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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徐慧瑛和她的母亲一样,将女人的眼泪这个武器运用得出神入化,“若是徐心然的织染坊开起来,那我娘和我妹妹怎么办?就算不为了她们,可惠和坊的颜面何存?”
傅金山安慰道:“不要紧,我不会让她如愿的。”
看着小娇妻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儿,傅金山对她的姐姐徐心然,倒真的有些兴趣了,他忽然想知道,自己这位能将一家濒死的店铺经营得有声有色、还接二连三又是开制衣坊又是开织染坊的大姨子,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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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爷?”徐心然惊讶地看着毫无征兆独自一人前来福盛祥拜访的傅金山,“您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对了,慧瑛呢?”
徐心然本来要问问他是来买料子的还是来做衣裳的,可忽然想到人家傅金山开着城南一带最大的绸布庄和制衣坊,根本不可能为了这个到自己的店里来,于是赶忙改口问起了徐慧瑛。
傅金山微微一笑:“你妹妹很好,你不必挂念。”
徐心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点头道:“慧瑛过得好,那我就放心了。”
傅金山说:“我听说,你打算开一家织染坊?”
徐心然心想,福盛祥织染坊再过三天就要开张,而且这事儿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想瞒着傅金山也不可能,于是大大方方说:“是的,福盛祥织染坊,三日之后就要开张了,希望傅老爷能来赏光指点。”
傅金山点点头:“徐大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啊,这才几年功夫啊,就开了制衣坊,紧接着又要开织染坊。不过你可知道,这织染坊可不是那么好开的。”
徐心然给他的茶续上了水:“是啊,是很不容易,不过,我已经被傅老爷的惠和坊逼得毫无招架之力,眼看着制衣坊失去了大笔军服的订单,就要开不下去了,我自知无法与惠和坊抗衡,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开个织染坊养家糊口罢了。 ”
“徐大小姐这是在怨恨我傅某?”傅金山目不转睛地看着徐心然,对于年轻漂亮的女子,他总是愿意多看几眼,而像徐心然这样如云一般难以琢磨的女子,他自然是百看不厌。而且,他需要从徐心然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来,她胆敢在自己的步步紧逼之下开张什么织染坊,她的底气是什么,是她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有人给她撑腰。
徐心然低垂下了眼帘:“傅老爷真会开玩笑,徐、傅两家如今结为秦晋之好,那军服的生意,谁做不是做呢?”
傅金山看不出来,徐心然为什么会这样淡然,就仿佛她觉得,开张一家织染坊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徐大小姐,开张一个作坊,是很容易的,可要是将它经营好,每天都有大笔的进项,那可不容易。”
“多谢傅老爷提醒,这个我知道。”
“我希望,徐大小姐能够清楚福盛祥现在的处境。”傅金山要一步一步实现的自己目的,因为据他的观察和多方面的打听,并没有发现徐心然有什么不得了的靠山,“你的制衣坊,已经是元气大伤了,没有了今年的军服订单,你认为,你还能支撑多久?若是明年、后年、大后年,你仍旧接不到大笔的成衣制作订单,那个时候,你的制衣坊打算怎么办?”
“多谢傅老爷这么关心福盛祥。”徐心然依旧不愠不恼,“福盛祥制衣坊是不行了,可还能维持得下去,况且我的织染坊也快要开张了,福盛祥不会倒闭的,请傅老爷不必担心。也请傅老爷回去之后告诉我的妹妹慧瑛,她的娘家,不会让她失望,更不会让她丢脸。”
“请恕我直言。”傅金山看着柔柔弱弱的徐心然,不相信她真有什么通天的本领能在自己的打压之下还站得住脚,“既然福盛祥制衣坊都已经难以为继,那么即便是你的织染坊开起来,又能有什么前途呢?”
徐心然笑了:“傅老爷这是在提醒我,有惠和坊在,福盛祥永远也别想有出头之日吗?不管福盛祥开制衣坊还是开织染坊,都逃不过惠和坊的手心?”
“徐大小姐果然是个明白人。”傅金山轻轻击掌道,“那么,徐大小姐又何必要一意孤行呢?若是你肯与我合作,那么我保证,不仅以后福盛祥不会被人刁难,而且,你的织染坊,我也会尽我所能来帮你。”
“合作?”徐心然的笑意更深,“傅老爷的意思是,惠和坊想与福盛祥合作吗?”
“有何不可?”傅金山的表情十分坦然,就仿佛他认准了徐心然不会不答应与他合作,在他看来,徐心然已经是穷途末路,开张一个织染坊,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是最后的挣扎。所以,他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将徐心然也变成自己的女人,毕竟,徐心然背负着不祥的名声,这辈子也别想嫁出去。“难道徐大小姐以为,现在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我不妨告诉你一句大实话,既然我能打压你的制衣坊,那么我一样也能让你的织染坊开不起来。”
徐心然云淡风轻:“傅老爷就这么自信?”
“你还别不相信。”傅金山露出了色眯眯的目光,“虽然惠和坊从不插手城南以外的绸布生意,可若是我高兴,一样也能让福盛祥开不下去。怎么样啊我的大姨子,咱们两家本来就是亲戚,不妨来个亲上加亲,你妹妹做了我的夫人,你天生就是个灾星,反正也嫁不出去,即便是做妾,还被人家退了亲,不妨做我的侧室好了,若是你们姐妹二人将我服侍得好,那我一定会放过福盛祥的。”
傅金山一边说,一边就向徐心然扑了过来。
徐心然十分吃惊,因为她并不了解傅金山的品行,更不知道,他竟然好色荒yin到这个地步。
“傅老爷,请你自重。”徐心然躲开了傅金山的这一扑,并且巧妙地来到门边,将门打开了,“而且你提出的合作建议,恕我不能接受。我这里还有事要忙,傅老爷,您请自便。”
傅金山悻悻地走到了门口,恶狠狠地威胁道:“徐心然你给我等着。你的织染坊,三日之后还不一定能不能开得起来呢!而且,你的绸布庄和制衣坊,也别指望再开下去了!”
“我一定静候傅老爷的佳音。”徐心然微笑着答道,又大声对门外叫道,“小林,崔大哥,帮我送送贵客!”
小林十分机灵,且又在徐心然手下当差好几年,见了这个光景,已经对徐心然的意思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十分不客气地对傅金山说:“傅老爷,请——”
傅金山跨出门槛,又回头看着徐心然:“徐心然,你会后悔的!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求我,那么我还可以给福盛祥一条活路。否则……”
“小林,崔大哥,傅老爷方才是吃过酒的,这时候酒还未醒,一直说醉话呢,等会儿你们好生将他送出门,再帮他醒醒酒。”
“好嘞——”小林一边答应,一边握着拳,将双手的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而崔平安已经不动声色地抄起了一根混铁棍,满意地掂了一下份量,对徐心然笑道:“大小姐请尽管放心,我们保管叫傅老爷头脑清醒。”
傅金山见状有些害怕了,他没有想到,徐心然竟然敢对他如此不客气。他一边往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别胡来啊!我可不是好惹的!”
“哎哟,傅老爷方才不是说要与福盛祥合作吗?那怎么一点儿诚意也没有呢?这么快就吓得要跑了?”徐心然看着傅金山脸上颤抖的肥肉,不觉厌恶而好笑。
“徐心然,你会后悔的!”傅金山虽然很胖,可这会儿早就没有了刚刚进来时的四平八稳,而是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边跑还一边威胁道,“徐心然,你给我等着瞧!我叫你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抱着我的脚求饶我都不会放过你——”
傅金山跑了,一口气跑到门外自己的马车上,一叠声地吩咐车夫赶紧走路。车夫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又见他慌里慌张气急败坏,只得一甩鞭子,策马狂奔。
直到远离了福盛祥,傅金山才缓过这口气来。他掀开车帘,回头看着早已看不见的福盛祥绸布庄,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哼,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徐心然,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就不信,你还能有什么靠山比我能吃得开。我倒要看看,你的织染坊,开张的那天是什么情形!”
回到家中,傅金山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徐慧瑛身上,逼着徐慧瑛满足他许多变态的要求。徐慧瑛不明白他这出去一趟回来为何狂怒了许多,可又不敢问,只得任由他折磨,几乎要死过去。
发泄完了心中的愤怒,傅金山来到一个清净的屋子里,开始筹划怎样在福盛祥织染坊开张的那一天,送给徐心然一份谁也意想不到的厚礼。他要告诉徐心然,福盛祥前途如何,完全是他傅金山说了算。RS