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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雪沉吟片刻才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对他治疗吧!”
旭儿却道:“不了,如今我们才到这通郡,以防万一师叔还是去做别的比较好,这里有我和陆言就行了。”
慕千雪何尝不是觉得应该如此,但她有些担心旭儿一人应付不过来,治疗苏禾这样的,需要注意力长时间高度集中,对她的体力和精神都是极大的考验。
旭儿见她瞧着自己,犹豫却不言,淡声道:“放心吧,师叔,我能行的,你办好事情尽快回来就行了。”
虽然救人命重要,但若不将大家的安危都稳妥的护住也是无用,像旭儿说的办好事情尽快回来就行。
“那好,那我就先去办事,你们小心一些。”慕千雪见她点头,又走到破庙内对陆言道:“陆言,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办,这里就拜托你了。”
见她客气,陆言一愣,随后淡声道:“主上,放心!”虽然此刻他已经叛离了北相国府,但他此刻仍有能力在通郡内保护旭儿和苏禾的,而前日从北国离开也全是靠他的身份才能安然,此刻跟随他的暗卫虽然不多,但也不在少数,所以他并不担心什么。
慕千雪这才不犹豫,转身往通郡闹市走去。
来时有车马,无需担忧什么,而此刻也来不及换衣裳,慕千雪在面上蒙了一层面纱,她一路走一路寻着长流等人留下的暗记。
但她越走就越觉得通郡绝对是一个繁华的城,不必任何一个诸侯国的京都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它的过并不是只它有多么奢华,而是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觉得这座城透着一股子随和优雅和舒适,并不像囚着各质子的牢笼,而更让人觉得这里绝对是一个来了就不愿意走的好地方。
通郡分为东西南北四小城,而最中央有一片湖,轻风吹过湖面荡起涟漪,湖水随着人工修葺的精致水道往四面流去,估摸着这通郡外便河流。
一座虹形大桥架在湖上将这四座小城很好的连在了一起。
桥东面的大街则一直通向各国质子的行宫,那边有重兵把守,且自行将整个通郡的东面都割成了一个小的流云列国,各自对立毫不相让。
桥中央,熙攘人流;坐轿的,骑马的,挑担的,赶毛驴运货的,推独轮车的,
桥西面,有一些摊贩和许多行人。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大多居住一些普通的平民百姓,小巷连小巷错综复杂。
桥南面和大街相连,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这就是慕千雪一路走过来的路,也是整个通郡最宽大的街道,可谓是应有尽有,通郡的官府也设在这条街上,还有各位达官贵人的府邸,是整个通郡的富人居住地。
而四大名楼中的‘醉仙楼’‘风雨楼’‘月墨阁’则在最热闹的桥北面大街上,三大名楼形成三足鼎立,将一条笔直的大街断成了一个三叉路口,附近也是一个又一个的商铺,这条街可以说是满足了大部分人的大部分需求。
整个通郡被很好的区分成了四块,互不干涉却又融为一体,慕千雪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仔细的打量一座城,同时心里也记了暗记中的方位,那方位直指桥西面大街,她手下的暗卫众多也只有藏在那里才不容易被发现。
一处靠近通郡西城中央的小院门口,慕千雪记着萧辰逸曾经使用过的暗号敲门,三下两下三下一下。
开门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约莫二十一二,剑眉星目宽脸厚唇,鼻梁略低,相貌不算俊也不丑,属于一眼绝对记不住的那种,那魁梧的身躯与那一身粗布麻衣倒也相配,如果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大概会以为是谁家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慕千雪打量此人,沉默不语,面纱蒙了半边面,也瞧不清楚她面上的表情。
那人只是默默让进她,然后将门重新关好,才转身抱拳恭谨道:“主上!”
“长流。”慕千雪挑眉,一听声音她便可以认出。
“在!”长流淡声回道。
慕千雪淡声道:“我交代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都办好了,暗卫按吩咐都分发了香囊,也在主上离开京都之时,在各地埋了特质的香囊和散步主上去那里的消息。”长流早以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完成。
“做的好。”那些特质香囊中有蛊师的血液,与慕千雪身上的香味一般无二,用来混淆自己的取向再好不过:“辰逸呢?”这一路她并未感觉到异样,所以她并不担心,此刻看到长流,她知道他应该在这里。
长流淡声道:“在屋内,为了不引人注意,长流独自与萧都统在这处地方等您来。”
这院子很简单,泥糊的墙泛着黄,院内什么也没有,有一间简陋的杂物间连着厨房门口放着簸箕,在就是一间屋舍了,看样子还算大,有一个正门,旁边隔开了的两扇窗户。
慕千雪抬眼瞧了一遍:“我去看看他,你就在这守着。”
“是!”
说话间慕千雪已挪步,往房内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很沉,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她想看看他,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便他此刻并没有醒过来,但她仍心情复杂。
进门是客厅,有桌椅,不大,两侧有内室的门,门帘被掀开,虽隔了距离也能一目了然,内室均只有简陋的一张床,一间无人应该是长流住的,一间躺了一个人。
他乌发挽了毡巾,眉宇间平淡没有生气,双眼紧闭似乎是睡着了,俊颜上祥和安然,正如他最后闭眼的那一刻,一身简陋的粗布麻衣已不再是她离开时穿的那件,让她瞧不见那个血窟窿。
慕千雪摸了摸他胸口,指尖探到凉气,那冰蚕尸粉还没有失效。
“我回来了,你怎么还在睡?”慕千雪似在对他说,却更似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