我给你一百块钱,这事就算了结,松手!”
摊主犹豫片刻,摇摇头。
方天风突然笑了笑,上去却比不笑更凶狠,说:“好!我刚和女朋友分手,感觉活着没什么意思,你偏偏惹我,今天我就跟你耗到死!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我踩你书的罪名重,还是讹诈两千块钱的罪名重!”
方天风刚要拿手机,摊主骂了一声,然后说:“给我两百,你可以走人!”
方天风冷漠地扫了摊主一眼,就要拨打0。
摊主连忙大喊:“别找警察,给我一百元,你走吧!”说完松开方天风的小腿,狼狈地站起来。
方天风弯腰捡起三本古书,然后慢慢从钱包抽出五十元,扔到地摊上,说:“刚才给你一百你不要,现在只剩五十了!”说完,拿着古书转身就走。
摊主急忙捡起钱,跳着脚大骂:“小流氓!臭无赖!下次让我到你,打断你的腿!你也不打听打听,在旧货街地界上,谁敢惹我!别让我在到你!”
周围的摊主哄笑起来,其他人也明白这摊主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纷纷离开。
旁边卖木雕的摊主嘲笑:“活该!要两千得五十,要是我早就打包走人,丢不起人。”
古书摊主得意地抖了抖五十元钞票,说:“你懂个屁!老子四毛一斤收的破书能卖五十,一倒手赚了一百倍!”
木雕摊主小声嘀咕:“那三本书可是真正的清代古书,虽然保存不完善,没准他倒手一卖就能赚几百。”
“呸!我都卖不出去,他更不可能!”
方天风拿着三本古书上了十二路公交车,越想越倒霉。自从拿到古书,他觉得总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往身上扑,就如同走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堆上似的,浑身难受。
不多时,公交车到站。他向家里走去,进入一处破旧到随时可能拆迁的楼群,这些楼墙体的石灰脱落,露出一块块暗红色的砖。到了楼下,他到一些垃圾袋,又了手中的古书,想要扔过去。
但是,想起今天花了一千多块钱买的护肤品和茶叶,他肉疼不已,最终没舍得扔。
有的人是生活的导演,有的人是生活的摄像,有的人是生活的剧本,而有的人,是被生活潜规则的演员。
有的人被生活潜规则后,一蹶不振,再无出头之日。
而有的人,抓住一闪而过的机会,翻身上位!
方天风很快回到七楼的租房。这房子只有二十平方米,只有卧室、厨房和卫生间,标准的一室半。原本七百元一个月,但前几天房东来电话,房租涨了五十,他月末要交下个半年的房租,要比以前多交三百元。
此刻天色已晚,方天风连电脑都没开,随手把书扔在地上,躺到床上。
手机轻响,打开一是姜菲菲的短信,他盯着姜菲菲的名字了许久,关机。
方天风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经历的一切,心潮起伏。
他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姜菲菲身上,可换来这样的结果,让他难以承受。如果没有妹妹,他会离开云海市,去陌生的地方打拼,等有了足够的经济基础,再回来娶姜菲菲。
方天风七岁那年父亲因车祸去世,家里的债又没还清,偏偏母亲又怀了孕。最终,那个孩子送给了没孩子的二姨家,亲妹妹变成了表妹,方诗诗也变成了苏诗诗。
一年前,母亲身患肺癌,弥留之际想听女儿叫一声妈,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苏诗诗这才知道来龙去脉,叫了一声妈后,着母亲闭上眼,哭着跑了。
此后半年多,苏诗诗不见方天风,没说一句话。
但几个月后,苏诗诗想通了,主动向方天风道歉,而且承认了他这个哥哥,跟他比以前更亲,越来越喜欢黏着他。
方天风想起妹妹可爱的样子,又想起姜菲菲,忍不住轻叹一声。
他的脑中总是浮现姜菲菲的笑容,耳边总是回荡她的声音,他努力摆脱这一切,想当年在学校的事,想公司发生的事,想妹妹,想未来,但越想越痛苦。
一直到了深夜,他才昏昏睡去,但心里积累的怨气、愤怒、不甘和无奈却无法化解。
到了午夜,满月悬空,皎洁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方天风的脸上,也落在那三本古书上。不一会儿,古书仿佛被风吹拂,快速翻页,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然后化为灰烬。
三个纯白色的光点从中飞出,在三个光点的映照下,方天风的头上浮现一条条长短、粗细和颜色各不同的烟柱。三个光点如同三只萤火虫在半空转了几圈,最后直扑方天风的眉心。
方天风突然全身抽搐,面部扭曲,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整整持续了五分钟,他的眉头才舒展开,面部表情越来越柔和,好似在做美梦,露出淡淡的笑容。
月落日升,昼夜交替,三天后的清晨,方天风缓缓睁开眼,慢慢坐起,茫然地了四周,露出疑惑之色。
“昨天的梦真怪异,我竟然梦到一个古怪的老人说什么天运门为天地所不容,传承必将断绝,然后他使用大神通逆天改命,让外门弟子带走一部分基础典籍。期待后人得到这些传承,使用大神通追根溯源,获得完整的天运道典。在梦中,我得到了一部分天运传承,还修炼了好一阵的天运诀,知道了天运门的基本情况。”
“天运门的核心就是‘气’,他们自称远古炼气士。他们认为无论是花鸟鱼虫还是草木人类,全都是由一种叫‘元气’的东西演化而来的,而随后又诞生了许许多多的气,如寿气、贵气、财气、灾气、病气、杀气等等几十种气。天运门的炼气士可以通过吸收元气壮大自己,然后以元气为基础,调动其他的气,来完成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能影响一国的兴衰。”
方天风一开始觉得这个梦挺不靠谱,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梦还挺有道理,因为生活中处处都跟“气”有关。
遇到好事,必然喜气洋洋;遇到坏事,是晦气;有人要杀人,是杀气腾腾;有才华的人是有才气,不高兴了是垂头丧气,发火了有怒气,拼命了有勇气。跟‘气’有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