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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花痴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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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姑娘,求求你行行好给我几个铜钱吧,我的孩子都两天没吃东西了,眼看着就要饿死了……”一个满脸脏兮兮的、衣衫褴褛、看不出眉眼和年纪的乞丐,怀中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襁褓,向徐心然伸出了一只乌漆嘛黑的手,并且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希望她能丢下几个铜子儿。

    这个时候,徐心然正从店铺出来,要去制衣坊,由于两个地方就隔了两条街,一会儿就能走到,而且徐心然总是习惯一个人走路,再说她也独来独往惯了,不像苏氏母女三个,走到哪里都要一大群婆子丫鬟前呼后拥着。

    徐心然认得这个乞丐,她总在附近着两条街上乞讨,怀里抱着一个又黑又瘦的孩子,脑袋大,脖子细,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徐心然觉得这母子俩很可怜,虽然她自己也不富裕,可每次遇见,都会给一两个铜钱,希望她们可以吃一顿饱饭。

    这一次也不例外,徐心然停住脚步,向这个脏污的手掌中放了两枚铜板。

    可是这个乞丐似乎并不满足,她看了一眼怀中的襁褓,又抬头道:“好心的女菩萨,一看您就是个大善人,那么求您再行行好,我的孩子生生病了,可是我没钱带他去看病。我可怜的孩子啊……”乞丐紧紧保住襁褓,落下泪来。

    徐心然正要再拿些铜板出来,可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细细一看,觉得这个乞丐今天的眼神犹疑躲闪,仿佛有些心神不宁,而且。她总是拿眼角余光往两边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或者说是在等待什么人。

    徐心然虽然感觉到有些疑惑,可并未多想。因为她平时除了给这个乞丐一些铜板,其余与她并无任何交集,也许,她只是在警惕别的乞丐吧。有时候,乞丐之间也会发生纠纷,比如有个乞丐今天收入不错,就会被其他乞丐眼红,遭到哄抢。这个女乞丐因为大家都可怜她的孩子,所以给她的铜钱总是比旁的乞丐多。所以,她总是一副提防的样子也不足为奇。

    徐心然急着要赶路,满脑子又是程记和严记买走了布料的事情。所以又丢下两枚铜板,就拔腿要走。

    可是这个乞丐将那个脏污的襁褓丢在了地上,扑上前来抱住了她的双腿。

    徐心然大吃一惊,拼命挣扎,同时大声斥责:“你要干什么?”

    路上的行人也察觉到了,纷纷停下脚步看着这一幕,不过没有人贸然上前,因为他们都不明白,一个乞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抱住一个女孩子的不让人家走。有些人也认得这个女孩子是福盛祥徐掌柜的大女儿。于是有好事的人早已飞奔着去了福盛祥报信儿了。

    “哎呀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啊?我向你讨钱你不给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将我的孩子踢翻在地?”乞丐大声质问道。

    徐心然来不及细想这个乞丐为什么突然向自己发难,只是本能地向看热闹的人们解释:“她在说谎!我只是好心好意给她铜板。根本没有碰她的孩子!”

    可是又有几个乞丐迅疾冲进了人群,指着徐心然大声嚷嚷:“你瞧不起我们乞丐也就罢了,为什么要伤人?更何况,那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你怎么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有的相信乞丐,有的相信徐心然。

    忽然,一个年纪很大的、留着花白胡子的老乞丐笑嘻嘻地伸出了他的脏爪子来抓她,一边嘴里嚷着:“哎呀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呀,别吓坏了我的美人儿!来,美人儿,别怕,跟我睡觉,跟我睡觉!”

    众人皆大惊,一些年轻的女子和带着小女孩儿的人纷纷往旁边躲避,生怕这个花痴一样的老乞丐碰到了自己或者自己的女儿。

    徐心然也想躲,可这个女乞丐死死抱着自己腿,让自己动弹不得,于是她不得不弯下腰,拼命用手去推开这个乞丐,却不料这乞丐忽然大叫一声,随即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知。

    看热闹的人们惊呼起来:“哎呀不好,出人命了!”

    而这时,那个花痴乞丐已经扯住了她的衣服,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连声叫道:“美人儿!美人儿!快来跟我睡觉!跟我睡觉!”

    徐心然知道这绝非偶然事件,而是被人算计了。来不及想这是程掌柜和严掌柜干的,还是杨天龙干的,只觉得心头火起,飞起一脚就踢在了那花痴乞丐的下巴上,虽然没有多少力道,可那花痴乞丐猝不及防,被踢倒在地,摔得还不清,坐在地上大声叫着“哎哟,哎哟”。

    徐心然顾不上理会这个令人作呕的花痴乞丐,而是一把抓起地上那个无人理会的襁褓,转向了方才抱住自己不放的乞丐,踢了她一脚:“你这无赖,装什么死?你看看你这襁褓里是什么?是你的孩子吗?”

    徐心然将襁褓打开,众皆哗然。原来襁褓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婴孩,而是一截木头。

    徐心然将木头丢在这乞丐的身上:“竟然用这种伎俩来害我,真是可恶!”

    可是还没等她话音落地,花痴乞丐又卷土重来,比刚才更加凶猛。他一把抓住徐心然的一只胳膊,将她往后面拖去:“美人儿,快跟我睡觉!跟我睡觉!”

    徐心然拼命挣扎。

    “咦?”一个看热闹的人惊叫起来,“这不是城隍庙里的王老三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是啊。”另一个人也接口道,“这王老三一般不会离开城隍庙的啊。”

    “不是城隍庙里的孟道士一直看着他吗?怎么今儿让他给溜出来了?”

    “啊呀,这个花痴要是溜出来可不得了啊,他见了年轻的女子就要流口水。因为他年轻的时候,老婆跟人跑了。又被那奸夫揍了一顿,脑子被打坏了。从那以后,但凡见了年轻漂亮的女子都要和人家睡觉。”

    “今儿孟道士干什么去了?居然让这个花痴出来惹事!”

    徐心然越听越绝望,见挣扎半天毫无用处。索性伸出拳头,狠狠打在了这花痴乞丐的左边眼睛上。

    “啊……”这花痴乞丐惨叫一声,本能地松开了徐心然,捂住眼睛坐在了地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徐心然回身一把抓住方才抱着襁褓的乞丐,厉声道:“跟我去见官!为什么要诬陷我?”

    女乞丐挣扎着要跑,却被徐心然伸出腿使了个绊子,一下子下摔了个狗啃泥。

    这女乞丐刚才之所以没有逃跑,是因为她根本没想到徐心然还会反抗。她以为,凭着人多势众,再加上那个花痴乞丐的惊吓。徐心然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孩子早就会被吓傻了。然后,按照苏家二爷苏大勇的交代,就趁乱让那个花痴乞丐王老三将她随便拖到一个角落里给奸污了,因为这王老三在城隍庙关得久了,一门心思就想干这事儿,再不想其他。而出了这样的事情,官府是没有办法追究的。众所周知,那王老三年轻的时候脑子就坏掉了,神志不清,整天疯言疯语的。家里的一点财产又被族兄尽数骗走。才不得已上街乞讨。他是因为老婆跟人跑了又被奸夫暴打才变得疯癫。故此见了年轻女孩子就拉拉扯扯,也曾得手过几个。后来官府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会让百姓们恐慌,于是将他关在了城隍庙后院的一个柴房里,让那里守夜的孟道士看着他,一日三餐不至于叫他饿死,但也不能叫他出来滋事。因为他神志不清,就算是惹了什么乱子,官府也奈何他不得,加之大家都知道他既窝囊又可怜,所以也不忍心责罚他,只要他不出来惹事就行。如此,这王老三也安静了几年,可今天,不知是不是那孟道士没有看住他,竟让他跑了出来。

    现在情况有变,徐心然非但没有被吓傻,更没有丝毫的惊慌,而是一把抓住了她这个领头儿的,要带她去见官。

    于是这个乞丐慌了,只得装死狗:“你凭什么带我去见官?我做了什么了?”

    徐心然正要再说话,忽听得一声怒喝:“都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聚众滋事,全都带走!”

    众人看见一小队官兵骑着马停在这里,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

    领头的一名将军拿鞭子指着徐心然和那个女乞丐:“你们在做什么?”

    徐心然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忙扭头去看,却看见了姜雨晨。

    “表哥,这个乞丐,还有那个花白胡子的乞丐想要打劫,你快抓住他们,别叫他们跑了!”徐心然看见姜雨晨,精神大振,扭着女乞丐的手腕,将她拖到了姜雨晨面前。而那个花痴乞丐,也被姜雨晨带领的士兵们捆了起来,其余起哄的那几个乞丐,早已不见了踪影。

    姜雨晨看着狼狈不堪、衣服上有好几个黑印子的徐心然,既心痛又吃惊:“心然,你这是怎么了?”

    而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徐掌柜和朱先生也带了几个伙计匆匆赶来,看见眼前这情形,都吓了一大跳。

    阿威和小林反应很快,立刻跑过来站在了徐心然的左右两边,将她护在了中间。

    徐心然将前面的事情讲了一遍,徐掌柜听女儿差点儿被有名的花痴乞丐王老三给奸污,吓得腿都软了,不过他不明白,这王老三平素都在城隍庙的后院待着,与徐家从无交集,怎么会单单对自己的女儿下手?他是怎么怕跑出城隍庙的?而且事情还这么巧,先是一个女乞丐抱着个所谓的“孩子”拖住女儿,然后王老三才出现。这一切,多么像是预谋好的一样啊。而这个女乞丐,他平时也经常看见的,也给过她一些铜钱,主要是看她抱着一个瘦弱的孩子很可怜,可是今天,这可恶的乞丐竟然要害自己的女儿,这叫徐掌柜恨不能拿刀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