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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流枫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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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安平一手按在胸口上,只觉得堵得慌。

    沈卿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自己的不是,可那字字句句与软刀子扎人没有分别。偏偏在场的三人都心知肚明这内里的前因后果,即便如今事情按照他们的预期发展,可其实留给自己的隐患反而更大了。

    沈卿不反对不抱怨,不代表他原谅,他是要沈延年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景安平所做的事,记得她给他带来的伤害比眼见的要深得多。景安平深知这次她是一败涂地,而且她的“阴险狠毒”还反衬出沈卿那庶子小儿“宽容大度”。

    她不禁想,若当初沈卿残了,即便沈延年怀疑,她只要做到照顾备至,他也不会说自己半点不是;抑或是彻底死了,除了这个祸根,给珏儿扫平一个对手,等日子久了事情迟早也会平复的,说不定结果会比现在好得多。

    纵使再如何寻思,景安平现下已无力改变什么,心知多说无益,她索性坐在一旁不言语,听着沈延年与沈卿说话,心里头将一腔怒火转嫁到安四那只替罪羊头上,第一次失利便罢了,第二次补救都没补救成功,蠢货啊蠢货,死了也活该!

    沈卿虽与沈延年说话,但也没忘记旁边的景安平,见她听了自己的话后虽然面色微变,但还能沉得住气,暗道,如今与景安平算是撕破脸了,她失了沈延年的信任,却也不能从根本上动摇她的地位,自己以后还要更加谨慎行事才行。

    沈延年见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便又安慰了沈卿几句,叫上一旁坐着的景安平一道离开了。

    春竹扶着沈卿要伺候他去洗漱,沈卿却道:“扶我进去就行了。”

    春竹小心翼翼地打量沈卿的脸色,“您这受了伤,还是让奴婢伺候您吧。”以往沈卿沐浴之事从不用丫鬟伺候,今日沈卿负伤而归,伤口不能沾水,但洗漱擦拭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因为伤势作假,沈卿自然用不到她,“无碍,我不习惯有人在旁。况且身上不过是一些擦伤,我手还能动。”

    春竹生怕惹恼了沈卿,不再多言,心里却对她这番坚持的举动颇为疑惑。

    沈卿去了净房,春竹送完水泡好茶,刚从屋里出来走到院中,就看见一抹红影从门口飘进来,红衣罗衫穿在普通人身上难免媚俗,可穿在这进来之人身上却是风流写意,惊艳无比。

    春竹看得有些愣怔,直到景流枫走近询问自己时才回过神,“你家少爷可是休息了?”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奴婢好去通禀少爷。”对上景流枫近在咫尺的俊颜,春竹俏脸一红,转念想到此人的衣衫看似普通,用的布料却是贡品中的云锦,还在府中旁若无人地行走,身边连侍婢和小厮都没有,定然不是普通人。虽然径直入院的行为有些唐突,但也不是她一个奴婢敢随意赶走的人,礼数做得倒是周详。

    “景流枫。”

    春竹听到这名字再愣了愣,似乎有些熟悉,姓景,那是皇室的姓氏,猛然忆起一个人,难道这就是那恒王世子?

    “小七既然在,就不必通报了。”还没等春竹去通报,景流枫已经径直越过她朝沈卿所居的正房走去。

    春竹回神,忙道:“我家少爷洗漱沐浴,世子爷要不在偏房等等?”

    “你怎么不去伺候?”

    “少爷平日不喜旁人伺候。”

    “哦?原来如此。”景流枫摩挲着下巴,目光微闪,若有所思,然后笑了笑,“我跟小七又不是外人,我在屋里等着就是,你自去忙吧!”

    不理会春竹的为难,景流枫转身推门往里走。

    春竹看着他进屋,不禁缩缩脖子,七少爷会不会因为她未经通报放人进去而迁怒自己啊?算了算了,一面七少爷那个煞神,一面是景世子这尊大佛,她还是别杵在这里了,只当没看见。

    景流枫推门进去,目光在沈卿的房间逡巡了一圈,布置简单清爽,倒与他给人的感觉很贴合。

    沈卿从净房走出转过屏风,就听见一声戏谑之音,“小七,你不是伤了脚吗?这两三个时辰便好了?”

    沈卿惊讶,抬眼看到了歪在塌边的景流枫,依旧红衣妖娆,桃花眼里飘出轻波柔光,软媚得如同美人唇边洒着桃花三两瓣的艳酒,熏熏然,观之欲醉。

    美人虽然赏心悦目,可内里的心思却是难捉摸。

    沈卿倒了杯清茶推到景流枫面前,“只是小扭伤,影响不大,多谢世子爷前来探病。”

    景流枫捧着茶杯放在鼻端,“澹州云峰。”

    沈卿淡笑,“世子爷嗅觉敏锐。”

    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的景流枫眉间微蹙,别扭地放下茶杯,转头看向沈卿,青色宽大的常服穿在她身上看似闲散随意,却衬得疏淡的眉目恬淡隽秀,与城门口那个如兰的少年容貌上并没有明显的相似之处,可细细看下来,那股清宁雅致云淡风轻的味道,却是何其相似。

    景流枫目光灼灼,笑意更深,“小七,可是喜欢上我家银子?我送与你如何?”

    银子?那只傲娇狗?哼,那占有欲极强的小眼神她至今难忘,若是送给她,还不得成就一代怨狗。

    “卿虽是庶子,但月例尚可,暂时没有大的花销。再来,无功不受禄,这恒王府的银子您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景流枫语涩,随即眯着眼,笑道:“说起来,小七跟银子还有点像,都爱记仇。”

    “银子?谁啊?”沈卿故作糊涂不解。

    景流枫也不再逗沈卿,也不点破,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笑吟吟地说:“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养伤。新京之行就在眼前,行路无趣,我知小七喜欢读书,届时我会着人送些杂记给你聊以解闷。”

    沈卿自知景流枫此话另有深意,“那就多谢了。”

    景流枫莞尔,“小七,记得可要仔细看了。”

    说完,景流枫离开了。

    沈卿目光低垂,看着杯中原本清澄的茶汤凉下后变得沉暗,“景流枫,你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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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最近天不好,哮喘犯了,没存稿了,各种苦逼,明天到下周三家里来人,更新可能不准时,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