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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成记得他妈妈在世的时候曾经告诉过他,爸爸有一次曾被关在一间着了火的屋子出不来,肺上吸入了大量的浓烟。
幸好被人发现的及时,这才得以被救了出来。
只是那次之后,他就开始对烟味严重的过敏。
那时候哪怕是吸入一丁点的烟味,都会使劲地咳嗽好半天。就连是闻到别人抽烟时的味道,都会难受的想要咳嗽。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才慢慢的开始有些好转。只是不会像之前那样反应强烈,却也还是不能摄入焦浓的烟味。
苏东景也就是从那以后,就没再吸过烟了,直到洛琳的去世。
妈妈去世之后,很多时候,苏子成都会撞见苏东景一个人站在阳台或是没人的地方,慢慢地掏出一根烟点上,没多久就会听到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每每那个时候他都会在心里恨恨地说上一句:“人都死了,现在再来后悔有什么用。”
只是随着他抽烟次数慢慢地的增多,咳嗽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苏子成也就不再那么愤慨了。
苏东景把烟捻灭掉,看着苏子成有些惊诧的说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苏子成猛地站起身,扯疼了腿伤,却还是咬着牙的说道:“你想多了,没那回事。”然后转身躺回自己的床上。
“你。”
苏东景盯着他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片刻又摆摆手说道:“无所谓,反正这些年你一直都是这么对我说话的,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自言自语完毕,苏东景这才推开门走向自己的房间。
迎面撞到后一步回家的阿旭,苏东景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昂首挺胸的看着阿旭说道:“我还以为你比我们大家都要特殊,菲儿会让你就在那边住下呢。”
对于菲儿从来不喜外人在家留宿的事,苏东景自然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
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去她家里,都那么晚了,却也还是让他去别的地方,他就一直耿耿于怀。
虽然这边房子也挺大的,住着也很舒服,但是苏东景却一直对那件事情无法释怀。总觉得自己是被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给嫌弃了,而且还是那么直接地不留情面。
他当时就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堂堂正正的在那间别墅住下去,挽回自己当时的尊严。
阿旭弯了弯腰礼貌的回了句,“苏伯伯好。”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到阿旭如此谦逊有礼的模样,苏东景纵然是再无赖也实在找不到继续挑刺的借口。只好半眯着眼说道:“很晚了,睡觉吧!”
阿旭点点头,道了声晚安,这才离去。
走到苏子成房间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敲了敲门。结果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显然是没有反锁。
看到苏子成已经躺在床上了,阿旭走到跟前关心地问道:“你的脚还好吧?”
苏子成原本以为是他老爸又折回来了,本来是打算装睡着了不理会他的,却听的声音是阿旭,这才睁眼小声回道:“本来就没事,是他们夸大其词了而已。”
阿旭试探性的问出口:“你好像很讨厌你爸爸?”
苏子成皱着眉头打量着阿旭,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认为阿旭是可以洞穿别人心思的。不然,自己掩饰的那么好,又怎么会被他发现了。
即便是如此,他还是坚决地摇头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是关心你的。”
“你知道什么?”苏子成提高分贝,朝着阿旭吼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才认识多久,别以为我们大家住在一起,你就好象很了解别人似的。真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多替自己的将来考虑考虑,难不成你还真想着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呼来唤去下?”
苏子成向来都是给人闷闷的,不怎么说话的感觉,这突然一说就是一大堆,阿旭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自己的确应该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他才不会一辈子都听别人差遣,才不会一辈子都过这么没出息的日子。
虽然现在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的。
等等!阿旭立马在心里否认刚才的想法,他怎么会开始有些喜欢这样每天被菲儿呼来唤去的日子呢?他是要成就大事业的,他是有理想有报复的人,绝不可以就这样轻易地满足。
“既然你跟你爸爸之间的事情我没资格多问,那我的事情也由不得你来说三道四的。不过既然我现在的一切都是菲儿的爸爸给我的,我答应了他要保护好菲儿就一定会做到。”
小小年纪的阿旭,脸上有着不亚于成年人才有的谨慎,说起话来一板一眼,同样给人不容小觑的力量。
忽地,苏子成就想到他爸爸之前提醒过他的一句话:这个人将来长大了一定不简单。
那时候他只当是父亲向来的多虑症犯了,压根就没当回事。可是就在刚才,听着阿旭的那段话,还有他的表情,苏子成开始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了。
“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苏子成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阿旭站起身,不管苏子成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还是重申了一句:“菲儿她当你是朋友,很信任你,希望你不会让她伤心。”回应他的只有刻意装的很大声的呼噜声。
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那间屋子,看着已经伴随了自己好长一些时日,却仍然觉得很是陌生的物品,那种寂寞和孤独感慢慢地在升华。
“妈妈。”自阿旭的唇瓣间溢出两个字来,是那么的深情,那么的无奈。
其实苏子成是幸运地,虽然阿旭并不知道他和他父亲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误会,但是他看得出,其实苏东景还是很关心苏子成的。
那种父爱,那种期待却又陌生的感觉,阿旭从来就不曾有过。
从来就不知道,被自己的父亲抱在怀里是怎样的一种亲切感。就连爸爸这两个字,对于阿旭来说,都是那样的陌生。
这么多年,他却从来没开口叫过那个词。即便是每次不得已跟妈妈一起的时候提到他,也都是用那个人来替代。
那个人,那个和他血脉相连的爸爸。他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吧!一定早就将妈妈和他给忘了吧!
阿旭的拳头握的紧紧地,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总有一天,他要让那个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