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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娴自是起身来与明宁见礼,“请明宁道长多指点!”
明宁慌忙揖首回礼,“娴姑娘请直接称明宁或道友就好,小道还不敢当得道长称呼。”
花娴抬头看玄静微微颌首,也就自然的再行了一礼笑道:“如此明宁也唤我的字清宁吧,杰叔为我取的字倒是蛮与明宁有缘的。”
明宁自是揖礼应了下来,玄静也轻笑说:“说来真是呢,你杰叔为你取这字!蛮有我道家风范。”
花娴淡笑着微低了头站好,门外的李婆子进门来躬身道:“道长安!夫人带了小姐的丫头和衣物过来了。”
玄静知道是花醉月亲自过来了,心下有些不喜。
看了看花娴也就淡然说:“杰弟让出左边屋子与娴姑娘居住,请她带人过去布置,娴姑娘贴身的丫头且叫进来。”
李婆子自是出来门外与花醉月说了,花醉月知自己不得栖霞观道士们的喜。
“落苏与灵娘就去道长身边侍候着,安心与秋水好好看着小姐。”自领了其它的下人从旁边的外门进了左边屋子。
落苏与灵娘带着安心与秋水进屋来,与玄静见过礼后说了花醉月的意思。
玄静皱了皱眉:“方化之人没那么多琐事,要人专门照顾,娴姑娘的丫头是要跟着一起学些礼仪的,你们二人还是到她屋里候着就是了,我这不用麻烦了。”
落苏与灵娘自是齐声应了退下去,玄静打量着安心与秋水,回头问花娴:“这两个丫头都是你娘的人?还没有大丫头么?”
花娴看了眼安心与秋水,“都是我娘接回我后买给我的,是打算与我做身边大丫头的。”
玄静心下不屑,大丫头全都是家里从小培养着养大的,现买来才学规矩的哪成?
不过想到花娴母女处境,也就心下了然,轻叹了口气:“罢!既如此就帮你也好好调教一二!”
花娴自是开心的揖礼,“多谢道长成全!”
安心与秋水知自家小姐要跟这道长学礼仪,道长答应下连自己两人也指点,也恭敬的行着礼道谢。
玄静仔细再看过三人,回头与明宁道:“看来花夫人准备的下人还真用得上,你上娴姑娘屋子将人唤来。”
明宁自是应了去唤落苏与灵娘,落苏与灵娘急忙又进了屋子来,不知是何事。
玄静淡淡的说:“这两丫头!既是要做娴姑娘大丫头的,怎么还穿着普通下人的衣着?”
落苏与灵娘对看了眼,落苏上前一步躬身笑着答道:
“这两丫头都还在学着做事与规矩,大丫头服饰不方便做事,也就由得她们先这般穿着了。”
玄静轻哼了声,用眼扫过屋里众人,皱着眉头说:“大丫头的服饰与普通丫头的不同,自是有它的道理!而且往后府里就应该叫她们安姑娘或秋姑娘,小姐身边的大丫头,是比外边普通小富人家的小姐还要尊贵,她们可是小姐的脸面来的。”
落苏陪着笑与灵娘应了下来,“带她们去换过服饰过来,留个人在这侍候着。”玄静淡然吩咐着起得身来。
行到花娴面前几步停下来,“清宁且行个福礼来看看。”
花娴知道玄静要教导自己了,认真的行着礼屈膝下来。
玄静皱了眉仔细看了下来,也不叫她起身,围着她走了一圈,“明宁!你来做次福礼与娴姑娘看看。”
站在旁边的明宁走到花娴面前,行了次福礼。
花娴认真看着,并无看出哪不对来。
玄静让明宁慢慢的,一步一步再做了次,“衣袖要这样轻甩下,不能平皱不一,手与肘的位子应该是这样,头微微低到这位子就够了,肩的动作不能大了,屈膝时腰要挺直不能弯……”
花娴再细看又听玄静的讲解,这才发现行个礼有这般讲究,不敢多想急忙照着玄静的说法做起来。
玄静见她认真动作着,也就满意的点了点头,“清宁且先认真练着,明宁你先帮她看着,不对的纠正过来,一会哪两丫头回来也先练好这福礼。”自去了右边的屋子。
花娴今日早起用过早餐后,就在正屋桌子上开始写字。
玄静与明宁明若从外边做了早课进来,偏头淡淡与明若说:“明若,你在这教下清宁如何站着着笔。”
明若低声应了下来,玄静冲安心和秋水点点头,“你们与明宁学学如何着宽袍做事。”见众人都应了自行回屋打坐去了。
花娴一脸不明的看着走过来的明若,明若轻笑了笑,“清宁且再后退一些,离桌子两拳头的距离,低头俯身尽量倾肩上部。”
见花娴有些僵着身子照着做下来,淡笑着点头,“袖子放下来,用左手抚住右边袖子,袖子顺桌边垂下就是了……”
花娴这才知道自己省事,直接挽了袖子上来原是不对的,红着脸照做了。
明若见她有些羞意,淡笑说:“清宁只在自己府中,倒是怎么自在都可以,只是往后要是在外要是执笔,最好要照这般动作的。”
花娴脸上羞意未退,低声回答说:“谢谢明若教我了,往后我家我总得替娘打点的,自是要练着别让人笑话了。”
明若点点头走到一边,“清宁就这般练着写吧,初练会很累的,不过习惯了就好了。”
花娴努力让自己保持好动作慢慢写着,“明若!我明白的,没有什么是能不劳而获的。”
明若轻拍了掌点头笑道:“清宁果然有慧心,不劳而获……这词用得好。”
花娴讪讪笑笑,也不分辨,自行保持着站姿。
明宁在旁边教着丫头们如何取物,听得这番对话也跟着笑说:“清宁要早日能得教学,如今只怕已是才女之名满京了……”
说着停下嘴心叫不好,清宁的名声可是极坏的,提这出不是……有些歉意的看着花娴。
花娴听得她说着忽然没声了,偏头见她这神态明白她心里所想。
心念一动冲明宁轻笑笑:“名声不过是外人听的,与我何干?美名也好恶名也罢,不过身外之物,我只管做好自己就是。”
明宁与明若相看一眼,都若有所思。
静得一下后明若轻笑:“难怪昨日老师说清宁与我道家颇有机缘,竟是有几分我道家本心之意来!”
明宁也跟着有所思的点点头。
花娴淡笑了笑,“明若安慰我呢?道家的书籍我一本还不曾读过呢!”
心道自己这般说法,本就是想惹你们注意来着,糊弄你两个小朋友都不成姐咋混呢?
明宁与明若相看笑笑,明若提醒花娴右肩垮下来了。
明宁也认真看着安心与秋水练习,嘴里也没停下来:
“就是清宁都不曾习过,就能这般心思通透,才难得呢!我都做不到清宁这般洒脱……”说着声音低沉竟是想了起来。
花娴与明若看了看明宁,明若冲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与花娴相对笑笑,接着一个写字一个旁观起来。
明宁从深思中醒悟过来,见安心与秋水已悄悄退得房间另一角落,在哪轻手轻脚练习。
花娴专心的僵着身子,在慢慢的写字,明若含笑在旁边看着花娴。
心知大家怕打扰到她才这般静默,也就淡笑下转身进了右边屋子。
听得明宁掀开门帘急急冲进来,玄静睁开双眼皱眉,“明宁,何事这般急切?”
明宁顾不得惊扰了玄静,边揖首兴奋道:“老师!明宁终是明白如何追寻本心,太过在意旁人原是会丢了自我,也就不得自然了。”
玄静脸上有些惊异,想了想微微颌首,“能悟到可见你还是用了心的。”
明宁有些愧色的说:“都是明宁听得清宁的说话,这才悟过来的。”
见玄静示意自己说下去,就将头先在正屋的一切细细道了一遍。
玄静听完点点头,见明宁似有愧色,和言与明宁说:
“虽是清宁的说话引得你明悟,却也是你的机缘,刚才说在意过多影响本心,怎的却还是不够明白?”
明宁愣了愣站着想想,自嘲般笑了笑行礼,“老师教训得是,明宁明白了。”
言罢起得身来,竟是多了几分洒脱。
玄静见她终是明了放下杂念,微笑着颌首,“清宁倒是有些意思,与她相处多留意些吧。”
明宁淡笑着行礼应了退出右屋,玄静被扰了心思也就干脆起身,在屋里活动下思量起来。
陆杰在书房面无表情,桌上放着王永康送来的贴子,李青躬身在一旁候着。
陆杰冷笑了笑,“王家的意思这件事不会护着王志家,既然是要请莫家小郎们,月影楼的宴客厅就租与他家!”
“胡氏竟然在此时毁损小姐,爷?”李青皱着眉头问。
“王家将胡氏送去家庙受教已是做出姿态了,相信不少人等着娴儿步入视线,娴儿自身表现是关键!”陆杰眯着眼说。
李青点着头深思,陆杰拍了拍桌上的贴子,“一切看娴儿自身了,路都给她铺好了!”
李青老脸不再纠在一起,轻笑着说:“小姐是聪明人,又有道长在旁指点,传言不攻自破的日子不远了!”
陆杰偏头与李青相对微笑。“据说莫五郎将五子棋传开来,世家小郎与女郎们都对娴儿好奇着,义父回来后,娴儿自该步入世人视线了!”
“王家小郎在园里宴客,可要园里下人们……”李青心想,到进定少不了人打探,让下人们如何应对?
“不必!下人们什么也不许多说,让玉涛也别多话!”陆杰摆了摆手。
李青点头应了下来。“老奴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