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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婉…….."沈慕秋用微熏的双眸瞅着她,半饷,他又打了一个酒嗝,傻笑道:"妳是董婉哪,皇上的正一品大司马,朝廷的人,妳以为我会告诉妳吗?"
她气得直咬牙,沈慕秋就算醉得乱七八糟,也不会忘记吊她胃口。
因为一名女子悲伤的背影,从此抛弃尊贵的身份,浪迹于江湖。可见那个女人十分的特殊,竟能影响着宁王。
可,凭他的身份地位,怎没把那女人给弄到手咧?究竟是为什么?沈慕秋所言,是他们一起去干的大事,究竟是什么大事?
她将沈慕秋送回厢房后,便返回自己的房里,一路上,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以致于进入了房间,这才迟顿的发现事件中的男主角宁王殿下竟在新婚之夜,身上尚穿着新郎官的大红礼袍,歪在她的床上。
瞧见他居然在此,她万分的讶异,脸色陡变,差一点儿失声道:"洞房花烛夜,这个时候,殿下你不在新房里,怎会在这里?"
而且还待在她的床上。
刘骥瞥见她回来了,揉一揉发胀的眼穴,然后才慢慢的从床上起身,朝着她,挨了过去。
一身酒气袭来,她立刻推开了他,"殿下醉了,定是走错房了,你还是快回房吧,别让新娘子久等了。"
话才刚落,他突然伸手抓住她,往他怀里一带,紧接着一个转身,利落的将她压在床上........这一切,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身子已被他给实实的压在床上了。
这家伙在新婚之夜,竟又对着她…….
"殿下,你醉了,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她威胁道。
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他万不该在她的房里。
现在他正把她压在身下,若喊了人来,事情闹开了,连她也没了脸面。
"*宵一刻值千金,我娘正急着想抱孙子呢,不如妳来替我生吧!只有妳董婉才能成为我刘骥的妻子啊。"
她恼怒道:"我成婚了,是卫武候的子媳,岂能再嫁你?"
"喔,董大司马成婚了?"他挑了挑眉,显然不信,"妳来去匆匆,姑苏城又出了大事,妳那里来的闲时间跟心思成婚啊?"
她咬牙道:"信不信由你,我确实已经跟卫崇文成婚了。"
见她很是坚持,于是他不再坚持。
"好好好!妳已经成婚了,妳已经火速嫁人了,妳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成为别人的妻子了。所以妳不能与我成婚,就算不能与我成婚,还有通奸一途啊,那么........妳我只好通奸了,今日夜黑风高,夜深人静,正适合发展奸情,我们来通奸吧,通了奸一样可以生儿子。"
这个下流无赖!
他分明是不信她所言。
"殿下你醉得不轻,失了分寸,你再不走,我可要叫人来了!"她又气又怒,正想用力推开他,上头却传来他的轻笑声,"醉?妳以为我是酒后乱性?沈慕秋酿的烈酒从来都醉不倒我呢,我刘骥绝不来藉酒装疯那一套,今日来此,我清醒得很......."
说着,己起身,然后若无其事般的替自己理一理衣襟。
这个男人的兽性发作起来,怎会收得如此之迅速?上次可是纠缠了很久才肯放过她的,敢情他是在新婚之夜,闲着无聊,特地跑来捉弄于她?
她跟着起身,很是警戒的瞪着他道:"既然清醒,大婚之夜不在新房里,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他挨近她身边,未及她避开,已经制住了她,强制的把她揽进怀里笑道:"妳别紧张,适才是逗妳玩的,大战在即,前程未卜,胜负难测,所谓的成王败寇,倘若是败了,我很明白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我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要了妳,妳是朝廷的正一品大员,我并不想妳因为我而受累........"
"新婚之夜,竟丢下新娘子跑来我这里逗我玩,宁王真有兴致啊!"
她试着推开他,果然........那家伙闻风不动。
"嘘,别乱动。"他不理会她的讥讽,径自解下她的发髻,她正想出言制止,他却己抓了一把她的青丝,低头看着她,英俊的脸庞扬着笑意道:"世人云,青丝便是情丝........."
她不以为然道:"青丝是一把黑发,也是三千烦恼丝。"
便在这时,她才发现,他竟把自己的黑发与她的黑发,结成发结了。
所谓的结发夫妻,便是在新婚之夜,成为夫妻的俩人将双方的发给结成发结。
他的神色突然认真了起来,适才的戏谑口吻在转瞬间已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慎重的态度,他缓缓开口道:"婉儿,妳等着,这次起兵,若能顺利,我刘骥若没死,定会娶妳为妻子,豋上大位之时,会携着妳的手,册封妳为皇后,让妳一世尊荣。"
大婚之日,洞房花烛夜,抛下新娘,跑来与她结发,此事何其荒唐。
在新婚之夜,抢夺别人的丈夫,又是怎样的一个她所无法承受的恶名?
"回去吧,殿下,该与你结发的是新房里的那一位。"她劝道。
"梦平不是正妻,她是偏房,没有王妃的位号,我不会与她结发……,不过,我仍然会善待于她,在此危难之刻,完全不计各人前程,不担心自己是否会孤寡一生,甘愿入我家门,服侍我母亲,为我生子,替我这一脉留下子嗣........。她的有情有义、无怨无悔,我这一生都会对她好的,我绝不亏待她。可妳不同,不管妳信或不信……..,董婉,妳才是我刘骥真正想要的女人啊。"
话才刚落,她还来不及答腔。
这时,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
"殿下可在此吗?"是太夫人身边的雪雁。
傧客早已散去,新郎官却迟迟未回新房,于是太夫人便派人来了。
遣来的还是她的贴身侍女雪雁。
刘骥冷声道:"本王正与董司马商议国事,有何要事?"
雪雁隔着门板道:"夜深了,殿下也该安歇了,太夫人让殿下到少夫人那里去。"
"本王事情忙完了,自然会过去,妳下去罢。"
"太夫人吩咐,出兵在即,子嗣之事乃宗祠大事,殿下若不回房,太夫人会亲自从病塌上起身,过来相请。"
"明白了,我这就过去。"刘骥沉着脸起身,朝着董卿柔声道:"夜深了,妳早点安歇吧。"
语罢,便大步离去。
片刻,屋里恢复了冷寂,荧荧烛火,随着空气跳动,一明一暗,发出了暗淡的微黄光晕,董卿低头看着被他弄乱的发丝,想起结发之事,心里不禁千回百转,抬眸凝视着铜镜内,略显消瘦的自己,幽幽的叹了口气。
***
春风徐徐吹来,桃子吐露新枝,百花盛开,万紫千红互相争妍,蝶儿在花间追逐飞舞。
绮窗旁,早晨的露珠滴落池塘,泛起一阵阵涟漪。
若大的宁王府在一半的残骸外,一片宁静,姑苏城外却尘沙滚滚,金戈铁马,操练兵士的嘶杀声震天,隐隐约约的传入城墙内。城门外,练兵的喧嚣声,时而清晰可闻,巍峨城墙彷佛为之震动着。
在一片祥和的偏殿里,穿着青衫的侍女,殷勤的替来客送上茶水瓜菓。
文心俸上新茶陪笑道:"董大人请稍候,少夫人马上过来了。"
董卿接过茶盏,抬眸问道:"敢问少夫人今日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文心道:"奴婢不知。"
"退下吧,不必侍候了。"董卿抬抬手让众仆从退下。
"是。"文心福了一福,便领着众侍女一一退下。
屋里,董卿歪在大椅子上,拖着腮,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顾子衿坐在她身侧安静的饮茶,小安子则立在后方。
听着城外传来的马蹄声,小安子早己沉不住气,他忧心忡忡的开口道:"你们听见没?城外的嘶杀声震天哪,姑苏城外是不是已经集结了百万大军了?"
"你别担心,只是操练,也不见得真的会跟朝廷打起来啊。"从没当过官的顾子衿对局势很是乐观,他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悠然笑道:"说不定会被我给说中了,这场仗打不起来呢。"
"最好是这样。"小安子道:"你们说,那个王府新夫人找我们来偏殿做什么?而且还是趁着宁王出门,人不在王府时?听说宁王跟七位刘姓王候正在城墙外忙着操兵呢,这个时候情势正紧绷…….."
对于此事,顾子衿却是不以为意,笑道:"姑苏封城,曹姑娘虽然嫁得风光,却无法回门,一入候门深似海,心里肯定郁闷,想必是找我们来解闷的。"
"找咱们解闷?什么时候她开始跟咱们感情这么好了?"小安子皱眉道:"咱们还得上街去呢,那里有时间在这里陪着一个回不了门的天家富贵夫人闲晃?"
一天找不到皇上,他便一天安不下心来,就算翻遍了大街小巷,上下各个山头,他也要找出皇上。
顾子衿一边嗑瓜子,一边道:"我们已经找了那么多天了,或许他不在城里,说不定在姑苏城大乱的那一天,皇上已经逃出城去了。"
闻言,小安子转头问道:"董大人,妳觉得呢?"
董卿摇摇头。她毫无头绪。
便在这时,门口出现了王府夫人的身影,曹梦平拉起裙摆,进了门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