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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看着躺在床上的乌若岩,分不清自己的心里,是喜悦还是痛恨。
他本以为,乌若岩会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自己来到他的营帐。毕竟,她是一个那么喜欢自以为是的人,总以为可以用她的力量,来换取别人的平安的人。
尽管她从不自知,那力量其实是他赋予她的!如果不是他,怎么也抹不掉心里那份执念,她凭什么认为,她的一个举动,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可以救一个人,或害一个人?
可是,就跟他抹不去自己的执念一样,她,也同样抹不去,她的执念!
耶律德光恨透了她来他这里的方式,她居然是被人迷晕了,被捆绑着送来的!
这只能说明,即便他用全城人的性命跟她交换,她也不愿意,自己来见他!
明明早就知道,她来,或不来,他都会生气,可是,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向大諲撰派出的使者,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不管她恨他也好,怨他也好,他只有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才会觉得,那颗一直在冰与火中煎熬的心,稍稍平稳。
只是稍稍。
因为,他发现,即使她在他身边,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是那种不甘的、挫败的怒火。
耶律德光伸出手来,拂了一下乌若岩挡在额前的头发。也许,只有在她不清醒的时候,他才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轻轻地,触摸她的发丝和脸颊。
乌若岩仿佛感觉到了他的碰触,眉头微微一皱,稍微往旁边扭了一下头。尽管他知道,她可能只是无意识地扭头,可是,她的这个躲着他的小动作,还是让他的心里一抽。
“元帅。”随军侍卫的声音,从帐外传来。“跟乌姑娘一起被送来的那位姑娘,已经醒了,正闹着要见她的小姐。”
耶律德光皱眉。
墨菊也被送到他这里,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倒不在意,多一个人在他手里。这样,他在她面前的胜算,才会更多一些。
想到这里,耶律德光觉得心里一阵烦躁。难道,他和她,就只剩下了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
“想办法堵上她的嘴,这个还要本帅教给你们怎么做?”耶律德光沉声道。
“是,元帅。”侍卫答应着,离开了。
耶律德光的手,滑过乌若岩的额头,鼻子,嘴唇,一直滑向她白皙的脖颈。他觉得自己的心轻颤了一下,一种久违的、属于男性的欲望,立刻在体内燃烧起来。
多久了?
似乎是从两年前,他在渤海国被她刺伤,眼看着她坐着婚车,嫁给了李冷,他才带伤回到契丹之后,他就几乎,再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
他借口萧温稚嫩,只是偶尔回去,跟萧温一起用膳。至于萧芜,他更是借口军中事务太忙,新婚的王妃需要陪伴,将她冷落在后院。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从前帐中绝对不能缺了女人的他,居然两年,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许是大諲撰那些人,给她下的**并不重,毕竟他们没有要把她怎么样,只是要能把她送到他这里。
许是他的碰触,惊醒了她。他看见,她正在慢慢地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他。然后,她就大吃了一惊,连忙向里面缩了缩,环顾了一下四周。
“我怎么会在这里?”乌若岩问。
但是,她并没有寄希望于,能得到她的回答。她轻蹙着眉头,仿佛在回忆什么,然后,她眼中的惊惧,越来越浓。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她的亲姨娘,亲手将她迷倒,送到了耶律德光这里。
其实,这也只是她的猜测。但,她的确想不出别的情节,可以合理地解释,她在那个还维持着表面的繁华的王宫晕倒,醒来,却是在耶律德光的营帐之中。
这几天忙于李将军和李凌的丧事,李冷又一直在军中,只在李将军和李凌出殡那天,匆匆赶回家中,又匆匆走了。因此,乌若岩并不知道,城外的战况,更没有想到,耶律德光的军队,已经来到忽汗城下。
看来,契丹和渤海国这一战,渤海国是败了,而且,败的很惨。
“你怎么会在这里?”耶律德光看着乌若岩,从她的眼神中,知道她应该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打击她一下。“是渤海国的大諲撰,派人将你送给本帅的,你现在,已经名正言顺地归本帅所有,除了本帅,你不会再属于任何人!”
耶律德光本以为,乌若岩又会跟从前一样,对他怒目而视,骂他“卑鄙、无耻”。但是,他却看到,乌若岩只是悄悄地深吸了口气,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就做出不舒服的样子,闭上了眼睛。既没有表现出愤怒,也不说话。
乌若岩心里很清楚,如今的情形,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她可以一次次被耶律德光抓到契丹,也可以一次次地跑回来,虽然受了太多的伤害,但是,那时候,她有家,有家人,还有这个她不熟悉,却生活了很多年的渤海国。
虽然曾经,她并不重视他们,但他们却会让她的心,有依赖,有依靠,有归属感。
而如今,渤海国眼看着,就成了契丹的属地。她的家人,说不定也会落到耶律德光的手中。如果,她再跟耶律德光明目张胆地对抗,恐怕累及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她的家人。
虽然她很恨那些,将她交给耶律德光的人,觉得他们简直是在签署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她更恨耶律德光,将她当成了某种可以用来交换的物件,但是她却很清楚,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和对抗,目前的大环境的。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必须活着,活着,才有可能见到家人,见到李冷,见到她最最心爱的小石头。
耶律德光见乌若岩闭上眼睛,觉得心里的怒火,好像在一瞬间,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地方。
她不理他!她居然不理他!!
难道她不知道,他现在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她的家,她的国,都将会是他的!
她的人,又怎么可能逃出他的掌握!
其实,答应大諲撰的请降,只是耶律德光的缓兵之计,他带领的一万人马,一路厮杀过来,都没来得及好好的休息,即便再凶猛的勇士,也有劳顿的时候。
虽然,他借着大諲撰示好请降的机会,提出让乌若岩作为交换的第一个条件,但是,他并没有给大諲撰定下,出城献国的日期。
他在等待,等父皇的大军到来。到时候,无论大諲撰降还是不降,渤海国的上京,都将是他们大契丹的囊中之物。
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虽然休整但依然严阵以待,以防渤海军前来骚扰的军队,而是面前这个,对他不理不睬的小女人。
“不要以为,你做出柔顺的模样,本帅就会上你的当!”耶律德光忽然捏住乌若岩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面对着他。
乌若岩的躲避,看在耶律德光眼里,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或者,跟从前一样,是一种变相的逃遁。她希望他不要注意到她,他却偏偏要注意她。
他恨死了她的这副模样!
他当然不会忘记,永远不会忘记,在她看着李冷的时候,在她跟李冷对视微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他更不会忘记,当他看着她刺伤了他,奔向李冷的时候,当他眼看着她和李冷相视一笑,双双离去的时候,心里的痛和绝望。
他曾经发誓,他会把这痛和绝望还给她。
而今,她就在他的面前,就在他的营帐,就在他的榻上,他又怎么会,不好好发泄一下,自己忍了很久的yu火,和怒火!
他放开她的下巴,一把揪住她胸前的衣服,将她狠狠地拉起来,拉到自己的怀里,他的胳膊紧紧地箍着她的身子,将自己的唇,报复地,碾压在她的唇上。
她一惊。没想到她已经在小心地躲避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本能地扭头,想躲开他唇的侵犯,但是,他好像早就知道她的反应,一只手狠狠固定住她的头,让她动弹不得。
她使劲儿地咬牙,死不开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野兽般的光芒,不再进攻她的唇,而是开始胡乱地亲着她的脸和脖颈,手,也很不老实地,伸进她的衣服。
当她刚刚被送来的时候,他怕她睡得不舒服,曾经让萧执,除去她的外衣,没想到,现在,反而方便了他的占有和入侵。
她的丰盈和柔软,让他的血往上涌,却也让他的心,升腾起一股恨意。
她似乎比从前丰腴了一点儿,可以想见,她和李冷,曾经有过多少恩爱和缠绵。在他夜不成寐的时候,那个李冷,也许正沉溺在她的温柔之中,感受着她的柔情万种。
这样的想象,更加刺激了耶律德光,他不顾她的挣扎,几下除去她本来就仅剩的单薄,俯下头,一下子将她的娇嫩,含在口中。
乌若岩还在做徒劳的挣扎,却无奈,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耶律德光,和耶律德光那几乎失去理智的发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