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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能很尽力,也好在这块土地在被积雪浸过后显得很是松驰,不过多时便被他给挖了两尺后三丈宽。
但所挖出的红薯却并不多,加上朱大能原先给红菊手上的那块,也不过三五块,且都很细小,原没有红菊前世所见的硕大。再挖下去便没再见一个了,连根红薯茎都没能够再能挖出一根。
红菊仔细的翻了翻那茎滕,可以看出这几块红薯出自两颗红薯苗之下。
眼看天色已过多半,红菊把那几块红薯对半分成两份,自己收起一份用随手带着的包裹裹了起来背在背上,对朱大能道:“天不早了,你把这些收起来,下山吧。”
朱大能却是摇了摇头,“李娘子你吃吧,俺吃过了,管饱,这东西好,你多吃些。”
红菊从地上把那几块红薯捡起来塞给他,笑道:“再好的东西也不能一直吃,你现在饱了回头还会饿的,快拿着吃吧。”
倒不是红菊自作主张主动先收起了一半,而是这红薯在她手里明显比在朱大能手里用处要大的多。其实她原倒是想把这几块红薯都收着回去弄出红薯秧来种的,但这毕竟是朱大能发现且出力挖出来的,自己若全部霸占多少都显得不尽人情,还颇有欺负他傻的味道。虽然没人看到,她也不想落人口实,再说,朱大能对她倒是还算真心不错的。
朱大能只觉红菊是在关心他,乐呵呵的就给收进了怀里,“李娘子你要喜欢了,俺天天来这给你挖。”
红菊闻言却是笑笑没作声,她还真有把这块地全挖了的想法,只是今日不允许了,嘱咐他不要将此处告知别人后,两人便一前一后的下了山。
到了李宅的那条巷口,红菊远远的便看到刘张氏在李宅门口张望着,看到她先是一顿,而后却是面色难堪的进了院子。
红菊不解,待看到身边跟着的朱大能后,才惊觉的看着刘张氏消失的背影眯了眯眼。
回到李宅,果真是迎来了刘张氏的冷眼质问,“二娘果真是个利索的,出门捡个柴都能捡上一天,这知道的人都道二娘身骨子软捡柴是个费力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半天的时间偷汉子去了。”
这话,当是诛心之罪了!
眼见李孝竹与李孝言同时变了脸色,红菊眯眼不急不缓的道:“刘妈妈你也是一路跟在夫人身边的老人了,这误人口舌之事如果夫人泉下有知,不知道将有多么痛心。凭一己之词而误人非,更吐如此粗薄之言,不知道的人还当我们李家是那低俗粗贱之民,当真是把我们李家的脸面给生生的掉份了。”
不可不说,红菊这一局赌对了,她并不知前夫人家世如何,但从有奶娘这点来看就不是个低份的。再说李孝竹又一向是个重礼的,她不得不先以此堵住李孝竹怀疑她的念头,从而慢慢引出退路。
果真,李孝竹一听便是不满的扫了刘张氏一眼,但终是念她对李家忠心耿耿而未责斥。
刘张氏平白被上了一剂针眼,对红菊便更是忌恨,联想着刚看到的情景,更加认定红菊在外面这半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是二娘心中没鬼,何以如此激动,再说这都出去了整整一日,奴婢在门口可是亲眼看到二娘跟一个汉子一起的。”
李孝竹闻言失色,但看了眼一脸淡定的红菊,又自作镇定下来向刘张氏问道:“刘奶奶可是看花了眼?”
刘张氏看着红菊冷眼哼道:“奴婢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二娘与那汉子一同回来,且当时还是由那汉子背着柴,二娘空着手的。刚竹哥儿也看到了,二娘带了柴回来,还不知道是做了些什么事。”
红菊看着刘张氏的步步不饶,不禁勾起了嘴角,“如此看来刘妈妈这身体当真是好利索了,那般距离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李孝竹闻言不禁站了起来,看向红菊惊问道:“姨娘你当真是?”
李孝言倒是抿了抿唇坐在一旁未作声,只是眼里鄙夷之色比往常更甚。
红菊将他们的举动一收眼底,心中不禁泛了冷色,话锋一转道:“竹哥儿可是想说些什么?这汉子正是竹哥儿请来,亦对有刘妈妈有过救命之恩的朱大能。我上山捡柴只是巧遇他,他便帮我把柴背回来罢了?怎么,这也算是有错?”
红菊的一声声质问让李孝竹红了脸,说起朱大能,他倒是对红菊有愧的,如果不是他引来了朱钱氏,也就不会有上次那场闹剧。对于朱钱氏,他可真是没有好感的。
可李孝竹有愧,刘张氏却没有,听红菊如此一说,更似抓到了她的短处道:“二娘这嘴皮子真是利索,转个弯来就把事情给绕了过去。就算那朱大能是竹哥儿请来,对奴婢有恩,这也是奴婢该报答的事,二娘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这李家的妾室。”
敢情这倒是教育起她来了,红菊不禁冷哼道:“我是什么身份我清楚的很,倒是刘妈妈你得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越规了?!”
妾大不如妻,奴大不如妾。纵使刘张氏已不属李家的奴才,但那根深柢固的思想也锁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一时回不出话来。
关于朱钱氏问他买红菊之事,李孝竹并没有对刘张氏讲过。眼下见两人竟是因朱大能之事而有了争执,李孝竹不免开始打起了圆场,“姨娘莫气,刘奶奶也是为李家的名声着想,一时情绪过激才口不遮言冲撞了姨娘,还望姨娘莫于同她计较。”
红菊撂了撂眼未作声,说到底,这李孝竹还是向着刘张氏的。
见红菊未理会他,李孝竹脸色微黑,眉头微锁道:“那朱大能确实是李家有些恩情,但终归是个外人,往后姨娘还是再莫与他亲近了。”
这是在怀疑她了?红菊闻言不禁冷了眸子道:“竹哥儿说的在理,我们请他来杀羊也是给了他报酬的,哪来的什么恩情。今儿个这事儿只是碰巧罢了,再说以后这柴,可不是由姨娘去捡的!”
李孝竹闻言皱眉,讪笑道:“这是自然,姨娘且与在家中歇息,这些事断是不会再由姨娘来做的。”
听到这话的刘张氏却是眉头一跳,敢情算计到最后还是算计到了自己身上?
夜里,坐于檀木床上的红菊摊开白日里带着的包裹,看着那三块红薯不禁发起呆来。今日她原想把红薯的事告于李孝竹他们的,但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了那么一档子事。他们还是对她有所防备和戒备的,自己言行断不敢再松懈。
把红薯再次收了起来,红菊暗暗念道,原谅她的自私,等她拿到了自由身再把这些农作物发扬起来吧。
只是这般一想,红菊又懊恼起来,真不该一时激动说以后不捡柴,这不捡柴就出不了门,出不了门就上不了吴凉山,上不了吴凉山她还怎么再去把那块红薯产地给挖干净?
这夜,红菊便在懊恼与自责中度过了。只是朦胧的睡梦中,她还惦记着,那块兰田自己是不是该去看看?
能得刘张氏与青梅还有庞得海那么重视的东西,一定有它的价值,难不成地里生长着很宝贵的东西?
至于迂腐的李孝竹,便被她给自动过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