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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两个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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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么说?”苏氏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表哥,难道对那心然……有……那个意思?”

    徐慧瑛依旧趴在桌上:“是啊,心然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弄得表哥每次去铺子里和作坊里都是特意去找她说话,还说以后心然的膏药,他全包了,这一次去制衣坊,他给心然带去了很多膏药,说他要出远门,所以多买一些。虽然对我也没有冷落,可我看得出来,对我那只是出于礼数,而对心然,那是真的有话说。”

    “那你是死人么?”苏氏怒道,“你不会主动和你表哥说话?平时在家里,你对我、对你爹顶嘴,那嘴巴巧得什么似的,可这会儿,全都没用啦?”

    “不是你叫我要有大家千金的矜持的么?”徐慧瑛也是一肚子怨气,这会儿全撒了出来,“我对表哥太殷勤,你说仿佛我嫁不出去上杆子巴结人家,我矜持一点,你又说我是死人,那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满意啊?”

    苏氏吓了一跳:“你这么大声做什么?你有这个本事,就让你表哥再也不要理睬心然才好。没错儿,我是说过你不要对你表哥太殷勤,免得被人家瞧不起,可是,我没有叫你不能和人家说话呀?我是说你要掌握好火候,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算啦算啦,我也弄不懂到底应该是远还是近!”徐慧瑛觉得头晕,“反正,现在表哥也不在京城,我也犯不着去为了这个弄得头痛,等他回来了再说吧。我这会儿头晕得厉害呢,想回房去睡觉。”

    苏氏紧张地看着她:“不是都吃了很多药了吗?怎么还不见好?”

    徐慧玥抢着替姐姐回答:“头痛是好了许多,可头晕还没好呢。都是徐心然那个贱婢子,下手太重,才让姐姐落下了病根儿。还说得好听,害怕店里和作坊里的伙计们知道咱们丢了祖传的扳指会辞工不干,害怕旁人听见了这个会笑话福盛祥要遭殃,其实说白了,还不是公报私仇?对了,娘,那枚扳指,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啊?藏在暖云阁,总不是个事儿啊,我看不如……”

    “小声点儿!”苏氏紧张地打断了她的话,“当心隔墙有耳。”苏氏压低了声音,“现在还是先不要出手为好,这样贵重的东西,一旦露面儿,肯定会被你爹知道的,也会被心然知道,那他们就会顺藤摸瓜,查出来是谁出手的,早晚会查到咱们这里。所以呢,我打算等天气热起来,再慢慢寻个可靠的人,将扳指出手,而且我打算在京城之外的地方出手,不会叫人察觉。”

    “娘,你是不是打算让我两个舅舅帮着卖掉?”徐慧瑛问道。

    “让你两个舅舅帮着卖掉?”苏氏冷笑一声,“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吗?若是给他们知道了咱们有这样一件值钱的宝贝,那恐怕他们自己还不够分呢,哪里还有给咱们剩下的?你们外祖父和外祖母,那就更别指望了,这么些年来,只有咱们贴补他们的,何曾见过他们给过咱们什么了?所以啊,你们两个一定要给我记住了,咱们母女三个,指望谁也指望不上,只能指望自己。原来呢,倒是可以指望你们父亲,可如今的情形你们自己也看到了,他现在眼里心里只有心然那个丫头,对你们姐妹俩,我看是越来越不放在心上了,咱们母女三个若是再不自己争口气,那以后的日子,还指不定怎样艰难呢,说不定,连心然那丫头以前的日子都过不上呢。慧瑛,不是娘硬逼着你要嫁给你表哥,而是眼下咱们就这么一个靠山,何况你也是真心喜欢你表哥的,所以,你一定要将你表哥争取过来,千万不能给心然那贱婢子占了便宜去。慧玥,你也要多个心眼儿了,不能整天就是知道吃啊穿啊的,对家里的事情,也要留意,多花些心思讨你爹的喜欢,让你爹别忘了他还有两个女儿,不是只有心然那一个女儿。你看,上次你和你姐姐看他高兴,多要了一倍的月钱,他不是也答应了吗?而且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心然的月钱还是原先那么多。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你们多在你们父亲面前说说话,让他高兴高兴,咱们想要什么要不来?至于扳指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能透露出去半个字,否则,咱们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徐慧瑛和徐慧玥同时点头:“娘,您就放心吧,我们绝对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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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儿,我怎么头晕得愈来愈厉害了?”傍晚时分,徐慧瑛看了一会儿书,不知道是不是头总是低着,只觉得整个房间都开始摇晃起来,心下十分慌张,急忙对徐慧玥说。

    徐慧玥也慌了神:“那怎么办啊?翠儿,快去告诉徐安,叫他火速将侯先生请过来!”

    翠儿应声去了。

    徐慧瑛躺在贵妃榻上,手扶着两边太阳穴呻吟道:“可是侯先生的药似乎并不管用啊。玥儿,你说我要不要换个大夫呢?”

    “可是咱们一向都是侯先生给看病的,若是换个人,不知道放心不放心。这样吧,今天先请侯大夫过来瞧瞧,等明儿一早,咱们再请别的大夫来,看看他们两个的说法有什么不一样,然后再做定夺。”

    徐慧瑛哼哼着:“也只有这样了。”

    就在徐慧瑛觉得天旋地转的时候,侯大夫终于来了。

    侯大夫明知道她的头晕从何而来,可还是装模作样地仔细号脉,然后又开了方子,添了几味治疗眩晕的药物,不过药量没有给足,作用就是杯水车薪。

    侯大夫一面写方子,一面心中叫苦,心说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得罪了看起来不哼不哈实则却心狠手辣的徐家大小姐。这徐家大小姐可真不是良善之人啊,竟然威胁大夫对自己的妹妹下手。这徐慧瑛遭到外力打击,本来那眩晕之症只需几服药就可治愈,可就是因为她的阻挠,这病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转念又一想,认真说起来,是徐慧瑛先起了坏心思、在徐心然治疗风湿的膏药中做手脚的,如今一报还一报,也算是扯平了。

    徐慧瑛有气无力地问他:“侯先生,我总是头晕,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为什么吃了九服药了,却一点儿也不见好,反而还愈来愈晕得厉害了?”

    侯大夫心里发虚,可又安慰自己,徐慧瑛没什么证据,只是久病不愈心里着急,于是敷衍道:“二小姐上次受到外力打击,伤到了内里,需要慢慢调养才可治愈,心急不得啊。加上如今正是初春天气,料峭风寒,一不小心吹了风,也会加重病情。所以呢,请二小姐千万不能着急,只要按时服药,不要出门吹风,总会痊愈的。”

    徐慧瑛点点头,对丫鬟明珠说:“好生送侯先生回去。”

    明珠带着侯大夫走了。

    第二天,徐慧玥向苏氏说明了她们姐妹俩对侯大夫的疑心,当然不是疑心别的,而是疑心侯大夫医术不高,治疗头晕并不擅长,所以对苏氏说最好另请一位大夫来看看。苏氏想来想去,似乎记得离福盛祥不远的回春堂有一位姓谭的大夫,似乎口碑不错,就叫徐安去请了来。

    结果这位谭大夫说徐慧瑛的头晕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很常见的病症,只需要三服药就可治愈。谭大夫一边说,一边提起笔来“刷刷刷”三下两下就写好方子交给了苏氏,说:“若是这三服药吃了不好,只管去回春堂砸了我的招牌。”

    苏氏接过方子,将信将疑,因为她一向只信任侯大夫,可女儿却说侯大夫这次开的方子不管用。

    谭大夫走了,苏氏看着他开的方子,不知道应不应该给女儿试一试。

    徐慧瑛说:“娘,试一试也无妨啊,要不咱们先到药铺里去问问这方子的情况,然后再决定用不用。”

    一句话提醒了苏氏,她派了一个心腹小厮,拿了侯大夫的方子和谭大夫的方子,去了一家比较偏院的药铺,向药铺里的人询问了两张方子的用途,得到的说法是,两张方子都是治愈头痛眩晕的,只不过其中的一个方子里面下的药量不足,而且通常治愈眩晕的最常用的两味药,这个方子里面没有用到。另一个方子倒是开得中规中矩,是大夫们通常采用的治疗头痛和眩晕的法子。

    小厮回来和苏氏一说,苏氏就觉得奇怪。侯大夫在徐家看病看了十几年了,怎么会如此不用心?还是另有缘故?可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侯大夫为什么这次会给徐慧瑛开出这种不管用的药方。只得先按照谭大夫的药方抓了药给徐慧瑛吃着,然后再慢慢观察侯大夫那里有什么异常。

    这天晚上,徐心然一回到家,管家徐安就告诉她,苏氏今天另请了一位姓谭的大夫来给徐慧瑛号脉,因为徐慧瑛吃了侯大夫好几服药仍旧眩晕。徐安告诉徐心然这些,是因为徐心然事先叮嘱过他,但凡家里请了其他大夫来看病,尤其是请了其他大夫来给徐慧瑛看病,一定要告诉她。

    听了徐安的话,徐心然嘴角抹上了一丝微笑。看来,这徐慧瑛徐慧玥姐俩儿还不算笨到了家,知道另请大夫来号脉。不过她不打算再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了,毕竟,她不可能将每一个前来给徐慧瑛看病的大夫都威胁一番,况且制衣坊最近十分忙碌,她根本没有那个精力,再说了,她知道这种事情也不可能由自己一手遮天下去,她们母女三人又不是傻子,总会发现端倪的,徐慧瑛这几天也算是吃足了苦头,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反正侯绪之也不敢将自己威胁他的事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